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尴尬羞愤的她(2 / 2)

这时,白衣低低别有韵味地笑了一声,声音似从天边传来般轻柔道:“安心睡吧,伤跟痛我都会替你一一抚平的,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他的声音像是有一种魔力似的,终于,雪镜风实在累得受不了了,再度沉沉地睡了过去。

琴声悠扬,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阵阵悦耳,亦如雨笋落壳竹林;如潺潺水声应和,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

这令人听之心旷神怡的琴声,却在一声冷喝声中嘎然而止。

“白衣,一大清早的弹什么琴,简直就是扰人清梦!”雪镜风在房内睡得好好的,就听到这“催命”的音符天天这个时辰准时奏起,简直就想操起地上的板凳直接给他“招呼”去。

白衣抱着瑶琴踏入房内,将琴放好了,就替雪镜风拢了拢被子遮住那诱人的曲线,现在她的背已经快要结痂,这种薄蚕被已无大碍,当然仍然不能穿衣,于是雪镜风依旧祼奔着。

“琴音能洗涤人性,怎么能算是扰人清梦呢?”白衣淡淡道。

雪镜风不与他理论,直接放话道:“你等我能起身的时候,就小心你这把破琴!”如果他再弹她就抱起它就扔掉,踩碎!

一般这个时辰,她都是在好梦正酣,但这白衣却起得比鸡早,而只要他一起身就抱着那把“破琴”开始洗涤他那“肮脏”的心灵!

别说那琴音是弹给她听的,孰她颀赏不了,肯定是替他自己准备的!

“什么时候能起来?”都趴了几天了,雪镜风感觉可以起身了,可是的白衣却始终不肯,更让她不爽的是,这白衣武功比她高,所以只要她一有“违法”的形为,就立即被点住,继续挺尸。

别让她武功高强起来,否则等她能打败他的时候,一定天天点着他玩!

“现在已经开始落痂,我替你涂一些雪精肌膏就很快可以痊愈了,我担心的是你头上的伤,才希望能多躺躺。”知道雪镜风对他有怨气,白衣无奈地解释道。

伸手碰了碰头上的伤,的确脑震荡如果乱动就会产生头晕,恶心这些症状,知道他是为她好,她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听到他说到雪精肌膏不由得奇怪道:“你怎么有雪精肌膏,我还以为只有兰昀息才有呢?”

而白衣则淡淡地睨了她一眼,语气淡不上温和道:“世上不只有他才能配出这雪精肌膏。”

雪镜风撇撇嘴,不打算接话了,想起另一件事情她道:“昨天你消失了一上午就是去找雪精肌吗?”

白衣潋滟的双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不答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出去了,你在等我吗?”

的确,当时他出去的时候,并没有跟雪镜风说,而当他回来的时候,雪镜风早就无聊地睡着了,所以他以为她并没有关心他的去处。

“我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你一声不说地离开,叫你却没有人应,当然能知道!”雪镜风避重就轻地回道。

“嗯,我以后去哪里会跟你说的。”坐在床边,他自然而然地揭开她的被子,露出那优美纤细的背脊。

而雪镜风已经被此场景见惯不怪了,天天她一被他抹药就开始水深火热,明明他也能很辛苦,每一次抹完他的额间都布满了汗珠,微喘粗气,为什么还要这么认真地涂得仔细?

随着肌理的恢复,痛楚也越来越少,更多的软、麻、痒的感觉,她每次抹完药都一身的汗,当然今天也不例外,但是比较不一样的是,白衣竟然在抹完药后从外面打了一盆水,拿起一块布巾替她洗理身体。

“你不会想替我抹身体吧,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行了。”开什么玩笑,真的要将她看个彻底才甘心吗?这也太……太不知廉耻了!

“等一下我替你换上衣服,在这之前你因为药力暂时得躺一下,身体需要洗理一下才能穿,等你自己动力估计又得出一身汗。”他的神情恬淡平和,眼神亦是那般高雅纵容,完全无法让人将他想到那龌龊的一面。

但是!但是啊,雪镜风就多次被他这副“信我才得永生”的表情欺骗。

“不用,我自己能动手,这种事情不劳烦你了。”直接摇头,任你再圣结无害,那休想她会妥协!

而白衣亦不再动口了,他直接动手,雪镜风一惊,反射一掌,而白衣一招小擒拿手便将她扯入怀中,淡淡道:“不烦!涂药的时间耗得更久,清洗也不过短短的时间,我帮你会更快一些。”

混蛋,啥时候练了小擒拿来来对付她了,听听,这话,这内容,不知情的人能从这么正直的话中听出猥琐的含义吗?而事实上,他要做的事情,绝对是正在亵渎一名冰清玉洁的姑娘!

