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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慈心凌云
我叫乌鸦,本名姓盛,盛凌云。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能听懂乌鸦说话,实验室的那些乌鸦总是说害怕,它们害怕人类,也害怕那些被打针之后变得凶猛的同类。它们与猫狗一样聪明而通人性,却没有人类那样复杂的心思。我和父母说它们害怕,父母虽不相信我能听懂乌鸦说话,却也摸着我的头,说他们知道。但生灵都是自私的,每个个体、种群、种族,都想要活下去,猫吃鱼,鱼也害怕,老虎吃兔子,兔子也害怕。这些乌鸦是实验动物,人类为了自己,用动物做实验的传统自古有之,他们是为了全人类。
它们有时候也会说饿,寻常的饲料无法果腹,它们只爱吃最原始的腐食,甚至还想吃新鲜的血肉。
起先我以为这只是乌鸦的特性,后来我才发觉这些喂不饱的乌鸦逐渐不会说话了,或者说,它们说的话我愈发听不懂,像疯狂而无意义的嘶吼,它们会一点点腐烂,直到死亡。我很讨厌父母的工作,他们太残忍了,纵然有一千种一万种理由,他们也在给乌鸦们带去痛苦,可乌鸦做错了什么,它们那样单纯,它们也想活着。
我有个孪生姐姐,叫盛慈心。她与我不同,她听不懂乌鸦的话,也就没有这样的同情心。她说与其同情这些鸟,倒不如同情一下人类。她从五六岁开始就喜欢看爸爸妈妈做实验,十一岁就加入了实验室,不再去寻常的学校,只学与实验有关的知识。她没有任何野外生存的知识,不懂油先下锅还是菜先下锅,记不清二十四个节气,也认不出天上的星座。他们逼着我也学习这些,说这就是盛家人的宿命,从丧尸出现时,我们家就是流行病学学者,甚至预判了丧尸病毒出现后的五十年,那时的政客坚决否认这种病毒的存在,直到事态失控。
盛家祖祖辈辈都在试图拯救人类。可那时我并没有这样宏大的志向,我觉得生命生而平等,我能听懂乌鸦说话,就一定有人能听懂其他动物的语言,丧尸是所有动物共同的敌人,那么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呢。
我逐渐与家人失去了共同话题,矛盾愈演愈烈,终于在十七岁那年,我离开了家。
后来我遇到了曾仁。
也和所有故事中所记载的一样,我对他一见钟情,在这样的年代,我们生下了孩子。后来的事情我不愿多提,他爱上了别的人,一走了之。我本想回去家里,可家人不肯认我这个女儿,只是姐姐每个月会给我带来一些生存必备的资源,其实爸妈都知道,只是没有说。我搬了几次家,后来父母也不希望知道我的地址,甚至基地的人都并不知道我还活着,
再后来,实验室病毒泄露,被紧急封锁。里面所有的生命体全部销毁,我的爸爸、妈妈,还有盛慈心,全都死在里那里。我知道他们早就做好了为实验献身的准备,可实验还没有结果,我为他们惋惜,却也暗自庆幸,这样的实验、所谓的盛家的宿命,可以终结在我这里。我带着孩子活在这个世上,我并不想说我会为他付出多少,用“母爱”和“女性”去教化一个人,那是道德绑架,我仍旧是我选择成为的自己,可我也的确爱他。
他毕竟是我与这个世界最后的联系了。
却没想到他感染了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