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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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外门没多久, 玄袍男子微微顿足, 大手一挥,便从他袖中飞出一把与袖子长度完全不符的长柄小头玉锤,男子回头,一把抓着沈鹤之的肩, 纵身一跃, 两人便踩在了长柄玉锤上。

男子手一松:“站稳,一会儿可别吓破了胆。”话落,长柄玉锤便刷的飞了出去。

沈鹤之乘过越山鹰,倒还算镇定,只是越山鹰比起这会飞的长柄玉锤速度可差远了。男子也没特意施展法术为沈鹤之挡风, 那迎面而来的狂风刀子似的刮在脸上, 沈鹤之觉得自己好像被刮掉了一层皮。

也不知小祖宗感觉怎么样,沈鹤之克制着伸手去扶小祖宗的欲.望。

他心中还是有些奇怪的, 不知为何, 进了外门之后小祖宗就沉默下来了。难道这外门之中有小祖宗忌惮的存在, 让小祖宗不能随意与他传音说话?

沈鹤之有些担忧。

事实上, 六安不是出于忌惮无法开口, 他是没精力开口。

方才在凌乾仙宗的大门口, 看到那块写着凌乾仙宗四个大字的石碑而有所突破的,不止沈鹤之,还有六安。

别看他每天指点沈鹤之修行乐此不疲, 自己好像很悠闲似的, 他也是要修炼的好吧。

只是与沈鹤之吸收灵气不同, 六安更多的是在心中演算,打磨境界。

六安通过几百年的灵气积累,已经恢复了前世的巅峰实力,但也不过才分神中期,距离飞升还差好几个大境界呢,自然不可能放任修行停滞不前。

他注重享受,却不是懒惰的人,不然也不会在一口枯井里一待就是几百年。

只是修真界的灵气虽比凡人地界充沛,但还达不到枯井灵穴的程度,六安倒也没有贸然开始吸收灵气,以免惹来怀疑。

按照六安的打算,他是准备等沈鹤之修行稳固之后,就出去找一处无主的灵脉,好生吸收一番。

六安上辈子限于末法时代灵气稀薄,停在分神中期许多年,心境却是一直在提升,不然也白活了千年不是?这辈子只要灵气充足,他的修行之路就完全能一帆风顺。

只是没想到,他的灵气还没地方补充,心境却又再进一步。

若六安没有猜错,那块石碑上的字,应该是凌乾仙宗某位大能所题,其实力还在六安之上,保守估计都得有渡劫期了。

这种境界的大能,蕴含着所学和体悟的题字,六安这个分神中期实力,合元中期心境的人看了有所领悟也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凌乾仙宗的人。

也不知道这凌乾仙宗是个什么想法,竟然将那块石碑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放在外门的门口,也不怕被人偷了去。

这一番观想来得猝不及防,六安不仅要理清他从中感受到的启发,一边还要克制体内的能量波动,避免影响到沈鹤之,防止凌乾仙宗的人察觉到异样。

六安一心二用,此刻别提有多忙碌了。

不知道自家小祖宗苦恼的沈鹤之适应了长柄玉锤的速度,这才有闲心低头看下方的景色。

外门的景象与虚察弟子所住的区域完全不同。

大概就是皇家别院与热闹市井的区别。

虚察弟子人数众多,统共也只有巴掌大的地方,居住的地方十分拥挤,往来的人行色匆匆,各自都忙碌得很。

外门则不同,外门很大,大到在半空之中都很难看得全。因为地广人稀,很少能看得到人烟。

偶尔有一些呈片修建的建筑,那应该是外门弟子居住的地方,这些建筑倒是独门独院,比起虚察弟子那成排修建的房间好多了。

除此之外,外门之中还有不少被开垦的土地,上面种着各种沈鹤之不认识的植物,偶尔能从这些地方看到一些零星的人影。

这个被称为银刑主的男子并没有打算在任何一处停留,他脚踩着长柄玉锤,往更里面的地方飞去。

那里,是凌乾仙宗的中心,几座浮岛的下方,那道不容忽视的光柱的方向。

不知何时,景色又变了,外门那些平坦开阔的地势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连绵起伏的小山,向春笋般一簇一簇堆在一起。