“白衣!该死的,你会不会洗啊!”有人会在同一个地方擦了又擦,都不知道挪地儿的吗?皮都快被蹭掉了!

白衣回过神,正经道:“这是第一次,手生,下一次我会改进的。”

噗,混蛋,谁跟他还有下一次啊!敢情“手生”就打算拿她的身体来练“手熟”是吧!

“那里不用洗了!”

“哦。”

“听不见吗,就说胸那块儿擦够了!”

“嗯。”

就在雪镜风面色潮红,被折腾得够呛,而白衣呵气如炙,微喘潮热亦一身也是汗的情况下,他们终于完成了这一任务。

白衣取出一套瑰紫软锦的衣裙替雪镜风换上,雪镜风突然抽搐着嘴角道:“白衣,你连女子的肚兜都准备了,你懂得还真多!”

白衣努力保持着平常的吸呼平稳的频率,替她穿好后,看着她娇黛眉开娇横远岫,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美得让人失神的脸,淡淡笑道:“只是我底下的人懂得多。”抚了抚她柔嫩的脸颊,又道:“很美。”

雪镜风撇开脸,哼了哼,不予置否。

“哦,款式是你手下选的吗?很有眼光。”她低头看了看,这颜色大方得体,并不繁琐,样式简单,易脱易……咳咳,反正就是挺合她心意的。

“我选的。”白衣直接道,他很自然地替她理了理衣襟,然后绕到雪镜风身后,替她挽起一个简易却又不失典型的发型道:“我让他们将女子需要采买的物品一样一样列成清单给我,然后我便一样一样地去采买。”

他挽好她的头发后,从袖口取出一支白玉莲花簪插进她的发间,取过一面铜镜递于她的面前,问道:“可好?”

雪镜风瞧了几眼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雕纹铜镜,再看着镜中的自已,移到发间看到那一支发簪,点了点头道:“嗯,很好,不过我还是喜欢男子打扮。”

“无妨,平时你便男子打扮,在我面前就暂且用女子的装束吧。”将铜镜递给她,白衣说完,便端起那盆水,朝外面走去。

而雪镜风望着他的背影却有些失神了,他明明看来来就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高高在上的人,为什么甘愿为她做这些连一般男子都屑的琐碎服侍人的事情,他明明有手下,却仍旧喜欢一手一脚地照顾她的一切,从喂药,梳洗,膳食,煎药……每一项都是他自己动手做的,无微不至。

很快白衣回来了,雪镜风立即收回沉思的情绪,一抬眸便意外看见他发间插着的一支发簪,跟她的相似,亦是一支莲花簪,不过让她惊奇的是,那款式与色泽……

“白衣,你的发簪,呃,很特别呢?”雪镜风突然道。

而白衣则接从书架边取下一本书,斜倚在窗边坐下,透着缕缕光线,一边看书一边随意应道:“是吗?”

而雪镜风则直接翻个白眼,又看书了,少看一会儿会死吗?

“是啊,那簪子是你买的?”她再接再厉地打探着。

而这时白衣握书的手微顿了一下,双瞳若一江春水间的独莲,在动荡中,荡漾开一圈圈的涟漪。

“我捡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任何起伏,他语短意核道。

捡的?雪镜风的表情有些愣愣地,这支簪子看起来像是她送给大叔的,但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为何送给大叔的会被白衣捡到呢?所以,最可能的就是这支簪子根本不是那一支。

想通了,雪镜风又开始百般无聊了,她慢悠悠地坐直了起来,这时白衣一个眼神递过来,她立即稳了稳,不敢再乱动弹了。

许久,她又开始不安份地动着,她用脚蹬了蹬床道:“白衣!”

白衣随手将一盘糕点递给她,雪镜风接过,半晌直接甩开一边道:“不是这个!”

又递给她一本书,雪镜风一接过,就直接扔了回去道:“不要!”

终于,白衣抬眸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问道:“那你要什么?”

