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身变卖身,休想(2 / 2)

雪镜风偏头打量他片刻,回想起婧后方才看他的神色,这才想起婧后与花景颜倒是从小认识的,于是她出声道:“姨夫病可些了,外面天寒地冻地还让你赶来,倒是朕照顾不周了。”

花景颜闻言,怔怔地望着雪镜风浅笑晏晏的模样,有片刻愣神,随之他微垂首,望着一处空气淡淡道:“多谢雪帝关心,本宫安好。”

婧后瞧着他脸色有些奇怪,于是上前问道:“颜,你没事吧?”

花景颜摇了摇头,却见众人怪异地盯着他们,连雪镜风亦饶有兴趣地轻轻笑着。

花景颜这才意识到婧后从小到大,对他的称呼有多么亲呢,至少在雪镜风面前他觉得太过亲呢,于是他对婧后冷淡道:“婧后,既然雪帝已无大碍,那本宫就先行回去了。”

朝雪镜风行了礼后,花景颜便与宫人一道离去,这时婧后突然开口道:“风儿,母后去送送他,你好生养着,过些时候母后再来看你。”

雪镜风颔首,便见婧后忽忽掠裙而去,她眼中有着一抹深思。

这时一颗脑袋凑近她,学着她思考的样子,亦沉吟道:“难道他们俩有什么私情?”

雪镜风想都没想,一掌拍过去,险些被甩他一巴掌,梦宸离咋呼一声,离地跳起,拍拍胸口,怕怕道:“师妹,你也太狠了吧,师兄差点没给你一掌给拍扁,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打得好呢,风儿下次下手须得加点准道,勉得有些人还有力气在那里乱嚷嚷。”御神狐懒懒地靠在床榻边侧,半撑着脑袋笑得幸灾乐祸。

“我母后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任何人评论,如果不然,也许下次可能还真的需要准点才行了。”雪镜风放下手,扫视了所有人一眼,淡淡警告着。

她母后就要做任何事,都由不得别人来评论,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违,也自有她替她护航!

看不出雪镜风竟然是一个如此护短的人,他们心下泛酸,一阵阵地羡慕婧后能得到雪镜风如此看重,就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

“谈谈这次刺杀的事件吧。”雪镜风突然道。

六人闻言惊疑地盯着她,自是不解她的意思,方才她不是才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吗?

雪镜风没有理他们的目光,一把撕开身上衣服,仅着她自制的背心倒是该遮的都遮了,但那曲线完美的脖颈,诱人的锁骨,肤若凝脂,凹凸起伏的线条……

不期然,雪镜风一回头,便见他们愣直地锁定在她的身上,似被勾走了魂魄似的。

她顿时,目光一寒,凛冽的气息顿时惊得七人一惊,只有叶星瞳目不能视,不清楚有些茫然地探听着。

“脱衣服是为了让你们看伤口,不是来观赏的!”她咬牙道。

兰昀息咳咳,掩饰脸上尴尬的红晕,不得不说刚才他也看入神了。而御神狐与梦宸离算是绷得住面子的人了,两人讪讪一笑,分别移开了眼。墨漓相病态的脸上,染上粉色,他面不改色眼不眨地依旧看着雪镜风,柳随风连忙地遮眼,一边嚷嚷道:“伤风化俗,众目睽睽之下,你竟然然……脱衣服!”可恨啊,怎么才脱这么一点儿!此人内心无耻地想着。

雪镜风一掌拍在床上,只见啪地声,一张完好的楠木椅彻底粉碎。

众人一惊,悄悄觑着雪镜风黑着一张脸,不敢再动作了,只有夜樱掩不住地笑了起来,指着他们七人道:“我家主子,只是为了方便跟你们说明这剑伤的来历,但是你们倒是醉翁不在酒,一个二两个的就知道占便宜……”

“夜樱,去与众魁们交接这次凤凰城的事,理出方案拿来给我。”雪镜风出声打断了她。

夜樱呃了一声,瞧了众人一眼,最后只得无奈地朝着雪镜风单膝跪地,令命道:“容魁,立即去办!”

