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负天下,不负卿(2 / 2)

没错,那三名白衣素袍的老者装束打扮赫然是天下盟的标志,想必他们认为今日的雪镜风是必死无疑,也没顾得上掩饰身份,对于雪镜风准确无误地猜出他们身份,他们都相继默言,倒没有人先出声。

只是这些人倒是朝白颜焕看去,神态恭敬地行了一礼,算是打了一声招呼,便凝聚杀意对着雪镜风。

其实他们也在打量雪镜风的实力,不敢贸然行动。

白颜焕眼神如浸毒的利矢般射向宋宁,明显在责怪他多此一举。这是他交给他紧急时候用来救命的召集令,却不料这种时候他用上了。

而宋宁则畏濏了一下,他已经被雪镜风的强大震愕不已,下意识便将一直秘密潜伏的高手全部召集而来,根本没有想过,白颜焕根本就不需要他们的帮助。

雪镜风一看那六个黑袍人的打扮便知道他们肯定是覆龙组织的人,另外那三名的白衣老者修为颇深想必在天下盟地位也不低,而最后这一男一女样貌出众,而且穿着一红一绿,样子甚是亲密,再加上他们一把鸳鸯剑,雪镜风便知道他们两人定是海天国中曾出名一时的黄泉夫妇,据说他们只两夫妻联手,便所向披靡,所有是他们要杀的对象必都有踏进黄泉路上。

没想到覆龙倒是出得起手,将这国中拥有的名将都用于对付她,不过她想在之前末必是作此安排,七国明中暗中纷争不断,这一次估计是他们都有深一步的计划才会带上这些高手在身边。

只是如今她出现像是一个不规则的点,引出了他们的恐慌,怕是担心用尽了一切心思还让她逃了,那么她这一股无法预计的力量,必然会让他们所有的计划彻底颠覆,于是他们便拼着暴露一切都便要将她进行抹杀掉这种潜在的危险因子。

“她是老夫的对手,你们不需要出手!”白颜焕率先开口,厉喝道。

白衣老者见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三人站中间的白须及胸的老者开口道:“白大长老,既然我们目标一致,那我们就齐心出力动手,否则一个不小心到手的猎物逃脱,那不就得不偿失?”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这一番话说得在理,也让其他人忍不住赞同。

“是啊,我们就先行解决眼前事情再行定夺之后的事。”黑袍六人派出的代表言道。

“嗯,我们没有意见。”黑衣蒙面人应道。

“我们夫妇也没意见,只要顺利完成任务就好了。”黄泉夫妇点头。

白颜焕心中举棋不定,如今他们身份爆露,那就是说必然为了各自的利益,必须让雪镜风死于此地,他没有理由阻止他们行动。

雪镜风也没有心情听他们那一副分赃猎物的发言,只因体内一阵一阵热气灼得她的丹田炙热无比。

开始了!她知道自己博命的时刻到了。她经脉像是被火山喷发的炙热炎浆流过,感觉热得发红,只是其实她不知道她现在的外表已经发生变化,随着她痛苦地忍受着一阵阵抽搐的热度,她全身都泛起一层红色如焰火般的光,一双星泽的眼睛已变成腥色的血红,周身的真气暴风将她长发无风自飘,看起来就像从地狱深渊一步步走上来的魔。

其他人看此一阵惊诧,心底更是涌起一种莫名的恐慌。而兰昀息与兰天峻则惊呆在当场。

没有再犹豫,他们再也不保留实力,竟不顾雪镜风只是单独一人,数十六人一起挥剑,只因此刻雪镜风给他们的威胁太大了,竟让他们忘了自身的实力。

而白颜焕自持身份,犹豫了一下倒是暂时没有动手。

雪镜风抬眸一看,微眯双睫,一双红色的眼珠毫无感情,她右手握着剑柄,凝里不动只随手一挥便格挡住所有人的一击剑气,此时她手中的剑支源源不断地吸取着雪镜风身上涌动的真气与灵力,光芒大作,竟如有另一个太阳照亮着四方,十六人一惊反身退后一丈,避开那惊鬼神的一招,只见原先他们所站的地面竟龟裂成碎石。

十六人惊见雪镜风实力竟在片刻增长数倍,都傻眼了,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见雪镜风提着四剑的白剑,身形变幻不定地瞬间来到黄泉夫妇面前,举起剑便是必杀一招,黄泉夫妇虽破了圣阶,却也自知这一招下来也必不可能善了,立马向身跃开,避开了这一剑。

雪镜风并没有趁胜追击,反身便向黑袍六人攻去,一时间剑光闪光烁七人便斗起来,数合后雪镜风的剑嗤地一声六人的剑竟被雪镜风的白剑削断,其它人见此便再次联手袭近雪镜风后背。

