白倾生无可恋脸，死鱼眼地望着九安：“白滚滚，你差不多就给我停手，我娘亲都不会这么说。”

九安笑言：“可是我是真的这么想，而且你这两天不大对。”这么多人，能摸准白倾心思的第一是陈长生，那么第二就是九安。陈长生是真的了解白倾，不过也有气息相连的原因；而九安则是因为从小看着白倾从一个小狐狸，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曾经他带着她漫山遍野的撒花，是她唯一的玩伴。

“我感觉不到他了……”九安听到白倾这样说到，他琢磨了一下，问到:“你说的是陈长生？”

“我没办法感知到小长生的气息，两天前开始。”白倾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国教学院的方向，“我只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他还活着，可是他在哪，怎么样，我都感知不到了。”白倾在不安。

怎么可能九安脑子里就是这硕大的四个字。气息相连，生死相随，这是必然，怎么可能气息相连的二人中突然感知不到对方的存在？

九安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气息相连的感知降到最弱，是不是同生共死的诅咒也降到最低？

九安能想到，白倾自然也能想到，“他明明答应过我，不会用的……”她喃喃低语道。

白倾这个模样，让九安心疼，虽然她是他的长辈，他比她大了将近五万岁，可以说是看着白倾长大的，他何时见过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也见不得她这般的模样。

九安上手，掐住她的两颊，使劲扯了扯，“不明白为什么就去问，你在这里胡思乱想有什么用！你只要勇往直前就可以了。”

“痛痛痛！”白倾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掰开九安的铁钳子，她揉了揉两颊，终是不在愁眉不展，“说得对，小长生向来不会骗我，只要我问，他就会答。现在我要做的是代领国教学院在大朝试上胜出，不给我家小长生丢脸！”

“这才对嘛！”

“对什么对，你小子……”白倾眯着眼睛，神情危险，“你刚刚掐我脸，还那么用力……长本事了，敢跟我动手动脚的，你完蛋了！”

看着打打闹闹的白倾，白辰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这让他不由得想起，青藤宴结束后，他与白倾的那次促膝长谈。

“哥，小长生很好很好，”白倾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暖人心扉。

白辰垂眸，“你总要为自己多想一些。”我们都希望你可以活着，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知道他的妹妹都懂，那小丫头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最是明白不过了。

白倾凑到他身边做下，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哥，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明白小长生的感觉了。天不假年……”

白辰听见这四个字，手逗了一下，双眸也黯了下去，“你知道？”

“我一直都知，只是你们希望我不知，那我就一直当做自己不知。”白倾的声音有些飘渺，她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没心没肺，只是这样的她能让家人开心一些，那她就这么做。

她希望她离开以后，留给所有人的记忆都是欢快的，让她们想起她总是笑着，而非愁眉不展。

白倾还是笑着，可白辰却宁可她不要笑，她的笑容中有着一种触动心事的怅然若失，让人心疼。

“你是何时知晓的，天不假年……”白辰提起这四个字就喉间发涩，又苦又涩，几预让他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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