“出去!”雪镜风直接道。

白衣愣了愣,有些犹豫道:“你动不了,你的伤……”

“那你就背我出去,我要出去。”雪镜风坚持道。反正都被他看光了,再背一下也无所谓。

白衣似被雪镜风打败一样,微微叹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书,便单膝跪在地上,而雪镜风则直接爬上他背,没有一点迟疑。

而白衣似又轻笑了一声,便轻柔地托起她,缓步走出了房间。

终于出来了,雪镜风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外面的风微凉,沁人心脾,雪镜风看着蓝天碧云,青山绿水,还有远处若隐若现的雪峰,她凤眸微闪,继而若无其事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出声道:“走远一点。”

白衣颔首,顺着她,她说出哪里便走到哪里。他们漫步在溪水边,草地上,林间,最后走进一片薰衣草的山坡上。

点点碎碎的紫缓缓汇成紫色的河流,那种带有蓝色的紫色织成梦幻的霓裳。与之相连的,是温和的天气,葱郁的远山,静静的河流,偶尔飘来一两朵白云悬浮在瓦蓝上,宛如印象派的风景,塞尚画里自然的恒远韵律,整个山脉染上了紫色的云霞。

两人坐在山坡上观赏了许久,看天气晚了,他们又沿路返回,雪镜风看白衣背了她一个下午,终于良心发现地问道:“累不累啊?”

白衣笑着摇头道:“不累,你很轻。”

“……”问完,答完,他们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话题了。

于是雪镜风便凤眸微转,开始闲聊起来。

“你今天多大?”

“二十二岁。”

“娶妻,纳妾,养女人没有?”

“没有。”

“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

“很多。”

“喜欢什么颜色?”

“紫色……还有白色。”

“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喜欢……”

一问一答,雪镜风能想的问题都问了,而白衣也知无不答,渐渐地雪镜风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最后她问累了,便趴在白衣的背上沉沉地睡去了。

而白衣则依旧稳稳地托着她,面带满足的微笑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山间摇摆的薰衣草似在跟他们告别,夕阳暮落,他们两们的身影交织在一起,似融为了一体。这时御神狐他们几人分散开来,寻了三天都没有一点线索,渐渐开始着急了,这一片雪峰附近都寻了个底,就是没有找到人,那个紫衣面具的男人究竟将雪镜风带到哪里去了?

淳于兮兮与他们几人一样忧心忡忡,突然他猫眸一亮,喊道:“飞克!”

飞克?什么飞克,而墨漓相则在淳于兮兮的叫声中,突然醒悟过来,当初雪镜风离开山洞后,淳于兮兮则唤醒了飞克,让它去跟着雪镜风,现在飞克没有回来,恐怕还一直待在雪镜风身边吧。

“你快叫飞克回来,让它带我们去找风!”墨漓相急声道。

而淳于兮兮却突然又垮下来了脸道:“联系不上,飞克估计被那个男人制住了。”

叶星瞳失落地坐在一块岩石上,抱紧面朝天空,幽幽道:“陛下你在哪里呢?星瞳一直在找你,都找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了,为什么还是找不到你……”

御神狐则靠在一棵大树下,望着天边快要吞没的霞光,一片落寞还有想念,但很快,他那优美如樱花般诱惑的双唇轻轻勾勒起来,他笑得坚定道:“风!无论如何,狐一定会找到你的!”

这厢雪镜风莫名感到一种压抑的难受,她突然从睡梦中被惊醒,她摸上跳得有些剧烈的心跳,感觉血脉之中的凉意,就这么睁着眼睛望着上空,久久没有回神。

这时睡在不远处的白衣也同一时间醒来,他披上外衣从软榻上起身,没有点灯,直接走近雪镜风弯腰,抚摸在她的额间,探到她一头的汗,墨瞳微敛,柔声道:“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雪镜风没有反应,她狭长的凤眸在黑暗中透着幽光,淡淡陈述道:“明天我要出谷!”

白衣微怔,他唇边透出的温柔在深色之中显得有些不真实。他道:“你伤尚末好,不宜出谷。”

“那你派人去通知他们,我现在的情况。”雪镜风道。他们是谁,即使她不说,她也相信白衣也明白,指的是谁!

“你梦到他们了?”白衣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直起了身子,月光之下,他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皎洁光芒。

雪镜风没有回话,她只是慢慢地转过脸来,问道:“你是谁,或者说白衣是谁?”

白衣在黑色中的脸渐渐被月光透出一丝光亮,那遮了三分之二的面具下,他的淡水色双唇宛如镜中花水中月地笑了。

“我认识的雪镜风从来不会如此疏于防备地对待陌生人,所以……你已经认出来了,不是吗?”

雪镜风一怔,凤眸突然变得犀利迫人!

“我要看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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