雪镜风回身便是一剑,挡开他们的来剑,锐不可挡地袭向五名黑衣人,此时三长老好像一旁观察便看出点门道,他们见雪镜风真气像是挥霍不完似地一直出重招抵御其它人的攻击,但神色不自觉得流露出痛苦,他了悟道:“大家散开,不要一起攻击,她定是服的断时间强行提升真气的药物,相信过不久便会真气逆转,形如废人。”

其实现在雪镜风的情况比他所说的还要糟糕,她并非服用了强行提升真气的药物,而是将能提升真气修为的绝情丹不要命地一时间全部吞下,后果可不是他们所说真气逆转这么简单,而是无法控制便会经脉暴体而亡。

其它人一听,便四处散开,将雪镜风以中心定扩散包围起来。

雪镜风感到越来越热,好像全身的水份都要被蒸发了,她手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动,连额头着都有青丝浮出,她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举起剑便向黑袍六人扫去,一道白色剑刃不断变幻着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直到最后如密密麻麻的剑网一般朝他们六人网去。这是什么恐怖的剑招,众人惊骇,黑袍六人更是快速敛住惊慌的神情,牵手发挥他们天罡六刹六人联合的圣阶的力量合出天罡阵防下所有的剑刃,毕竟他们修为比之雪镜风要高上一筹,即使雪镜风现在真气也提升了数倍,但依旧没有能力完全压制性地对抗他们这么多人,而且时间拖得越久就对她越不利。

雪镜风身影变幻不定,只见圈中的她红衫如梭,残影阵阵,以一人之力对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圣阶高手,这十六人并没有想到雪镜风竟坚毅成如此,一时之间心中既敬佩又恐惧,这一次围绞绝不能让她活着离开,否则此人的报复绝对是他们的灾难!

天下盟长老们他们的武器天套锁链,以退为攻,不断地消耗着雪镜风的体力,另个五名黑衣蒙面人却使用暗杀技能,伺机偷袭,黄泉夫人配合无间不断削弱雪镜风的剑气威力,黑袍六人施放威压,联合压制雪镜风飘忽如烟的身影,将她锁定在一个范围之内。

如今的雪镜风就是困兽之斗,反抗无能为力,不反抗就只能被这些人猎杀,她一双鲜红的双瞳似旧弯如新月,嘴角挂着像是彼岸地狱嗜血的笑容。

她看着这十六人,也像透过他们看着那背后操纵一切的人,狠厉的声音如同誓言般,虽轻则重,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雪镜风如果今日命丧于此便既往不咎,只当自已学艺不精应有此命,但……哪怕我四肢断残,面目全非只要剩下一口气这一笔血债我誓要找你们讨回,我会让你们所有欠我的人,全部都以鲜血来偿还我今日的屈辱!”

众人看着雪镜风微笑淡然的脸,只觉此人是那勾魂索命的恶魔,一时之间一种战粟从脚尖窜上头皮,心再度慌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幕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场面。

“休得胡说,你今日必死于此!”那六名黑袍人一声惊吼,便鼓起真气朝雪镜风袭来,其它人好杀意腾腾地下着狠手,现在的他们不再留有后手,都全力出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让她死!

此时雪镜风狞笑一声,腥红血珠从她的眼角流出,然后是嘴,鼻,耳……众从瞠大眼睛却并没有停手,雪镜风见此双瞳凝光一闪,凝里不动,全然不顾那十六人足以将一座山毁灭的攻击袭上她身,突地她全身真气一散,双瞳恢复原色,众人疑惑但很快就明白过来时已然太晚,她竟然全身真气内放,准备自爆同归于尽。

十六人这时正想撤退,可雪镜风断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难得让他们一起攻上来就不能放掉一个人逃脱,她以柔带气二两拨千金,将他们的真气吸住,引向自已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能放掉一个人。

一时之间众人不得动弹,便真接想在她还没有自爆丹田时将她击毙,可雪镜风早有准备一股庞大的真气以毁天灭地的威势从她身体暴了出,众人呆滞住了,明白现在阻止已经太迟了,这下所有人都要死在此地,一个圣阶的自暴足以毁掉一座院子!

雪镜风看着蔚蓝的天空,突然想起那漫天遍野的熏衣草前的一道白色背影,他静静地伫立在她的眼前,轻轻地笑了,就像青江上的薄云,风一吹被飘散得无影无踪。

她轻闭上眼,却浮现一双澄清透澈的眼睛,耳朵以还能听到他说:风儿,我在……

迷迷糊糊的只觉身体已经极限了,叫嚣着要解放,奔腾的血液急窜着停不下来,骨骼咯吱咯吱作响,似要辗碎般的声音。

她好像记起来了,记起来那一段她遗忘的感情了……只是,一切还是太迟了吗?

