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JFK机场时已将近当地时间晚上9点钟。出发前妈妈在电话里说,拜托林晰去接机。但是,我拖着一个32寸的行李箱在国际到达口看了一圈却没有找到那个秀丽时髦的人。就好象小时候到陌生的地方玩,一转眼不见了大人,刚开始觉得有点怕怕的,就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循着声音看见一个穿了件松松垮垮的灰色毛衣和牛仔裤的人朝我走过来。看面孔才认出来就是林晰。
他看上去瘦了一点,脸上已经褪去了阳光的痕迹,变白了,打扮的更像衣着随便的大学生,跟在上海见到的那个穿Prada衬衣的小白脸判若两人。
他接过箱子,对我说:“快走吧,这裏停车是计时收费的,快到时间了。”
于是我们就抓紧时间。几分钟之后,他把车开过来,一辆很旧的红色雪佛兰皮卡,车窗还是手摇的。
上车之后,我看看他,说:“你衣服穿反了。”
他低头看看,笑了一下,把毛衣脱了,翻了个个儿又穿上。
“今天先到我那里,明天上午我陪你去注册。”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
破车驶上公路,引擎发出不协调的杂音。我看着外面纷杂的车流,和陌生的路牌。
“你几岁?”我问他。
“26,怎么了?”
“我在想是叫你大叔呢,还是大哥。”
“就叫名字好了。你妈就是让我来接你一下,没说要结亲戚。”
我心裏想这人还真是会撇清关系,有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