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然回来了(2 / 2)

他扬了扬眉,满意地点点头,便交给士兵们让他们来分配工作。

这副将虽然有点傲气,但是本性不坏,因为这些难民是别国逃难而来,区别于百花国的女强男弱,上面吩咐对于那些妇孺安排的工作相对比较轻松此,成年男子的份量便加重了。

雪镜风到目前为止,对于自己的朝元官臣倒是挺满意的,想来那些恶吏大多被她杀得差不多了。

挖矿的确是一件既枯燥又辛苦的工作,每个人都忙得面目全非,一身污黑,矿石又沉又重,累得不少人气喘吁吁,热汗满脸,有人实在累极了,便一头倒在地上,久久起不来,士兵们见歇息得差不多了,便厉声喝他们继续干活。

雪镜风自然不能与他们相比,她甚至可以一掌便将这座矿山打碎,可是现在她是“无风”,亦就是一名好欺负的难民,于是她亦跟着他们一步一脚印地搬着矿,见许多比她看起来力气还要大的男子都软着脚头晕欲倒,雪镜风蹙起眉头寻思着,她是不是该适时表现得要疲惫的模样才正常。

就在她等下脚步时,以为她累了只见五月一把接过她手中拉矿的推车,递给她一块布,快步朝着前面拉去。

看了看五月倔强的脸,咬着牙拉着矿车的身影,雪镜风双眸泛起柔意拿起布便擦着他的额上的汗。

五月一愣,看向她,看见她的眼睛时,脸有些不自然地泛红,撇开脸,便拉着车错过雪镜风。

走了一段距离,这时,突然有人大叫:“大家快让开,有块大石松动,要滑落了。”

五月闻言骤然抬头,只见头顶一块大石,轱辘轱辘地快速滚动下来。

“快跑,别站在那里。”闻到这声喊声,那名副将站起来,眼见一名少年僵直着站在那里,便大吼一声。

五月惊醒,放下矿车,跋腿便跑,可始终赶不上石头滚落的速度。

在他放大的瞳孔中,那巨石已然近在咫尺,眼看就要碾上来。

就在这万分紧张的时刻,不远处雪镜风凤眸顿时灿如春华,内劲如海一般扩大扩散开来,一道淡蓝色的气流蔓延至整个山谷,那一刻仿佛所有的人、事、物集体静止了,雪镜风人似末动,但头发与衣衫却仍旧在空中飞舞中,可见这速度已达极致,原来她是以肉眼无所察觉的速度伸手便将五月推开好几米,正好与那石头错过几寸,下一刻再瞬间收回内力。

这时世界又回复了动态,众人的惊叫,副将的急吼,巨石滚动的声音再次重现,可是在石头撞落在山壁时,原来以为已然碾成一堆肉泥的少年却好好地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刚刚看花眼了,其实少年站的位置并不是石头下面,只是远远看去有着像而已。

在所有人怀疑也许是自己眼花的时候,只有五月确定那石头绝对不是越过自己,而是正面碾来的,可是一眨眼为何却错开了呢?

难道有人救了他?五月蓦然抬头四处看去,却没有任何可以怀疑的象,那些难民多少他还是有些记忆的,毕竟曾经是在同城生活了那么久。

当他的视线扫到不远处那抹似凝笑如月,气质如竹的雪镜风时,眼中闪过怀疑,毕竟这么多人就她的来历最神秘,可是一想到她那软弱的表现又觉得自己怀疑有些靠不上边。

雪镜风自然没错过他那疑狐的一眼,她提步上前,看着被石子擦过的脸颊伸手抚擦掉他的血迹,关心道:“没事吧?”

五月挡开她的手,只觉被她擦过的伤口火辣辣地灼热着,他抿着唇,傲然看了她一眼道:“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别婆婆妈妈的,快去干活吧。”

其实他方才紧张地握紧拳时,竟不自觉将指甲刺进肉中,此刻声音还带着颤音,余惊末定。雪镜风牵起他的手,将手中的布巾撕成两截包裹在他的手中,道:“莫不是五月坚强得太久,已经忘记了你这年龄其实偶尔也是可以向人撒娇的,无风哥哥倒是可以任你予求予取一次。”

五月闻言,脸上一红,他稳住情绪,一把拉回手,恶狠狠地回了一句:“谁要向你撒娇,我五月从来不需要那种懦弱的情绪。”

雪镜风倒没有生气,只是望着他说道:“那不是懦弱的情绪,而是一种幸福的表现。”

五月闻言沉默了下来,这时他们身后,副将与一些难民赶上来,问道:“小子,你没事吧?”