她起身,厥起嘴看了看雪镜风,便动身离去了。

在她开门之际,一阵寒风灌进,雪镜风不禁颤瑟了一下,却下一刻一件披毯覆在她的身上,她顺势一抬头便见是御神狐起身,将她连毯一起抱进怀中,他抵着她的额头道:“我的风儿,就算是为了看伤口,那不必全部脱掉啊,你不冷,狐看着都替你冷呢!”

雪镜风凤眸眨了眨,斜了他一眼道:“可我怎么觉得你热得很呢?”

有句话说的好,女人不脱自己热,可一脱便是轮到男人们热了。

墨漓相见此,墨瞳一寒,他一步坐在床沿,也将被子裹住雪镜风,想抱进怀中,却被御神狐挡住,他媚长的丹凤眸微眯,笑得漫不经心,却有着绝对的威慑。

“陛下由狐来照顾便可,千漓王还是先行去歇息去吧。”

墨漓相双瞳暗黑一片,平静的脸上带着风暴欲来的恐怖气息,他们双方互不相让,最终成了一个死结。

“够了,你们都让开!”雪镜风凤眸一冷,低喝一声。

御神狐与墨漓相一怔,相互冷哼一声,齐齐松开了手,他们可没有打算惹雪镜风生气的,特别是她现在尚不适的时候。

“仔细看着,剑伤薄利剔骨,剑锋集积而发,斜上至下,你们有看出什么问题吗?”雪镜风将伤口示意他们看。

兰昀息轻咳咳两色,拒不承认直到现在他还在心辕意马,他正了正色,视线一一划过那些伤口,若有所思道:“这倒有点像江湖中的点苍派的秋叶剑法,不过却比不上它的威力。”

叶星瞳听着雪镜风特意地描述,明白是有意分析给他听的,正巧他对这剑法有些印象。:“听描述倒是有些像……”

“像什么?”柳随风接着问道。

“潮音精舍的森漠剑法。”梦宸离捏住手中摇扇,眼中一片深沉。

墨漓相脸色也有些意外,他道:“没错,从剑势上走下的伤口……的确有七分像,但是却多了几分狠劲。”

雪镜风虽为潮音精舍的弟子,却一直没有真正习得里面的武功,自然不甚了解,她问道:“潮音精舍的森漠剑法,一般授于何人所习?你们会不会?”

叶星瞳直觉摇头:“星瞳只习了门派中的内力,剑法乃家传,所以不曾习过,只是听师兄弟们曾经一同讨论过。”

墨漓相也摇头:“我不习剑术,所以没有学。”

梦宸离一脸正色道:“森漠剑法一直是派中资深弟子方能习得,是以我也曾练过,却不精,这套剑法是潮音精舍第二十八代掌门所创,一直明令只得教中内派的弟子方能习全,外派的弟子一般没有这种资格。”(内派指的是为终身为派中之人,不得轻易下山,而外派则是可以习得武艺,各自下山安身立命。)

“这么说,这套剑法必然不会轻易外传,那么这次的杀手与潮音精舍有何瓜葛?”雪镜风一边穿衣一边思索着。

另一头的几人亦是猜测着各种可能性,只觉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这时,一阵繁乱的脚步声急冲冲地破门而入,雪镜风方一抬眸,便见夜樱噗通跪地,气吁喘喘地报告道。

“潮……潮音,刚收到了消息,潮音精舍,被,被灭门了!”

雪镜风一震,她凤眸寒星,双拳握起,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什么?”

夜樱抬起汗湿的小脸,清晰地再次回道:“陛下,一刻前从夜袅传来消息,潮音精舍数万弟子一夜全数尽亡,无一生还,血染成河。”

墨漓相,叶星瞳,梦宸离全都震惊当场,而兰昀息,御神狐还有柳随风虽然没有他们三个感受深刻,却也是一阵吃惊不已。

“那……清雅如歌,掌门师叔呢?”雪镜风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波涛,迟疑地问道。

夜樱摇了摇头,似不解地回道:“据消息传来,潮音精舍的掌门已失踪多日,但是我们的人去清点人数时,却发现他的寝室亦有一套衣服染血似已有多日,被换下没有处理,至今下落不明,不知道生死。”

“咳咳,想不到,线索竟然自动冒出来了,呵呵,他们想灭口,消灭证据,却不知道死人也是一种证据。”雪镜风轻笑了起来,但一双凤眸却冷得渗人,她捏住被子,朝夜樱道:“撒下天罗地网,誓必要将掌门师叔找出来,不论生还是死!”