又飞了一阵,在群山的夹角之间,露出一片碧色的平原。平原上开垦出一个巨大的石制平台,上面有不少人或坐卧交谈,或往来比划,法术灵光四溅,十分热闹。

而那平台的另一边,则是一大片依山而建的雄伟建筑,沿着山脊铺陈开,隐隐有些不容忽视的力量从中传来,叫人不敢造次。

玄袍男子的长柄玉锤终于一个急停,落在其中一栋建筑的大门前,提着沈鹤之从长柄玉锤上跳下,挥挥手将长柄玉锤收回袖中,然后大步向那堂中走去。

沈鹤之有些不适,在虚察弟子的区域他还没觉得有什么,但到了这里,他才真正切切的感受到实力的差距。

哪怕是方才平台上的人,随便拎一个出来,实力也比他强大得多。

而这建筑里的气息,则更是像一重一重的山一样耸立在他面前,令人发怵。

男子跨入堂中,便有人同他打招呼:“秦银刑主怎的有空到弟子堂来?”

“咦,”似乎是有人察觉到沈鹤之的存在:“秦银刑主怎的带个炼气期的小辈?可是宗门派遣的役使不够,给我们传个话便是,怎么还劳动你亲自走一趟。”

玄袍男子脸色不再如先前那般冷硬,反而带上了面对那两位外门长老的似笑非笑,他向那两个冲他打招呼的人点点头,将默不作声的沈鹤之提溜到一个神色温和的美青年面前:“长老,我要收这小子为徒。”

大堂就安静下来了。

沈鹤之忍受着一波又一波毫不掩饰的打量,饶是有些心里准备,却也忍不住泛起一股无力之感。

这位...未来的师尊是不是太过雷厉风行了些。

好在沈鹤之惯于伪装,面上还是一派镇定,没有露怯。

玄袍男子见他没有给自己丢脸,眼中的满意更盛。

那位被称为长老的美青年温和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他没有看沈鹤之,对玄袍男子道:“秦越骞,你身为银刑主,名下拥有一个内门弟子的名额,确定要用去?”

玄袍男子——秦越骞并不迟疑的颔首:“就他了。”

美青年长老这才将目光转移到沈鹤之的身上,“你可是凌乾仙宗弟子?是否有弟子牌?”

“回长老,有。”沈鹤之恭恭敬敬的将自己还没捂热乎的弟子牌交出来。

“虚察弟子?”美青年将那个粗陋的小木牌接过,倒也不需要沈鹤之回答,也不像虚察弟子堂的年轻人一样借助工具,不过手一抚,便有一些小字投映在空气中。

然后,那美青年就笑了,看着奚越骞的脸色带着恰到好处的揶揄:“怪不得你如此猴急,这等灵根天赋,若非由你带来,我都要动心了。”

沈鹤之心思一动,那草率的隐藏果然瞒不过这些更高层的人。而这位长老似乎更看重他的灵根天赋,反倒对他五日练气二层的修行速度不怎么感兴趣。

看来,他的修行速度,在这些人眼中也不足为奇,他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成绩而沾沾自喜。

某种意义上来说,沈鹤之的想法也没错,但若是说出来,只怕有好大一部分人得哭了。

秦越骞没有因美青年想要抢人一般的语气而生气:“我选中的弟子,自然配得上我给他的身份。”

堂中的人忍不住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好似在交流什么,却又没见他们动嘴。

被人盯着的感觉越发重了,沈鹤之觉得,若他像小祖宗一样是个毛球,只怕现在毛都已经炸起来了。

“行,我这便给他安排。”

“沈鹤之是吧?还不到束发之年,同你师尊一起住,还是要长老为你安排一处洞府?”