五月垂下头,回道:“回官爷,我没事。”

副将敛着双眉瞧了他两眼,便道:“下次多注意点,我不希望矿场发生任何意味。毕竟这是圣上关照过的事情。”

五月一惊,心中暗道,当今女帝竟如此关注他们这些平民还不如的难民,这真是让他意外,难怪他们的待遇比想像中好了很多。

待副官走后,士兵们又开始催促着众人开始干活。

晚饭过后,众人又被勒令必须沐浴后,才可入帐,于是各位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河边清洗,这时五月发现雪镜风竟然不见了。

沐浴回来后,仍不见雪镜风,他不由蹙起眉,步出了营帐中,却被守夜的官兵挡住:“夜里不可随意出帐,进去。”

五月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说出雪镜风不在了,犹豫片刻他还是进入帐中,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而雪镜风回到宫中,首先便进了清华池中沐浴后,回到凤鸾殿中,在御书房中竟没有看见花景颜还有御神狐,便唤来宫女问道:“他们去哪里了?”

宫人们相视一眼,纷纷摇头道:“方才花皇夫与彩云国陛下一同处理好奏折便相继离去。”

雪镜风一愣,随即问道:“朕不在期间他们一直在处理政事?”

宫女们点了点头道:“是的,今日午时陈尚书给花皇父带了陛下的口喻,花皇夫便问陈尚书是哪里碰到陛下的,他便道是在城外难民安置的地方传来陛下的声音,两位公子闻言后便安心了,一直待到方才才离去。”

“那他们去哪里了呢?”

“彩云国国主似有事急忙出了宫,而皇夫则与御医们研究如何控制瘟疫。”

鼠疫啊,一般的方法根本就不行,据这两日所了解,盛发地便是蛊城,说明瘟疫便是从那里传开的,如果不切断源头,切断传播途径灭蚤必须彻底。

疫区封锁至少9天,大力开展捕鼠,灭鼠,消灭其他疫源动物,控制鼠间鼠疫。但是蛊城现在完全无法取得联系,派去的暗卫亦无半点消息,看来恐怕得亲自前去才行,便何况失踪的柳随风似也与此事有关联。

来到太医院,还没踏进便听到花景颜清亮的声音带着反对,凝声道:“数百人不管不顾,便让他们这样死去,这种做法与见死不救有何分别?”

“皇夫,这是陛下亲自下的命令……”

“没错,是朕下的命令,皇夫何不说出反对的理由,看能不能劝服朕。”雪镜风缓步踏进去,宫女们便躬身退至门边。

“陛下?”看到雪镜风出现,花景颜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已有几日末曾看见她了,心中着急挂念不已,但想到她那句命令不由得躬身,双眸透着请求道:“陛下,我等尚末研究出病理,便轻易放弃这么多人命,请陛下收回成命。”

“链霉素,便是治鼠疫最好的药物,可是就算是朕拚尽力气,日日夜夜也至少需要一个月,他们不可能等得了的,而鼠疫是一种传播极其快速的疾病,稍不注意对百花国便是灭顶之灾,除了隔离让伤害减到最低,还有何方法,不如皇夫教教朕?”

花景颜听着她平淡声音中的无奈,眼中有着愧色,他犹豫片刻道:“也许臣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药物可以……”

“不许去!”雪镜风闻言,凤眸一凛,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月华之光,那是一种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太医们顿时脸色煞白,全都抗不住她的威压跪在地上。

“你们都先下去。”深吸一口气,雪镜风敛住情绪,淡淡道。清珂云领命便带着御医们一同心有余悸地退下。

临走之前,夜樱奉雪镜风的指令将一张关于鼠疫相关,与预防措施皆写明于上,清珂云一见便喜不自禁地离去,开始进行处理。

待他们全数退下后,雪镜负便收回气势,她敛下双睫,撒下两扇阴影,再次道:“不许去,现在他们正是病高峰期,你不想要命了吗?”