在这刻所有人都在等待最终毁灭的一刻,天边飘来一阵清风,树叶清脆地哗哗响起,那些脆弱摇摆的罂粟花被撕碎,散落于天地之间,一时间暴动的情绪在一瞬间静谥起来。

一道如神降的威压从天而降,一道白色身影突入重围,一只手轻轻揽过雪镜风的腰间将她带起浮于空中,并迅速将已身的真元输入雪镜风体内抑止她开始暴烈的丹田,另一只手卷起暴动如冽的空气一挥而去,便如拍一只只弱小的苍蝇一般,将先前把雪镜风逼进绝境的十六人飞身撞飞倒落在地,抽搐吐血不止。

身穿白衣的男子如看死人的眼神扫视了他们一眼,众人见他容颜无暇高贵,光华流转,揽月天下。还带着那么一丝天地最纯淬的脱谷气质,而他的眼神又是那么的高雅,好似蓝天白云,高山流水。

方才他侧着脸时,觉着他容色秀美,待他睁开眼后,倒地的十六人却只能注意到他的神情高雅不可攀附,仿佛那温柔的秀色,都被高旷之气洗涤一空。

可当他将视线落于他们身上,又觉得深邃得仿佛能引人魂魄,精湛得仿佛能透析所有人的内心世界,那是帝王的主宰,让人只愿匍匐在其脚下,遵从他的一切命令。

他没理会众人的目光,转首便掰过神智不清的雪镜风,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倾身吻上她的腥红的嘴唇。

雪镜风恍惚当中感到一双温润冰凉的双唇贴上她的,然后一股清凉的气息从喉中涌入丹田,平缓着那欲涌喷发的热度,她顿时感到一阵阵舒爽,良久,在感觉没有那么难受后,她蹙眉缓缓睁开双目。

眼前那张似九重天仙的脸,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这光洁白皙的脸不就是她方才念着的人吗?他的骤然出现,让她有一阵怔然,轻启双唇微微吐道:“你……”

男子离开了她的嘴唇,柔嫩似兰花瓣的嘴唇吻过她眼角的血,温暖的身体将冰冷的她拥入怀中,带着无奈与怜惜声音轻声道:“你这是在考验自已还是想考验我,怎么又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呢?”

雪镜风愣滞着看着他,像是从来不认识他一样看得仔细而深刻,突然她反手抱住他,将头埋进了他的怀中,干涩着喉咙道:“你去、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才来……”明明每一次当她最危险的时候,他都会出现的,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她真的快绝望了,他都没有出现,她真的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

无埃雪衣闻言,心中一痛。他抬起头来,一张羞煞九天仙人的脸缓缓抬起,脸色已经像是入魔一般,半点没有了温和的仙气,那阴煞沉如水的脸如军临城下的气势,清风拂过,墨丝飞舞,偶尔一缕划过颈项,带着一种恐怖的气氛笼罩在整个院内。

众人感觉这一刻他们的手脏好像被人用手紧紧地攥住,半刻不能呼吸,难受得就愉窒息而亡之时,无埃雪衣一言不发,便随手一挥便将重得地将无法动弹的白颜焕重击于地上,就像拍死一只蚂蚁般轻松,随着他的出手这时天地之间才回复如初,静止的画面才开始动起来。

白颜焕在这一生,从末遇见过如此恐怖的力量,他煞白着脸,一口鲜血喷出,久久无法动弹在倒地,宋宁他们一惊,赶紧叫两名侍从才将他摇摇晃晃地扶起,看向那名雪袍玉脸的男子,白颜焕深吸了几口气,才稳住伤势,颤着声音道:“公子,你……”

无埃雪衣悠悠地轻过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带着森意道:“我的风儿可是你伤的?”

白颜焕仅被他看一眼,竟感到内心深处有着一种难以描绘的恐惧让他指尖一颤,心神一乱身形更是不稳,内脏一阵绞痛,让他面如死灰般。

眼见白颜焕已受重伤,无力支撑场面,宋宁蛊毒发作如今又是废人,林妙曼就不用提了,她看到无埃雪衣出现,脸煞白一片,如今只剩下宋波一人稍微镇定一点,于是他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努力维持镇定道:“帝师,这件事情……以您的立场,难道真的还要维护她吗?”

天下盟的三长老此时也艰难地爬身上前,面露沉重,声声凄厉地劝道:“圣子,这件事已经如此地步了,望您能权横轻重啊,放走了她,我们天下盟怎么办?”

