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废物!”
带着无尽戾气的暴怒从恶魔郑咤的一脚中完美的传递了出来,名为弗朗索斯的白种人刚刚才被主神之光修补好的肉体瞬间又被踹的肠穿肚烂,趴在地上用痛的已经扭曲了的声音二度向主神呼救。
“废物!”
看着手下那熊样,恶魔郑咤怒气更盛,身后肉翅呼扇之下又是一脚踹向了旁边一个好像中量级拳手般有着精干的肌肉的黄皮男子。
名为德猜的前泰国拳王不敢躲闪,进入了二阶基因锁的状态将斗气运至了极限,淡淡的白色光芒凝聚在四条胳膊上交织护住胸口。纵使如此整个人依旧被蹬得蹭蹭蹭退出好几步去,A级的斗气竟然无法抗衡恶魔队长随脚一蹬,四臂软软的垂下来似乎受创已是不轻。
手下接得了自己一脚,恶魔郑咤先是一愣,随即怒意更是十倍喷发了出来。
“他妈的!这时候你长能耐了,刚才对着天神队的时候装什么怂?”
这次不再是拳打脚踢,一把黑焰蒸腾的大剑凭空出现在恶魔队老大的手中,德猜终于不敢躲也不敢架,整个人被黑焰烧翻在地。血族能量形成的不灭之焰宛如跗骨之蛆一般在拳王体表粘附烧着着,瞬间就将他全身皮肤融化成浆。非人般的惨嚎从仿佛撕裂般的喉咙中传出,主神的修复之光虽然刹那将已经扑灭火焰修复身体,但那“完好”的躯体仍趴在地上极有节律的抽搐着,仿佛那痛苦此时仍在不断从神经末梢冲击着他的大脑。
狠狠惩罚完两个手下,恶魔余怒未消又将目光瞄向了第三个人。那是个理了平头的中年亚裔壮汉,眼看自己就要变成第三个倒霉鬼连忙后退一步双手连摇。
“我可不是废物,我杀了对方一人了!”
这句话比一言不发挨揍和负隅顽抗有效多了,戾气重如恶魔郑咤闻此言也不由一愣。
“我也不是废物,我杀了两个!好吧,其实是一个外加两个半个!狗熊和猴子还是杀了半个的,虽然主要是我的功劳!”唐雅一手将猫头鹰状的银色金属眼罩推上额头,另一只手将几乎与自己等大的一把激光枪收进左手无名指上的储物戒指中。
唐雅的话似解围又似嘲讽,狗熊与德猜两人纵然已经躺在地上只剩半口气仍然对着这个讨厌的女人怒目而视。
“算了!”被这个活宝一打诨,恶魔郑咤满肚子的怒气竟然是不知该发哪去。眼前一男一两个家伙是几场任务之前被复制进来的,德猜与弗朗索斯和他们算是前后脚的同期,那两个家伙却要正常得多……但也笨蛋得多。
“功就赏过就罚,早就订下的队规如此!”能当队长固然拳头得大,但连脑子里都是肌肉的蠢才是不可能驾驭一群桀骜不驯的手下的,恩威并重这种事情纵使凶厉霸道如恶魔郑咤也是必须做的。
一件物品扔到了易天行复制体手中——这么称呼实在太麻烦,还是称呼易天行吧——后者接过一看却是一团黑色的……橡皮泥?
“这是我杀了天神队一个近战强化者得到的,它可以随意变形成为任何形态的武器,强度媲美A级兵器。你是平素都是以肉体作为武器,虽然也十分威猛但终究肉体关联重大,多一把随意变形的兵器很多时候可以灵活许多。”
虽然郑咤是如此说,但易天行对于兵器兴趣确实不是很大,并非每个人都听到高级别的武器都会欣喜,很多东西如果不适合自己的话,再牛也等于零。其实这块橡皮泥在某种程度上对于恶魔队来说谁都不合用,郑咤此举的象征意义远超过奖励价值。不过纵然只是姿态也已经为易天行惹来了不少异样的目光,来源多半是一些有着异种肤色的人。而郑咤似乎还嫌这两口子仇恨拉得不牢,又在火上再添一把油。
“至于你们两个……”郑咤又一指地上的弗朗索斯和德猜,两个家伙本能的就在地上蹭着往后退了一下,可见对这个名副其实恶魔队长的畏惧已经到了骨子里。但这一次郑咤却无意再体罚他们。
“你们两个,每人拿出四千点奖励给他们兑换物品,这次临阵畏缩的事情我就算了,但别以为你们还有下一次的机会!”
