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只是希望风儿能限制一下幽冥之狱的人数,别再往里扔‘恶鬼’了,现在已有九只‘饿鬼’喂不饱了,再填的话恐怕得暴动了。”兰昀息说得隐晦,但同时却又很明白地告诉雪镜风,不准再给他们增加“兄弟”了!
雪镜风挑了挑好看的眉毛,狭长的凤眸微扬,勾人心弦般道:“现在只有九只,不如凑成十全十美,才更圆满了,不是吗?”
兰昀息眼珠象泡在水潭里的珍珠,透着打捞上来的寒意。但是他优美如樱花的嘴唇却轻轻地勾了起来。
“你确定想要试试看吗?”
雪镜风挑衅地睨向他,也笑得一脸春风道:“有机会的话。”
终于,兰昀息完美的面具也保持不住了,不由得气馁道。
“风儿!”
“嗯?有事啊,不过也别太大声了,别人都在睡觉呢?”雪镜风也不想在外面吹冷风了,推着兰昀息一道回去了。
听着她这般漫不经心的语调,兰昀息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了。
“九九长寿,听过没有?”兰昀息觉得雪镜风一向硬的不吃,也许软的……
“没有,难道一对夫妻的就都短寿了?”雪镜风好笑道。
兰昀息闻言,太阳血一涨,有种闷气于胸,他暗中吸一口气,尽量平静道:“一对一的夫妻当然很幸福,这说明人数越少越好。”
“那一个人过的话,是不是就是最好的?”根据他的理论雪镜风完美得出了一个结论。
“……”兰昀息无话可说了,她根本是软硬不吃,而且缪论,歪理一大堆。
雪镜风推着兰昀息到了房间,这一路上兰昀息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将他抱到床上,嗅到他身上的幽兰清香味道,雪镜风一把就被兰昀息抱住身子趴在他的身上。
“怎么了?”雪镜风问道。
兰昀息没有出声,沉默以对。
“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一定不是因为秋月枫的事情而不安吧,那到底是什么事情?”手指一弹,烛火被熄灭,房间内顿时一片黑暗。
眼前一片黑暗,彼此看不见对方的脸,仅仅只是肌肤相贴在一起,既温暖了双方,又没有了对彼此表情的顾忌。
夜风有节奏地拍打着雕楠木窗,他们沉默了片刻,半昀息才启音道:“我对秋月枫自然不担心,因为在你的眼中,我看不见他的痕迹,只是在曼陀山庄的那一个人,却是我一直不安的源头,我并不是怕他,而是怕你因为他而受到伤害。”
雪镜风闻言,心一沉,语气不由得低了几分道:“这话什么意思?”
“他是天下盟的圣子,而天下盟你又了解多少呢,风儿?”兰昀息说得极轻,他的手轻轻地抚着雪镜风僵硬的背脊。
“你想跟我说,最终我跟他只会是敌对的关系?”
“天下盟暗地里一直对七国实行着抵御措施,数百年来七国不断地打压,都没能让他们彻底消失,你觉得他们真的如世上所想像那般出淤泥而不染生存下来的吗?”
“我还没有那么天真。不过,天下盟既然为了天下而存在,那么只要我愿意给他们一个能存活的天下,就……”
“风儿,听夜樱说,覆龙组织的人已经频繁对你出手,并且凤凰城关于孟良受了你的命令杀了城主,夺权的行为,天下盟也参与了一脚是吗?”
“你想说天下盟其实已经跟覆龙组织的人合作了?”不难猜出兰昀息想表达的意思。
“无论是与不是,天下盟这几百年间对于七国朝权的仇恨是不可能一夕之间消除的,如果他们真的有谋算,你认为他们是想要自己亲手夺取,还是让你施舍的呢?”兰昀息毕竟是一出生便生活在混沌大陆的人,比之才来这个世界一年多的雪镜风,了解得更深更彻底。
“夺?呵,你认为他们有本事从我的手上夺得走吗?我不管他们是不是私底下已经开始蠢蠢于动了,这天下既然已经从我手上开始翻动重整一番了,就必须由我亲自来平复下来!”雪镜风凤眸精煁地如帝皇之星,熠熠夺目。
“那无埃雪衣呢?你打算怎么办?”兰昀息即使不用看雪镜风的脸,也能想像到现在的她一定比任何时候都要自信,都要美。
雪镜风轻眨眼睫,薄唇透着初雪融化尚带余寒的笑容。
“我相信无埃雪衣的本事并非任何人都能控制的了的,所以我想看一看他到底要怎么做,我早就已经给了他选择题了,所以结果如何,都与人无尤了。”
兰昀息闻言,半阖双睫,望着撒在地面上淡淡的月光,轻笑了一下。
说到底,风儿对无埃雪衣并非绝情到底,她终是退了一步,等着他走近……就不知道她知道懂不懂这种心情了,与对秋月枫区别对待的心情……
“嗯,睡吧,明天我们就出发。”
雪镜风此刻却没有了睡意,她静静地躺在半昀息胸膛上,听着他平静的心跳,眼眸透露着连自己都不清楚的情绪。鸟儿吱吱喳喳地跳跃地枝间,唤醒了清晨的安静。
