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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到客厅,看到石决明跟秋月枫正谈笑风生,凌弄则在一旁倾听着,偶尔发表一两句。而慕容小惠没有在席。
看到他们姗姗来迟,石决明倒也没有责怪,而凌弄则招呼着他们赶紧入席。
秋月枫一看到雪镜风出现,顿时连眼睛都透着笑意,但是在看见她推着的男人时,呆了呆。
虽然知道,或许她的夫君一定出类拔萃,可是眼前的男子却依旧让人见之目眩神昏,不仅是那完美的五官,更是那一身雍容华丽而不失清雅脱俗的出众气质。
只是……他的腿?
这时兰昀息也注意到了秋月枫的视线,他回眸,一双极为好看的双眉微挑,将他看个仔细,心中已明了大半,再见他的视线总是不经意地扫向雪镜风,更是心中有数了。
秋月枫见自己打量的视线被撞个正着,立即有礼地点了点头,打着招呼,而兰昀息亦不失优雅地回之以礼。
看着一身高贵气质,拥有绝佳礼仪姿态的兰昀息,秋月枫眸光黯了黯。
这样的男子即使无法站起来,他估计也赢不了吧?
落席后,大家继续聊着一些寒暄话题,而雪镜风也从凌弄那里得知,慕容小惠不知道为何又闹起了脾气,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然后再听着秋月枫讲述了一些他从潜龙山庄回去天下镖局之后的事情,不知不觉,天色起暗,四处掌灯耀烛。
酒巡饭足之后,石决明让凌弄送秋月枫回客房,他们就散了去。
而雪镜风将兰昀息带回房间后,便再次出门,准备去找秋月枫。
兰昀息明白她的打算,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言道:“眼看手勿动,风儿自己说的话可记得住?”
想着,这是她当初警告兰昀息的话,却不料反馈到自己身上了,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你先休息吧,我很快就回来。”
根据兰昀息的描述,雪镜风找到了客房,瞅着有房间仍旧亮着灯,便上前轻声叩道:“秋兄,睡了吗?”
一阵静默后,房门刷地一声从内里打开,秋月枫惊喜道:“雪弟?”
看着雪镜风站在门外,烛光微熏,看着她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秋月枫脸一红,赶紧让开好让雪镜风进来。
“雪弟,哦,不,是雪帝陛下,请进吧。”秋月枫心脏不规则地乱蹦着,他只要一意识到雪镜风是名女子,便开始语无伦次了。
“秋兄,这里不是雪霓国,叫我雪弟就可以了,我来其实是想跟你相询一些事情的。”雪镜风踏入房门,便顺手关上,道。
秋月枫见她竟然将门带上了,顿时心脏快跳出嗓子眼儿了,这孤男寡女,好像有些暧昧?
“哦,那我就斗胆了,不过雪弟,门……还是打开的好,这……”
“放心,没有人知道我来过,再说我是有重要事情跟你商量,难道你想让大家都知道?”雪镜风看着忸怩的模样,有些微讶。
“不!是为兄失言了。”秋月枫知道是自己意识过剩,而雪镜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的异样。
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给雪镜风,努力笑得自然道:“雪弟,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
“嗯。”雪镜风接过他的茶,坐下,抬眸望着秋月枫慎重道:“秋兄,我想知道你们天下镖局跟这神医谷合作运货多久了?”
秋月枫也随之坐下,不过位置却是坐在离雪镜风最远的对面。
“这……像是有八九年了吧,或许也有十年不一定,神医谷一直与我们保持着合作关系,年年货物充足都会派人送信给我们前来押镖。”秋月枫想了想,没有隐瞒。
对于雪镜风曾经如何帮助他们秋家的人,还有父亲与伯父他们对雪镜风的敬爱与感激他都一清二楚,现在如她有需要,他一定竭尽全力帮助她的。
“这么长时间了啊……”雪镜风抚了抚下巴,又道:“那些货物你们可有检查是些什么?”
秋月枫颔首道:“是些药材,还有一些被严封着,估计是些练丹的鼎炉之类的吧,一般来说雇主的货物,我们是不能查看的,不过石掌门倒是一开始便会打开一两箱观看一下,所以我们也就知道了。”
“货物多吗?”
“嗯,一般大约有十几箱的货,当然有些时候更多些,有些时候少些,不过基本就是这个数量。”秋月枫道。
十几箱的话是不是也少了一点?看来,真正的“货”可能并不在天下镖局的手里,那铁矿被挖掘出来,肯定会冶炼成器,可是到底是怎么运送出去的呢,又被运送到了哪里?
“这些货,一般被运去哪里?”雪镜风手指无意识地轻点着桌面。
“地点好像不一定,因为神医谷是我们长期的合作对像,父亲倒是有整理出来一个记录,我去找一找。”这一次出门,秋慈仁倒是命他随身带着一些关于雇主的资料,以便更详细地交谈。
秋月枫起身,走到床铺前,翻找了一下包袱,最后拿出一本青皮书,走回来坐下。
“就是这个,里面大致记录了时间与地点,如果雪弟需要,尽管拿去。”将书递给了雪镜风。
雪镜风一目十行地翻阅后,神情并无变化,她收起了这记录本,问道:“你们送货是走的那一条道,会经过白竹林吗?”