衣樱那张可爱的脸上顿时亦染上煞气,沉声道:“夜樱令命。”

第二日夜樱派人将整理好的资料全数送上,雪镜风彻底地了解了关于这次潮音精舍被灭门的事件,她背负着双手,看着鸦呜一声,雪镜风恍然抬首,原来她这一坐不觉时间已近暮色,透过稀薄绿意的杏花树枝桠,遥见天空一片红霞绯动,似怒火滚滚惹得屋檐红光一片,一瞬间她不由觉得这片遗留的美景显得有那么点触目惊心。

半月后……

“陛下,六国已从边境遣来使者回信,关于各国前往七国束盟的众位殿下还有皇夫滞留问题的回应。”太监总管上前躬身传话。

雪镜风顿了顿,搁下手中的笔毫,闻言也仅是嗯了一声,随后由着宫婢替她披上狐裘,摆架朝着御书房步去。

“帝君驾到!”一声高呼,雪霓国的礼部尚书与此次接待来使的左丞相率先起身,紧接着来五国的使者们亦恭敬起身行礼朝拜,没有半分失礼。

如今雪镜风与雪霓国已经由不得他们怠慢了。

雪镜风一踏进御书房,目光如实质地落在他们身上,六国使者不由得觉得压力沉重,背脊都冒起了冷汗。良久雪镜风才将视线移开,瞧了眼一脸幸庆或者还有些幸灾乐祸的礼部尚书与左丞相身上,顿时让他们亦如针在刺,不敢放肆,不得不说,现在雪镜风在他们眼里,已经跟庙宇中的佛一般,不可冒犯。

稍一坐定,雪镜风一收方才的气势,微微一笑,摆手示意他们坐下,才道:“朕原道五国恐怕需得费点时日方能前来,但你们的诚意倒是来得出乎朕的意料呢?”

五国使者闻言,都干呵呵地笑了笑,不知道如何回话。

这时宫女们纷纷替他们上茶,这才挡了些扑头盖脸的质问。

他们根本就不愿意来,可雪帝手上倒是有他们不得不来的原因,能躲得过吗?

这雪帝忒阴险,一直在扮猪吃老虎,不自不觉竟阴了天下人,还有他们六国狠狠地一把,现在倒是轮到大家都苦说不出了。

雪镜风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茶,瞧着他们一个个苦瓜脸似的,笑道:“怎么,五国的使者这次来见本陛下是为了来发呆的,怎么一个个都不言不语呢?”

五国之中只有百花国的使臣稍微底气足些,他一步上前朝雪镜风行礼后道:“雪帝陛下,我朝女帝让微臣带来口信言,皇夫既然身子不适,就劳烦雪帝照顾姨父几日,好些日子再派人送回即可。”

雪镜风杯子一顿,略一思索便明了她那便宜姨母的打算了,估计打算让她开个后门,毕竟花景颜可是她的姨父自然不能以别人一般对待。也自然放心留他在这里住着。

算了,本来也没有打算让百花国放放血,这次便得过且过吧,摆摆手示意了解了,那百花国的使臣见雪镜风如此轻易地放他通过,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坐下。

其它五国见此,倒是心中稳了些,彩云国使臣上前躬身行礼后,便一脸笑得跟菊花似的道:“臣是彩云国使臣,这些奉我朝陛下之命,特意前来感谢雪帝在凤凰城施手相救之情,陛下言道,我朝奉行滴水之恩,以身谢之,望陛下能让我朝六皇子以身报答亦可。”

噗,正在喝茶的礼部尚书与左丞相防胜防地被这彩云国使者的话一呛,一口卡在喉间的茶就这么喷了出来,他们殿前失态,一边赶紧起身请罪一边使劲咳嗽。

这彩云国的人也太彪悍了吧!咳咳,陛下咱们有些撑不住了,你请见谅啊!两名大臣用尽全力抑止那上扬的嘴唇,憋得那两张老脸都有点扭曲了。

雪镜风闻言,指尖一紧,捏得上好的雨花石杯,咯吱作响。

这话什么意思,那彩云国的人当她雪镜风是什么,以身谢之,这不明摆着打算是色诱吗?难道她的好色印象就如些深入人心,以为一个色诱就能了事?