兰天峻并不言语,暗中打量这个仿佛无底洞的男人,这种强势得可怕的气势他只在雪镜风身上看见过,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这样一个人!他不愿此时露面惹上麻烦,于是他静默地旁观望着事态发展。

而兰昀息在看见无埃雪衣出现并且救下了雪镜风,全身顿时如被拆骨一般,松散在轮椅上,他从来没有这一刻那么感激无埃雪衣的出现,现在在他的心目中,无埃雪衣不仅是风儿的救命恩人,亦是他兰昀息的救命恩人了。

雪镜风没有出声,也没有力气出声了,但是她也想听听他的意思。

无埃雪衣没有看向他们,他的视线只有雪镜风,既然雪镜风想知道,所以他只说给她听。

“宁负尽天下人,也绝不负卿。”

如此重的话一出,几乎让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是猜想非非,而兰昀息则淡淡地垂下双睫,没有人能懂现在他在想着些什么,而此时躺在他怀中的雪镜风却竟笑了起来。

众人一惊,不解地看着她,连无埃雪衣也不满地拧着眉头,问道:“我的话,很好笑?”

“不。”雪镜风轻咳了几声,轻轻地摇头,她停下了笑声,抬头凤眸带着一种从末有过的温柔地看着无埃雪衣,她纤细的抚过他皱起的眉间,道:“你可知道,我只是在笑我自已,对于你的回答,竟有那么一刻会感到紧张。”

无埃雪衣重复着道:“紧张?担心?”他怔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雪镜风会这么诚实地告诉他,原来她很在意他。

雪镜风微微推开无埃雪衣,费力地凭自己的力理站立着。她抬眸若无其事地看向兰天峻,然后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宋宁与白颜焕身上,最终她的目光却是留在兰均息身上,她对着所有人重声道:“今天的事情,我雪镜风以雪帝之名起誓,绝对不会这此罢休的!”她以前就说过,伤了她的人,或许会死,但是伤了她的男人,她一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的!

宋宁气极道:“胡说,分明是我强取夺我曼陀山庄的东西,你是什么……”

他还没说完,无埃雪衣长袍一挥再次将雪镜风卷入怀中,长睫翩绖纷纷睨着宋宁,淡淡道:“不要说出让自己无法承担后果的话。”

宋宁一窒,现在有无埃雪力维护她,他们所有人根本就耐何不得。他将视线投向兰天峻。

兰天峻见情势已经根本逆转了,再待在这里也于事无补。

“既然剩下的是曼陀山庄的私事,那本殿还有要事处理,请先行告辞了。”兰天峻一字不提自己利用兰昀息设计雪镜风的事情,迅速将一切撇清,他临走前看了眼雪镜风,将没有反抗被他点晕了兰昀息抱起,发现她根本就没有想要阻止他带走兄长,便面无表情扬身而去。

雪镜风此时才看向兰天峻离开的方向,目光幽幽,不带任何情绪道:“无埃雪衣,带我走。”

无埃雪衣澄明的双瞳似青莲映水般旖旎动人,他吻起她耳边轻呵气,道:“风儿啊,你总是这般口是心非。”明明就是舍不得兰昀息就这样离开的,可是却要勉强自己不去在意。明白她是觉得自己已经无力再保护他了,既然如此,还不如放他跟兰天峻一道离去,至少这样还能安全一些。

雪镜风没有回答,只因她失力软倒在他的怀中,已经疲累得昏迷过去了。

可就算她醒着,无埃雪衣知道她也是不会承认的。

见雪镜风脸色转好,无埃雪衣回头看向倒在地上的人,那只稀疏平静的一眼便让十六神阶高段或已巅峰的高手如坠冰窖,动弹不得,他静静看了他们多久他们就不自抑自地颤抖了多久,直到他说:“本来今日我不打算让你们活着见明日的日头,不过你们的命还是让风儿来一步一步来收割讨回来,方能解她的气,我便不多事了。”

说完不管他们的反应,他便抱着雪镜风如若无境,便长身而去。

此时十六人一个重力不稳再次倒下喘着粗气,此刻他们心中惶怕不安不仅是来自于无埃雪衣的强大,更是他临走之前所说的话。

此时,他们耳边仿佛再次听见雪镜风曾经说的话:我雪镜风如果今日命丧于此便既往不咎,只当自已学艺不精应有此命,但……哪怕我四肢断残,面目全非只要剩下一口气这一笔血债我誓要找你们讨回,全部都以鲜血来偿还我今日的屈辱!

他们不禁问道:这一次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放跑了一个如此恐怖的人,惹了一个捅破天的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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