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朱由校知道,正如他们所说,设立学院百利而无一害,只是朱由校跟他们所认为的利其实是不一样的罢了。
现在在场的大部分都有了一个满意的结果,只有一个人除外。
魏忠贤站在朱由校的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心中大骂这个沈灌居然这般投机取巧。居然没有反对皇帝,而是采取这种方式应对,看来自己真是小瞧他了。
不过他哪怕再生气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待以后找机会再做打算了。
“那就先这样吧,这几天你们就忙一下,把这个事情处理好。至于这个学院的位置、招募多少人,名字等等事宜,你们内阁商议一下,上报给朕便是。
对了,徐爱卿,刚才你给朕说的那个事情,朕不是说要伱跟内阁商议吗?现在正好他们都在呢,你就给他们说说。”
朱由校见事又了了一桩,心情顿时舒畅了很多,见内阁诸人都在,就招呼徐光启将出使欧洲的事情同刘一燝他们议一议。
刘一燝等人闻言也疑惑起来,纳闷这徐光启给皇帝又说了什么,于是纷纷扭头望向徐光启。
徐光启闻言当即躬身称是,把汤若望的建议以及同皇帝商议的结果,与众人全盘托出。
他知道这些人对于这个建议怕很难接受,皇帝这么做就是想当面给他撑腰,于是在说完后就闭口不再言语,垂手站立在一旁。
刘一燝等人闻言都哑然难以置信,也别提沈灌听了唰一下面色铁青,表情凝重的望着徐光启。
“陛下,去西洋诸国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是以什么身份去,去了是否跟西洋诸国定宗藩之礼仪等等,都是问题,不然哪怕我们同意,礼部的官员也会很难办。”
见众人都不说话,孙承宗率先站了出来向朱由校建言。他对他这个学生还是了解的,知道皇帝既然已经决定了,贸然拒绝定会不妥。
“孙阁老所言极是,陛下,我大明天朝上国,从来都是诸国仰慕华夏,进贡来朝。我大明派使者对这些藩国也都是行册封之礼。现在如果派人去往西洋诸国,他们没有朝贡,那我朝使者究竟以什么身份邦交?这可关乎礼制,不可不重视。”
沈灌一听这话,立刻站起接了话来。且不说大明自建国以来,一直没有这种先例,就说去那里干什么,再带来些西洋僧侣嘛,因此对于他来说这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这有何不可的,西洋诸国可以来我大明游历,大明为何就不能去看一看华夏之外呢?莫要短了我大明之视野!西洋可往,我大明亦可往。至于如何身份去,就以大明使者去,哪怕不递国书,游历西洋诸国也是极好的,至少让我们对其有所了解。”
一听沈灌这话,朱由校立刻生气了。刚刚自己还夸他呢,怎么现在变的这么迂腐,去个西洋又没有什么。
沈灌一听这话还想再言,但朱由校摆手怒视直接打断他。
“现在是大争之世,试问我朝以前可曾有如此多西洋人来天朝,火器本就是我天朝发明,但西洋诸国却在此域建树远盛我朝。这是前所未有之事,这难道不足以让我等居安思危,长于警惕吗?
在朕看来,西洋之人甚至比建虏更危险,这些人少德畏威。朕听说他们在南洋,对南洋诸国肆虐成性,奴役百姓,甚至连我大明朝子民去了,也遭受他们欺压。
就是这般他们依旧贼心不死,自正德以来屡次犯疆扰民,要不是我朝天威,屡次大败红毛夷,他们估计早就轰我朝疆界了!
如此我大明怎能不防,怎能不重视?若再听之任之,或许他们今天来的是一艘商船,明日就是一艘大炮舰队停在天津卫港口了!我大明如不奋进赶超,迟早是要被他们觊觎吞食。
而你们还推三阻四,此等行为在朕看来软弱庸腐,绝不可取。孔子曰:华夏入夷狄则夷狄之,夷狄入华夏则华夏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了解熟悉他们,取其精华融会贯通,自不会惧怕抵触他们,何故要故步自封呢?此事就这么定了。
叶向高,此事就由你跟徐光启负责,鼓励百官前往,朕重重有赏,勿再多言。”
朱由校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说辞让众人连连哑口无言,心思各异。他们现在才知道皇帝虽然看似重用西洋人,但其实对其甚是提防。
一听到这里沈灌他们就放下心来,徐光启则闭目不言,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了就这样吧,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你们就退下吧。”
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最近感冒头昏眼花,还一直咳嗽,难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