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得正好,快点帮我把他抬进去。”
“刚刚送走了一个,现在又来了一个,你真的觉得我对你做的一切都可以包容吗?”
纪仲斐脸色阴沉的像是能拧出水来,傅禾凝有点莫名其妙,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他不开心了?
傅禾凝今天舍了二十两银子,换了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奴隶来,她也觉得挺憋屈的,在被纪仲斐这么一怼,她也很不高兴。
“你不帮忙就算了,何必说风凉话?兮儿,去把林嬷嬷叫出来帮忙。”
但就算是多了一个林嬷嬷,她们三个女人还是很勉强,因为这个昆仑奴长得真的很壮实,身上全都是肌肉。
傅禾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正想着是不是应该多叫点人来,纪仲斐黑着脸走了过来,直接一把抓住了昆仑奴的腰带,运气一提,便把他扛在了肩膀上。
傅禾凝她们三个人都没做到的事情,但对纪仲斐来说好像非常简单的样子。
“轻一点放,他受了重伤。”
因为家里没有多余的床铺了,所以傅禾凝便在地上铺了几层褥子,暂时把他安置在了正厅的地上。
看着他身上一道道的伤痕,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么多伤,也不知道他过的到底是怎样的日子。
兮儿说:“我这就去请连大夫来。”
“不必了,他的伤虽然重,但基本上都是外伤,我来就可以了。”
傅禾凝这段时间跟着连翘学医也算是小有所成,她看得出昆仑奴是脱水加上流血过多导致的暂时昏厥。
她让兮儿去端一碗温热的淡盐水来,又把连翘上次给纪仲斐赔的金疮药敷在了那人的伤口上。
他伤得很重,要是能熬过今天晚上的话,应该还能活下去,但要是不能的话,他怕是要被阎王收去了。
桌子上的油灯闪着豆大的光,傅禾凝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兮儿和林嬷嬷都已经去睡了,只有她一个人守着昆仑奴。
不对,还有一个纪仲斐。
傅禾凝看着像是要把自己吃了一样的纪仲斐,忍不住问:“你到底还要盯着我看多久啊。”
她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他乌眼鸡似的盯着自己。
“你今天一整天都和贺执在一起?”
“对啊。”
傅禾凝很自然的回答道,反正她和贺执两个人坦坦荡荡的,有没有做什么苟且之事。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成亲了。”
即便纪仲斐已经尽力克制,把声音压得很低,但傅禾凝还是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不快。
她眨巴眨巴眼睛:“好大的酸味,是谁家的醋缸翻了?”
纪仲斐是在吃醋吧?
“我只是提醒你,以免让外人看到了捏住你的把柄。”
纪仲斐也有口是心非言不由衷的时候。
傅禾凝忍不住抿嘴偷笑,她还以为纪仲斐多厉害呢,其实也是个纸老虎罢了,他的心事全都写在脸上了。
“是贺执来找我的,我也只是和他在京城里逛了逛,总不能把人家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