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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乌鸦,乌鸦
食腐的乌鸦在无人区上空盘桓,燕芦接连打下来几个,却也放了几次空枪。饶是高级哨兵,在颠簸的山路上也很难瞄准空中的移动靶。
“这么多乌鸦,附近死人应该不少,地图上标一下,沿路也警醒点。”
她对后车下达指令,一扭头看见远方的山顶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当即眯眼,哨兵的视力发挥到了最大,看见里头的人端着望远镜向这边看,她举起枪,连打两发,却都因为距离不够而落空。
黑色越野上的车载通讯器屏幕上滚动着一行意义不明的数字代码,是旧时的保密通信手法。信息时代,特大基地科技发展飞速,追踪定位发展到了相当的高度,很多监控也普及到了中小型基地,反倒是因为很多地方对反追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一些更古老的方法成为了传信手段。
“妈妈,我饿。”
盛景然怯怯开口,他把视线转回来,森白的牙齿露出来,又被他小心地闭嘴遮掩起来。乌鸦举着望远镜,看着两辆军车如消息中所说地那样扬长而去,松了口气,放下望远镜。她的视线落在那一行滚动的代码上,沉默良久。她没想过自己还能以这种方式传递消息。
就如同她没想过自己会最终会走上这条路一样。
不过这也不奇怪,她是盛家后人,盛家浸淫科研多年,漫说是南八区,就哪怕放在北舟城抚川港这样的特大基地,也能挣出一席之地来。总有人愿意继续这些实验,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南a区实验室被损毁以后盛家只剩她一人,她隐姓埋名了很多年,再后来,她迫不得已投靠了阎罗王继续实验,而后丧尸潮事发,阎罗王被朝城的人处理掉,再也没人知道她是谁。
可如果没人知道她是谁,她就失去了价值。实验怎么办,更重要的是,景然怎么办?
怀揣着试一试的心思,她居然真的联系上了旧人。之所以说的旧人,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人是谁,是为谁出力的,以什么样的身份潜伏在哪,又为什么要帮她。
那人的消息传得隐晦,与她通话也用了变声器伪装,她至今不知道对方的身份。那人第一句话说的是“这么多年了,盛家居然还有后人。”她不知对方是怎么得知的,也许是她沿用的当年父母在南a区实验时的动物编号方式,也许是从那些变异的动物身上破译出了免疫反应的过程,她回了一句话,“帮帮我,我快要成功了。”
在后来的谈话中,她发觉对方所感兴趣的方向并不仅仅是病毒学,话里话外都与她提及异能。那人说起朝城城主,说他固步自封,看重异能而轻视医学,说他不允许任何形式的人体实验,也拒绝与南a区有任何形式的合作。却也承认,沈让的确是末世难能可贵的资源,一个人就能抵得上实验室几代人的努力。话里话外,她听出来对方是个普通人,像是世上许多普通人一样,对异能者充满了嫉恨和向往。
乌鸦问,“你为什么还要替南a区做事,朝城不好吗?”
那人忽然笑了,问她,“你见过朝城城主吗?”
朝城城主,沈让。乌鸦说“见过了。”她的确见过,在她的加油站里,沈让那时候已经残了,却还是不动声色地杀了两个人。她那时怕极了,一个字都不敢多说,索性那时景然尸变得不严重,他们母子才没有表现出异样。乌鸦叹了口气,评价不低,“是个狠角色。”
那人沉默了很久,“是啊,是个狠角色。”狠到没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他不允许的事情。朝城的科研部难道就不想做实验吗,但沈让是顶级向导,朝城看似平等,实则是完全的□□,沈让就像朝城的主神,他能感受到旁人的精神力和情绪,一句谎言,一点念头,又或是能看出许多仪器才能度量出的杂质数据,他看得懂很多实验,不像南a区实验室那些上司只能让人放手去做。他就是天生的上等人,理所应当自以为是地掌控着一切,没人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是最让普通人厌恶的嘴脸。
“爱迪生发明电灯,福泽百代。你觉得他能活多久?”很多搞科研的人都是这样的信念,这是他们救世唯一的出路,无论多少骂名,只有科研才能一步一个脚印地拯救普通人。
乌鸦的实验并没有成功,所有的实验都证明她的疫苗确实有效,能有效地延缓丧尸化的进程,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她有一天突然问,“你相信生命系异能能够逆转变异吗?”
对方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