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那边竟然一点情报都没有传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晖内心是焦急的,可偏偏此时白晖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偏偏自己还要强装镇定。此时赵国。公孙龙已经下令秘密派到赵国的所有人深层潜伏,不要打听情报,也要不主动去接触任何的非秦人的下线。甚至于,连外送的情报都暂停了。公孙龙很清楚,自己面对的对手是田文,自己不可能是田文的对手,更何况田文身边还有乐毅、廉颇等人的力量。忍!是公孙龙眼下唯一的,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这一日,赵奢、廉颇二人上门,二请田不礼收回相印,继续出任赵国的相国。田不礼既兴奋,又紧张。依公孙龙的说法,至少要推辞两次,第三次请的时候再才出山。甚至于,三次推辞。田不礼兴奋,在于自己还被认可。田不礼紧张,在于自己还有机会再出任赵相,那么自己还有被利用的价值。田不礼相信,自己若是眼下失去被利用的价值,白晖一定会杀自己灭口。反之,若是赵国灭了。自己还没有利用价值都不重要了,因为没有秘密需要保留,白晖不会杀自己。“相国。”赵奢施的是全礼,足以证明他对田不礼的这份敬意。田不礼没受这一礼:“赵将军,我已经是乡野之民,只想过些耕种读书的日子,相国之称,不合适。”赵奢再施一礼:“田相受得起,这称呼也合适。”廉颇抢着说道:“相国,你为大赵作了不了事,请相国再为我大赵作些事情,纵然相国真有归隐田园之意,也请相国再出任一年,方便朝中稳定之后,再归隐。”“这……”田不礼听出一些威胁之意,至少在他听来有这样的感觉。田不礼很清楚的知道,此时的公子胜是一个十足的假货,而赵奢等人也需要自己来维持朝堂之上的安宁。更何况,赵王章是死在自己手中。所以,若自己不投靠他们,怕是会有性命之忧。但,比起赵奢,比起假公子胜,白晖才是更可怕的。田不礼听完廉颇的话之后,还是说道:“乡野之人,不想再官,两位若是想留下,还有两条上午自己钓的鱼。”“相国!”廉颇是个急性子,立即就想要一个结果。赵奢阻止了廉颇之后对田不礼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告辞了。”“请!”田不礼送了两人离开之后,赶紧去找公孙龙。“公孙先生。”“安心,以不变应万变。此事的幕后定策者是田文,非主上不能就付,所以我们更是要步步为营,宁可不作为,也不能出错,否则必败。若是主上大计受到影响,你我万死也不足惜。”公孙龙的话田不礼信。田文是多么厉害的人物,以他田不礼而言,十个田不礼也不是一个田文的对手。田不礼急急的问:“那么,等?”“其实也不用等太久,接下来若是假公子胜前来,或是田文前来,应下就是了。接下来,我们需要往外送一份信了,你写信回家,报个平安。”“写信。”田不礼的家眷还是邯郸,那怕只是胆小猜测,公孙龙也相信赵国重要朝臣的家,以及邯郸的这么多商户都被监视着。杀王易主,这种事情那怕最仁慈的人,也会在必要的时候下狠手。更何况是田文。公孙龙不敢冒险,生怕任何一点点的纰漏会让田文发现白晖安插在赵国的力量。不是怕损失人手,而是怕这事被田文知道。只要有一个人被田文发现,田文就会深挖下去。公孙龙赌不起。再说楚都。迎接宣太后的洗尘宴结束的很早,至少比预计的提前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宣太后借口自己累了。楚王也正好表示,自己与妹妹多年不见,想兄妹二人说说话。洗尘宴也就这么提前散了。宣太后回到休息的地方,思考再三,并没有派人去召白晖过来,而是吩咐秦国随行的人员,早些休息,禁止随意与外人闲谈。再说楚国这边。楚王离开宴会厅,还在马车上的时候就问叶阳:“王妹,虽然你是秦国王后,这次却要告诉为兄,秦国定下的国策到底是什么?”叶阳后摇了摇头:“王兄以为,我能知道什么?”楚王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怕,楚国怕秦国。”“我在秦国,如履薄冰,每天小心翼翼,虽说秦王近半年来对我很好,可也要日夜小心咸阳宫的那些人,她们何尝不想我母子二人去死。”叶阳后说的是真心话,宫中便就是这样的险恶。叶阳后想了想后又说道:“王兄怕是不知,唐八子是怎么死的。”“不是说……”楚王只说了几个字便停下了,他明白既然叶阳后这么说,真相肯定不是世人所知的。叶阳后说道:“事情过去差不多有半年了,我才无意中听到,唐八子是秦大河君所杀,至于为什么,怎么杀的,一无所知,我也不敢去打听这事。”楚王大惊。唐八子无论怎么说,也是秦王的妃子,白晖只是一个外人,怎么就敢杀了秦王的妃子。纵然是谋逆又如何。也不是白晖一个臣子有资格去杀的。除非……除非是宣太后的意思,这是唯一可行的解释。楚王想到这里之后问道:“王妹你和白氏兄弟的夫人,可有要识。”“不止是相识,她们经常出入咸阳宫,或是王室别院,与我关系很好,若是王兄要问什么,我只能说,她二人根本就不问国事。”叶阳后那怕知道一些,也不想讲。她的儿子是嫡长子,她刚刚出生才不到五十天的女儿,已经是许给了白起的嫡长子。再想一想宣太后,同样的楚人,却为秦国的强大而操劳。叶阳后心中明白,自己若是没撑到儿子成年继位便罢了,若自己的儿子成为秦王,那么纵然楚国是母国又如何。首先自己的儿子是秦王,自己是秦国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