美青年说话间,手已经动了起来,他一心二用,没一会儿那块简陋的木牌就已经化成了飞灰,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清透得好像一汪水一般的玉牌。

沈鹤之看向秦越骞,他不觉得他有决定的权利。

果然,秦越骞大手在沈鹤之肩头狠狠一拍:“这小子住我的山头,不用另给他安排了。”

美青年一边对那玉牌施展法术,一边对秦越骞挑挑眉:“你那山头?人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你倒也好意思让他去吃苦。”

秦越骞眉头一竖,看起来有些凶悍:“我的山头怎么了?灵气不比内门弟子的洞府充沛多了?若不是我,他小子还在虚察弟子区跟那些小鬼头挤。”

秦越骞目光转向沈鹤之,脸上是一片和颜悦色,但那眼神,却大有说错一句就要动手的架势:“你说,敢不敢嫌弃你师尊?”

沈鹤之觉得自己有些无辜,明明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一切听从师尊安排。”

秦越骞满意了,脸色就冷了下来:“你小子倒是识相。”

沈鹤之觉得他这个新出炉的师尊颇为有趣,脸上表情似乎与寻常人不同,越是生气脸上的表情就越是笑,越是愉悦脸上的表情就越是冷漠,总之反着看就是了。

也不知这样的性子是怎么培养出来的,日后相处起来,或许也不会无聊。

就是不知道小祖宗怎么看,在沈鹤之的心中,一切还是以小祖宗的意愿为重。

若小祖宗喜欢,他便与这位“师尊”交交心,若不喜欢,就权当做神像供奉起来了。

可惜,在这些大山的眼皮子底下,沈鹤之也不敢轻举妄动,沈鹤之不止一次觉得,只能由小祖宗那边单方面联系他,实在是太被动了。

若是能够主动与小祖宗联系,那该多好啊。

修真界如此神奇,应该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在心中与小祖宗沟通吧,就像那些没有动嘴却能互相交流的人一样?

沈鹤之在思考与小祖宗的沟通问题,这边,美青年已经将新的弟子牌做好了。

“这是内门弟子牌,拿好。”

沈鹤之双手接过,然后盯着这块清透冰凉的玉牌没有了下一步动作。现在应该做的是认主,可是他只会用指尖血那种普通办法,不知道对内门弟子牌是否适用?

秦越骞觉得这个弟子有些傻乎乎的:“看什么看,认主啊。”

沈鹤之抬起头,一脸无辜:“请问师尊,怎么认主?”

美青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对瞪眼的秦越骞道:“你这弟子不过刚从凡人地界来,他哪里知道这些修真界的常识。这样一个好苗子交给你,做师尊的可不能心生不耐,要悉心教导才是。”

秦越骞听了,露出一个在沈鹤之看起来有些狰狞的笑来:“好,我一定拿出十二分耐心,‘如春风一般’温柔的教导你!”

“我怎么觉得给自已收了一个麻烦精!”

沈鹤之也在心中腹诽,这个师尊一点也不温柔体贴,还是他家小祖宗好。

秦越骞满脸笑容的为沈鹤之讲解如何认主,然后在沈鹤之折腾弟子令牌的时候,将他推着往外走:“多谢长老,我们就先走了。”

美青年摇摇头,对那个半大的小少年心生同情。摊上这么个师尊,以后的日子多半也是自给自足了。

果然,出了大门之后,秦越骞便将沈鹤之领到了另一处建筑前,他指着绵延至山那头的建筑群:“这里是内门的藏书阁,里面是宗门历代收集的典籍,记载什么的都有。”

“你的内门弟子牌有权看到大部分内容,只是无法将那些典籍带出藏书阁。有问题你就来此处翻阅,除了修行上的事,别动不动什么就来找你师尊。”

沈鹤之眼神亮了亮,此举倒是正和他意。

比起询问一个刚出炉的名义上的师尊,他还是更倾向于自己动手来丰富自己的阅历,了解这个世界。

秦越骞见这个弟子很上道,心中舒坦。

“走吧,藏书阁在这儿不会跑,我先带你去洞府。”