郑咤的手指向的自然是易天行和唐雅。这次对战天神队重挫对方元气,一口气杀了他们七人而自己这边只死了三个无足轻重的杂鱼本该算是大胜,但唯一给这样的大胜添堵的就是眼前这两个废柴面对对方第一高手的时候竟然吓得不战而逃,真是他妈丢脸丢到蜀山世界了!
地上两人哪里敢说半个不字,眼中尽是恐惧的连连点头,但转眼间白人狗熊弗朗索斯看向两个黄种人时眼光却是隐藏着说不尽的怨恨与恶毒,而这一切哪怕最微小的细节都落进了旁边那个三无眼镜男的眼中。
“奖惩的事就这样吧。这次我们重创天神小队,主神对我们的评级一定会暴涨一大截,下一次任务的难度很可能,不,是一定会超过这次团战,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们这次的大胜也未必就是好事。”楚轩扶了一下自己的平光眼镜,语气中不带着任何波动的说道。
“但就直接单纯的战斗而言,队长和赵缀空都已经达到了四阶基因锁,队员的平均实力也都在A级以上并起码开启了两阶基因锁,任何形态存在的怪物都无法对我们产生太大的威胁,所要担心的反而是其他队员在各种莫名其妙片中因为压力积累所产生心灵缝隙被莫名干掉的状况。所以这次的任务间隙除了自我强化之外我并不建议队长再带领大家前去任务世界刷支线,反而希望你们能回现实世界去看看自己的家人,好好度个假,放松一下心情!”
放假?这么有人情味的话没换来任何感动的回应,所有人都用疑惑的眼光打量着说话者。仿佛冰冷机器一般的楚轩一反常态为民生考虑,是真的从效比上算计放一次假更有利于团队实力的稳定和提升,还是他又在算计着什么阴谋诡计?
【二】
“他妈的!郑咤就是个暴君!楚轩就是个面瘫!赵缀空就是个疯子!铭烟薇是个自闭症白痴!唐雅是个只会卖大腿的婊子!易天行是只会舔郑咤靴子的狗!所有中国人都他妈的是黄皮杂种!杂种!!!”
名为弗朗索斯的白种大汉一边狂乾着身下的金发波斯猫……的充气人偶——他的人造人名额早被本体用过并且弄死了,复制到恶魔队又实在舍不得500点换消耗品也就只好如此了,一边狂骂着只有在自己房间里才敢骂出口的脏话。
“弗朗索斯!我也是黄种人!”一边的德猜裹着手上的白布,皱着眉头抬起头来不满的说道。
“我又没说你!”弗朗索斯自知失言,又狠狠插了两下便发泄了。未来高科技世界的充气人偶逼真的做出一副已经连站都站不住的模样,面上做出痛苦和满足的表情倒在了地上,做事的人就那么赤身裸体的甩着胯|下软绵绵的那话,丝毫没有因为在第三者面前做这事有所不好意思。
“郑咤的老婆被白人干了,他妈的他就像一条疯狗一样的咬上了所有白种人!现在恶魔队里已经有超过一半是黄种人,之前的白种人都被他找借口整死了,他妈再这么下去,恶魔队干脆改名中国队算了!”弗朗索斯已经不是单单的牢骚,他狰狞的看着德猜:“再这么下去我们迟早都会被那个杂种玩死,除非我们先干掉他!”
“你疯了?”德猜这回总算是认真的抬起了头,关起门来骂人是一回事,真要动手就又是另一回事了。蜀山世界里一切都已经白得不能再白了,自己等两人被那个宋天别说打了,直接吓也吓得快尿出来了,可就这样的人物却被恶魔郑咤踩得好像狗一样,这么大的实力差距,真难为弗朗索斯居然能兴起这个念头。
“哼!左右不过是一死而已!”弗朗索斯满脸横肉颤抖着,看得出来说他不怕那也是假的,但正如他所说的,现在博了最坏是个死字,不博的话未来不知哪天还是一个死字,现在日子已经过的生不如死,不如壮起胆子拼他妈一把,成了是英雄,不成也是烈士!
这次德猜没有回话,只是奇怪的看着朋友,平日里这家伙的脑子里只有肌肉和欲望这两种东西,就算是关起门来发牢骚也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威武”过。
被人这么一瞪弗朗索斯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像平常,但掀翻三座大山农民翻身做主人的念头是如此强烈,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脱口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楚面瘫也说了,下次任务的难度十之八九会超过这次与天神队的团战。哼,你从本体到复制体的任务经验也够多了吧,你听说过难度超过与天神、恶魔两团对战的任务吗?除非主神打算用四阶怪物来铺路了!比一个怪物更可怕的只能是两个怪物,下一场团战肯定是恶魔队被战力相当于几支天神队总和的团队围攻,咱们只要抓紧机会里外开花爆了郑咤,以后恶魔队就是咱俩的天下了!到时候我就要把所有的黄种人都养殖起来,都他妈的像狗一样的养殖起来,高兴杀一只就杀一只,高兴杀一堆就杀一堆!”