秋月枫心中奇怪,为什么雪镜风如此关注他们运货的事情?
“这倒不会,我们一般走的是后山那边,与白竹林正好方向相反,并不经过。”
“是吗?”不经过的话,也就是说,果然白竹林那边的痕迹是另一批人遗留下来的。
“是的,那白竹林设有阵法,我们出入不太方便,石掌门便安排另一条路方便行走,雪弟,我能问一下,是不是我们押运的货物有什么问题?”秋月枫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
“你们运的货没有问题,别担心,我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吧。”雪镜风站了起来,便要走。
而秋月枫则急声道:“等一下!”
雪镜风回头,微笑道:“还有事?”
秋月枫一对上雪镜风的眼睛,就觉得有些话怎么也不好开口相问,不过不问的话,他估计真的要憋死自己了。
“雪弟,当初我以为你是男子的时候,一直很痛苦,以为这段感情最终必须得要放弃,因为我抛不开世俗礼教,家人朋友,可是你明明是女子,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他这番话,并不是想要质问她,责怪她,只是他想知道……她真的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吗?
“我只是认为你不知道比较好而已,况且既然已经放弃了,又何必再提起呢?”雪镜风看他张嘴欲辨的模样,再道:“秋兄,我已经是有安室的人了,七国联姻的事情想必你也有耳闻吧?”
是啊,她已经成亲了,而且拥有九个夫君,现在真的还有他插足的余地吗?
“我知道,不过……他们可以做到,我、我也可以的!”秋月枫握紧拳头道。
“你能做到?你可知道他们是嫁给我的,而不是娶我的,所以说将来如果有孩子也只会是我雪氏皇族,而你们秋家只有你一个单苗,你真的打算让秋家绝后?”雪镜风绝对是在危言耸听,其实她只打算让一个孩子冠上雪姓,其它的人随父姓。只是她确实很想看一看,秋月枫到底有多大的决心。
而秋月枫闻言愣住了,他喃喃道:“我,我……”他要怎么做,真的要让秋家绝后吗?
而雪镜风看着他傻住的模样,则笑了,只是单纯地觉得有些为难他了。
“秋兄,你是一个孝顺的人,既使抛却了一切不在乎,可是你的心一定会一辈子不安的,况且就算你进了我的后宫,你确定面对我的男人们,你可以心无介蒂地与他们一同生活着?”
雪镜风看着他难看的脸色,还有颓废下来的双肩,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明天我将与兰一道离开神医谷,你保重,还有替我跟你的父亲,伯父们问好一声。”雪镜风推开门,便离开了。
而秋月枫则痴痴地望着雪镜风离开的背后,苦涩地笑道:“雪弟,就算我愿意这一生痛苦不安地过着,你也不愿意接纳我吧,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如何能感受不到呢,所以……我一切都依你,我会学着放手的……真希望在临死之前能够忘记你……否则在轮回的路上不见你的归途,那该是多么寂寞的一件事呢。”
站在房门外的雪镜风,靠在墙边,听着秋月枫的细细喃语,缓缓闭上了眼睛。
突然,雪镜风感到一丝异样,她蓦地抬眸,便看见月光下撒下重重阴暗处,一抹身影端坐在轮椅之上,双目幽深地望着她这方,静谥无声。
“兰……”
兰昀息滚动着轮椅,踏着落叶定在雪镜风面前,缓缓伸出手,道:“我们回去吧。”
雪镜风视线移到他那一双骨指分明的手,淡色如水的眸轻轻荡漾了一下,然后将手放了上去,道:“你怎么来了?”
“一个人在房间,坐立不安,便来接你了。”将她的手拉过,转动着轮椅前行着。
而雪镜风闻言,并没有出声。
而走出了客房一段距离,兰昀息突然停在了原地。
而雪镜风也早有所料地同时停下,她表情是一种让人摸不透的喜怒情绪。
“刚才他的话,我听到了。”兰昀息低垂下眼睫,淡淡道。
雪镜风走到他的身侧,望着前方在夜风之中摇摇摆摆的蒲公英,雪白的花絮摇曳就像雪霓国上京飘落的雪花一般。
“不需要记着,因为我在与你踏出那一刻便忘了。”雪镜风道。
“风儿,你知不知道,你就像一个又毒又诱惑的罂粟花,谁碰到你,总是会因为你而编织一个美梦,但是在失去你后,却蓦然原来当初的梦已经成为一种毒,而且这种毒已深入骨髓,终身难以拔除。”兰昀息亦随着她望着前面的景像,两人影子交融在一起,显得那般和谐。
“我不是罂粟,我是彼岸花。如果陪在我的身边可能最终的结果就是通向幽冥之狱。”雪镜风仰头望向天空,声音飘渺的说道。
“幽冥之狱又有何惧?只要是你在的地方,便是我的归处。”握住她微冷的手,兰昀息如兰般优雅地笑着,那是一种海枯石烂也无法阻止的笃定。
“是吗?”雪镜风闻言,不置可否,但是却紧紧地回握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