这时旱獭国的官员,看不清眼色,亦不甘落后地豪言道:“雪帝陛下,咱陛下说了,既然陛下对于咱旱獭国有恩,咱陛下就打算着与雪霓国联姻,就让咱们的战神下嫁给您,以和睦相处。”

雪镜风脸顿时一黑赶紧搁下茶杯,以勉被她一个不小心给捏成粉沫了。

此时雪霓国的两名大臣浑身抖得跟个筛子似的,红涨得更红了。

旱獭国到底是有多穷,连用来赎一国战神的钱都没有了?

雪镜风沉着一张脸,倒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人都紧张得过头,不会看脸色,紫阳国的使臣亦随之上前道:“雪帝陛下,紫阳国此次为表示感谢,特意带来黄金万两以示谢意。”

雪镜风闻言,眼睛一亮顿时脸色由阴转晴,然而那使者下一句话,却让她顿时僵住了脸。

“同时,亦当是为我国二皇子暂时代为照顾的费用。”

什么,人不领走,还得继续住下去?他们当她雪霓国的皇宫是什么,旅馆吗?

海玥国的使臣犹豫了一下,也最后上前道:“雪帝,这次我皇听闻陛下为救我国千漓王险些丧命,可谓是真情实意,于是臣奉我皇之意,特意充许千漓王留下,与陛下培养我国与雪霓国的友谊。”

雪镜风嘴角一抽,培养友谊,国与国之间,她怎么听着觉得像是要培养她与墨漓相的奸情得逞呢?

好!好啊!雪镜风切齿道。六国,仅有五国派人,柳随风算是被天籁国抛弃了,这倒是雪镜风早有预料的事情,亦不做多想,而其它五国倒是一个比一个精,扯了一推的事情,就是不肯承认将人带回,以示弱于雪霓国,他们心中打得什么如意算盘,雪镜风焉能不知道?

“看来你们的陛下倒是挺放心,将人留在朕的雪霓国呢?”雪镜风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众人顿时浑身冰凉一片,颤着牙床。

他们纷纷低下头,心中哀泣,陛下你派咱们前来应付这雪帝,不是叫咱们送死吗,您看她一个眼神咱们就快被吓死了。

这时候左相与尚书相视一眼,正了正脸色,上前打着圆场道:“陛下,既然其它的众们国君有意与我国修好,留着众皇子留住一阵子亦无妨,至于百花国的皇夫,既然是陛下的姨父,倒是可以续续亲情。”

尚书见左相说的头头是道,亦附和地连连点头称是。

雪镜风只是凉凉地扫了一眼两个站在说话不腰痛的家伙,顿时让他们收声窒音,赶紧退了几步,乖巧的像两个犯错的孩子。

“朕如今亦不需要各国的谢意了,速速将你们国的人都带回去吧,朕目前没有娶夫的打算。”

众使臣闻言对视一眼,皆不解地望向左相与尚书,道:“可是,我们倒是看到了贵国的公告上言,三日后便要全国选举秀男充盈后宫,方才寻问了这左相与尚书亦是肯定称是,怎么陛下?”

雪镜风顿时站了起了,吓了左相与尚书蹦地吓了一跳,骇得退了好几步,他们表情惶恐不已的赶紧跪地解释道:“选秀男的事宜是婧后安排的,臣等只是奉命办事,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真的!雪镜风凤眸一暗,“啪”地一掌重重拍在桌面之上,望着众国的使臣瞠大了眼珠子一脸惊惧的表情,她面无表情道:“左相与尚书好好招待众位使臣,至于众国的皇子的事情,朕稍后再与你们好、好、地商议!”好好两字她咬字特别地重,听进众使臣耳中只觉得浑身直冒冷汗,这雪帝所谓的“好好的”莫不是在说着反话吧,打算来个“狠狠地”或者“坏坏地”。

众使臣暗中哀嚎不已,他们的小命休矣!

而雪镜负话毕,没有一丝停顿便跨步离开了御书房,众人立即跪地恭送道:“恭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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