说完,秦越骞就再度丢出他的长柄玉锤,将沈鹤之提溜上去,往先前那片春笋群山飞去。

沈鹤之努力在风刀子的吹刮之中辨认方向,以免在偌大的凌乾仙宗迷了路。没飞多远,两人就在一处靠近群山外围的山头落了下去。

也是这个时候,沈鹤之才理解到那位长老所说的“吃苦”是什么意思。

比起其他山头的青松翠景,百花齐放,秦越骞的山头简直只能用荒凉来形容。倒处是嶙峋险峻的凸岩,时而有乱风刮过,带着一阵女妖呼啸一般的声音,令人鸡皮疙瘩一片。

只是稍稍经过,沈鹤之便觉得似有狂风逼来,头也开始一阵尖锐的疼。秦越骞拍了拍沈鹤之的肩,那种难受的感觉才骤然减缓。

山顶处几乎连一片绿植都看不到,只有东一片西一堆的碎石,越往下才渐渐有些稀稀拉拉的绿树。

秦越骞没真让沈鹤之去住那光秃秃的山顶,两人直接落到了山脚处的一座小院外,这里倒是和一般的房舍没什么区别,绿树成荫,还算合住。

“山顶是为师修行之所,难免留下了为师所修的风法痕迹,你如今才不过练气二层,那风法对你有害无益,没事别往山上跑。”

沈鹤之乖乖应是。

他又带着沈鹤之往小院走:“此处原是为师住所,为师不常住在此处,也懒得叫人前来修建房舍,你挑一个房间住下便是。”

进了院门,就看到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青年在整理院中的绿植,见到秦越骞,他赶紧过来行礼:“见过刑主。”

秦越骞道:“这是本刑主的亲传弟子沈鹤之,认认人。”

青年看到沈鹤之一愣,又行礼:“赵宜德见过沈师兄。”

秦越骞道:“他是为师的记名弟子,挂在外门上,还有两个一会儿让他们来见你。你初来仙宗,若有什么事,就差遣他们,不必客气。”

秦越骞向赵宜德挥了挥手,他便会意的去叫另两位记名弟子了。

沈鹤之如今是内门弟子,身份地位凌驾于外门弟子之上,哪怕实力不过炼气期,弱于这些记名弟子,也有资格差遣。

这倒不是说,宗门内的地位与修真界实力为尊的情况不符,靠山何尝不是实力的一种?论远近亲疏,记名弟子是如何也及不上亲传弟子的。

“一路过来你也见了,在内门行走只靠两条腿可不行。你如今还不到筑基,无法驭物飞行,一会儿我让赵宜德带你去灵兽堂领一头灵禽,作代步之用。”

“你也别和那些人客气,这些都是内门弟子的福利,看上什么拿走便是,他们有什么说头,你只管让他们来找我。”

从秦越骞脸上的笑容来看,沈鹤之可不觉得他这位师尊会和别人友好交流。

“修行方面,你现在还在炼气期,好生打下基础便是。为师看你进境虽快,却还算扎实,继续保持。”

“至于更高深的功法,等你快到筑基期之时,为师自然会来指点你,你也不必心急。”

修行方面,师尊的态度与小祖宗不谋而合了。

“好了,你有什么问题一块儿问了,为师在外门当值,一会儿便要走了。”

从检测实力,到一跃成为内门弟子,这其中所花费的时间实在是太短。前一刻沈鹤之还在和小祖宗合计怎么进入外门,如今却已经直接越过外门进了内门。若说没什么问题,那自然不可能,沈鹤之可是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呢。

不过,秦越骞真让沈鹤之问话,他反倒不知怎么开口。他的这些疑问,似乎也都是些不痛不痒小问题。从他这位师尊的态度来看,问出来指不定就会收到一记“春风般温和”的笑容。

所以,沈鹤之说出口的反倒是:“弟子能否回虚察弟子的屋舍一趟,弟子的东西还未带上。”

他的那些衣服倒是无所谓,但是小祖宗的罐子还在房间里放着,那个可丢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