兰昀息醒来看着依旧趴在他身上,睡得香甜的雪镜风,微微笑了。
他静静地将视线投注在她白皙无暇的脸上,伸出手指摩挲着,道:“你啊,总是爱赖床,不过看在昨天晚上睡得少的份上,我就不吵你了,待我处理完事情后,就来带你离开。”
兰昀息将雪镜风小心翼翼地翻动着放在床上,自己撑力下床坐上轮椅。
他取出一块兰花玉佩就着阳光闪耀了一下,顿时一抹淡蓝色身影落地跪下,恭敬道:“主人。”
“替我守护好夫人,别让人前来打扰。”兰昀息吩咐道。
“是,奴明白。”蓝色身影敛目回答后,便消失在房内。
而兰昀息则收拾好一切,便独自推着轮椅去找石决月告辞。石决明听着兰昀息与雪镜风竟然马上就要离开,先是一惊,然后却一直各种劝说,让他们再留一段时间。
而兰昀息根本就不理会他的理由,说完便要走,这时闻讯而来的慕容小惠还有凑弄,清风清雨他们也说着好话,让他们多留一段时间。
只是兰昀息去意已决,任他们如何说尽好话也撼动不了半分,气得慕容小惠都快哭出来了。而来得稍迟的秋月枫踏入厅时,巡视一周后,没有看到雪镜风,脸色有些伤感。
兰昀息看到秋月枫倒是点头打了一声招呼,便要离开时,而秋月枫犹豫了一下,突然追出去。
“兰神医,我……能送你回去吧?”秋月枫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兰昀息淡睨了他一眼,拒绝道:“不需要,我自己可以。”
“兰神医,我、我只是想跟雪弟,不、雪妹道别而已,你别误会了。”秋月枫急步几步,拦在兰昀息的前方,有些恳求地说道。
兰昀息抬眸看着他,道:“我不需要误会,只是风儿还没有起床,不方便。”
“哦,不好意思,那我过一会儿再去吧,谢谢。”秋月枫讪讪地退开了,点头朝兰昀息说了句,便转身走了。
而秋月枫一走,这么巧石决明也出来了,他看着还在院内的兰昀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师弟,这弟媳既然要走了,为兄我也去跟她道一下别吧。”
而兰昀息闻言则脸徒然黑了一半,他面寂如水,力持平静道:“掌门客气了,风儿还没有起身,一会儿她会亲自来跟你告辞的。”
石决明闻言,这才逐颜笑开道:“这样啊,好好,那我在厅里等她好了。”
看着兰昀息脸色似乎不太好,石决明也不多做纠缠,便回去了。
而兰昀息望着他的背影,冷冷笑了一声:想见风儿,做梦!
打发了两个男人,兰昀息一回到房间,便让人准备好一切,便替雪镜风简单穿戴好,将她抱住,让两名暗卫抬着两人施展轻功从白石林的方向离开了神医谷。
而这时,秋月枫在房间坐立不安,不知道什么时辰雪镜风才能醒来,他一直计算着时间好去找雪镜风。
而石决明则坐在大厅双目直盯着门外,喝完一杯茶又一杯茶地等待着雪镜风来跟他告辞。但是这两人却不知道,他们一直等的人,早就已经离开了神医谷,踏上路程了。
耳边响着轱辘的马车声音,雪镜风眼睛都没有睁开地问着抱着她的男人。
“在路上了?”虽然一直没有醒过来,不过她意识告诉着她没有危险,于是她也就放任着兰昀息的所做所为。
兰昀息见雪镜风已经睡醒了,递了一杯茶给她,道:“来,喝点水。现在我们已经离开神医谷了。”
雪镜风幽幽睁开眼睛,轻啜了一口,掀开帘子,看着驾马的两道背影一愣,奇道:“你的药人?”
“嗯,药一跟药二是我的药人,在神医谷我想或许会引起怀疑,便一直让他们都在神医谷外等候。”兰昀息对她说明着。
药一,药二啊,想不到真的有人取这么不负责的名字。雪镜风嘴角抽了抽。
“饿了吗?”兰昀息看她又躺下,覆上毛毯打算继续睡觉,不由得笑道。
“不想吃,没有胃口。”狼啸山这条路太颠簸,她本来就对马车不感冒,现在更是不愿意醒着了。
“你早膳也没有用,不如吃点糕点吧。”兰昀息坐在她的身边,扶起她的身子放在自己的腿上,问道。
而雪镜风考虑了一下,便直接张着嘴。
而兰昀息也看懂了,她这是懒得动手,让他直接喂呢,不过他却是很乐意效劳的。取来桂花糕兰昀息一口一口地喂着她,还时不时地让她喝一口水,注意着别让她给呛着了。
车帘外的药一跟药二,不经意回头瞧见这一幕,差点没将这马车赶起沟里去了。
唉!他们那高贵的主子,现在已经彻底沦为妻奴了,看他服伺得那一脸满足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觉得跟他们所熟悉的主子不是同一个人,不过他确实是他们的主子,所以他们只能感叹道,原来爱情可以将一个人改变得如此彻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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