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怎么开这么破的车,混得不好吧?”
“我给一家广告公司拍照,有时也给杂志社拍。”他回答,然后瞟了我一眼,“你说我该开什么车?”
“保时捷,”我说,“你该开着保时捷旁边坐个艳女。”
“我要有那些钱就辞掉工作,等花完了再找活儿干。”
“辞掉工作去哪里?”
“很多地方,”他说,“你绝对想不到有那么多那么漂亮的地方。”
“你上次去哪里晒得那么黑?”
“冰岛,”他回答,“那里就像一块没切过的钻石。”
我暗自说,浪子就是浪子,哪怕换了套行头。只是不知道朱子悦和他究竟是谁甩了谁,好奇,但没敢问。
林晰当时的住处就在机场所在的皇后区东南片,一个人口密集的陈旧街区,他一个人租了一间挺大的半地下室,一个大统间,厨房起居室连在一起,另外用一扇铁皮的移门隔出一间卧室。房间打扫的出人意料的干净,零碎的东西全都收在白色半透明的塑料盒里整齐的码好。角落里靠墙挂着一卷3米多宽灰色、黑色和白色的无缝纸,旁边摆着反光板、一个微型摄影台和一组简单的电子闪灯。当然这些名词都是后来学到的,那天晚上我只是看到一卷纸几块板几个灯而已。
林晰把我的箱子拖进房间,问我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然后指给我看厨房旁边的两扇一模一样漆成红色的门,“左边的是衞生间,右边的是暗室,不要开右边的门。”觉得还不放心,拿了张纸用马克笔划了个禁行标志挂在右边的门上。
他打开起居室的折叠沙发,说,“你睡床,我睡沙发。等水开了,你先洗。”转头又补充道,“记得别把热水都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