花景颜明显感到雪镜风生气了,但是他却笑了,笑和那么满足道:“如果就这样他们死去,传开来百姓们也许会不理解……”他一切都是为了她,他不想雪镜风好不容易积累的威望受到影响,如果由他出面前去探查,这样便说明女帝确实已经尽心尽力,确依旧无法挽回。

雪镜风双瞳一凝,蓦然抬起双睫,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道:“为了我一个名声,你竟然罔顾自已的性命安危,我告诉你,我雪镜风不需要!”他想守护她,难道她就不珍惜他吗?

花景颜知道雪镜风担心他,也明白这种病的厉害,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危害性万一扩散了怎么办?

“你放心,这件事我已有计划。”淡淡说了一句,雪镜风打断他的欲言有止,又道:“过几天我会亲自前一趟蛊城,在我回来之前暂由左右丞相与朝中三元老一道处理朝中之事,有事便传信给我。”

“蛊城?”花景颜瞳孔一缩,想都没有想就反对道:“不行,要去也是我去,陛下身为一国之君,身负天下江山社稷,何以以身犯险。”

雪镜风取出一瓶瓷瓶,递给花景颜,望着他清亮的墨眸浅浅一笑:“大叔,虽然狐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无法承受失去他的风险,但是你何尝不是存在于我的心上呢,我曾经戏谑地对你说过,如果想要私奔一定要来找我,但其实我更愿意让我们以光明正大的身份立于人前,我雪镜风既然能从一各废物皇子成为如今的二国之皇,难道你就不能学着多信任我一点?”

花景颜闻言,全身一震,全身一震,记忆不由得回到一切他们开始,当时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只觉得这个自称是采花的女子似乎并不简单,后来渐渐相处,那笑靥如秋月华菊,那投手举足间的不经意的风华绝代,一言一语,所有有关她的事情都让他迷乱的心神,至此一切便开始乱了……

明白她为何这样说,只是想点明他,她雪镜风从来不曾害怕世人的目光,亦不在乎那些俗礼,任何的困难她都不会逃避,只要迎接着应对,她的能力智慧是无庸置疑的。

只是他无法不让自己去担心她。他心中念她,想她,只要是她的事情,他便义无反顾,这是在花景颜以前不曾有过的心情,如今,他对于她的事情他学不会放松,也做不到放手,花景颜只能一步一步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

“丫头,你的所有决定,大叔都是支持的,只是希望你做任何事情都不要撇开我,自已一个人承担下来,我希望你能与我一起分担。”接过瓷瓶握住她的手,他恳求道。

“好,那就替我守护好百花国吧,我相信大叔有这个能力的,让我去蛊城之后没有后故之忧。”她微微一笑,取出百花国的玉玺放在他手中,踮起脚尖,吻了一下他的脸颊道。

花景颜抚上被亲的脸颊,笑得无奈道:“风儿,你这个狡猾的小丫头,就用一个吻便打发了我了。”

“陛下,淳于公子与墨公子回来了!”这时,一道气喘急促的脚步由远而近。

雪镜风一怔,朝着门边猛地望去,便见夜樱一身夜服跃进房中,朝着雪镜风紧急报道:“陛下,两位公子回来了!”

雪镜风表情一怔,立即失声道:“他们在哪里?”

夜樱咽了咽口气,稍微顺了一口气道:“方才,彩云国狐帝将他们带进宫后,恰好听闻陈尚书说了您的消息后,猜想你或许潜在难民营中,便不顾夜樱还有狐帝的阻拦,两位公子便跑了出去,估计是去那里寻你了。”

“大叔,替我处理一个那些难民的事情,我先出宫一趟。”

雪镜风指尖一紧,莲裙青摇,便如一道蓝影便闪出太医院。

花景颜也感到惊诧,墨漓相与淳于兮兮竟然回来了?可是为何只有他们两个人呢,婧后与叶星瞳为何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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