弗朗索斯宛如妄想症患者一般YY者,只是虽然这个白人汉子庆功宴摆得太早,但他所说的计划却并非一点站不住脚,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光喊口号没用,你倒是告诉我就算内外夹击,我们又怎么才能杀得了郑咤?”细细一想,德猜依旧认为朋友这是在自个发疯。
“别以为我疯了,这件事我盘算很久了,现在终于机会来了!”弗朗索斯翻了翻白眼,这些念头和想法其实都是刚才一瞬间出现的,但他难得抖草一次哪里还顾得这个略微奇怪的小小细节,粗着气抖落着那肥大的肚子好像演讲一般说下去:“郑暴君是他妈很能打,但我刚才也说了他就是个精神病!他那个被活活干死的女人就是他的死点!老子要杀他就好像捏死只臭虫那么简单,我现在觉得真正要计划的是在这十天里怎么想办法干掉他的那些中国狗!特别是那个叫唐雅的骚|货,他妈的老子一定要把她先奸后杀,杀了再奸,再把尸体做成干尸让以后每一个恶魔队的男人都操她一万遍!”
恶意与欲望同张,弗朗索斯说话间下体竟然有了反应,纵然已经对同伴的德行司空见惯,此刻德猜也忍不住转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不去刷支线强化却回家搞什么探亲大团圆,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纵使是达到了四阶基因锁,恶魔郑咤仍然无法完全仿真眼前这个三无男的思维,索性开口直问。
“这种是我们得自生化一中的T病毒,结合主神的修复功能可以直接让人开启一阶段的基因锁!”复制楚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举起了一支试管摇晃着裏面的绿液,随即又拿过另一支装着红色溶液的试管与它并在一起。
“这种是我将生化一改造成后勤基地后不断研发的新品,T—X病毒,其效果可以直接开启二阶基因锁,当然也要配合主神的修复以避免大概率的基因崩溃。我们恶魔队的人得到认可之后都是借由这两种病毒直接拥有了二阶基因锁。但我的研究在此遇到了瓶颈,单纯的科技之力已经无法继续开启三阶以上的基因锁更遑论如主神那样的拥有开启四阶锁的技术,这其中已经涉及到了符文科技的内容,我这次在蜀山颇有收获但转化为实际成果还需要时间。”
楚轩说的都是过往,但恶魔郑咤知道这人从来不会说废话,所以也没打断只是听着。
“我之前已经说过按主神的难度递增设计,我们下一次遭遇的很大可能是比天神队更困难的境遇,这样的难度只可能来自团战。凡人有一个思维误区——天神与恶魔小队是特殊筛选模式就一定是最强的!这其实完全是错误的的臆想,无限世界里只有最纯粹的强才是强,一个队名什么保障都不是。你应该知道,除了天神与恶魔之外,还有一个强队……”
“嚓!”
楚轩的话还没说完,恶魔郑咤已经好像发狂了般抽出黑剑一剑将实验室从正中砍成了两半,无数珍贵的T—X病毒在黑焰中宛如不值钱的废纸一样燃烧殆尽。恶魔郑咤脸上的疤痕扭曲着,说话的声音也扭曲着。
“王宗超吗?还有……我那罪该万死的本体!”
【三】
“嗡——”
轰鸣的马达以口吐白沫的出力疯狂的拉扯着轮子,最新科技的轮胎防滑技术拼了老命的使徒抓牢地面,狂野的跑车以超过四百码的速度在布满了各种障碍和复杂的地形上飙驰,只需要一枚鸭蛋大小的石块就足以将这匹脱缰的野马连同它的骑手一齐送上西天。
跑车中的唐雅以常人盯着看上十秒就会眼花的手速不停在方向和档位间切换着,明明是足以令人催眠欲睡的高速行车,她却发出了兴奋的尖叫,猛的一拍座位旁边的按钮,两扇一米多长的金属翅膀从车身左右弹出车头也在那一瞬间上挑了两个厘米,巨大的速度带来巨大的升力,整辆车呼啸着飞了起来,飞机一般越过了十米高墙和一段将近百米的断崖。本来跑车将会重重落在缺省的停车场中,唐雅一刹那却是玩性突起,又一按旁边的喷气加速按钮同时拉动了脱险装置。
翻飞的车顶下面弹射座椅真正像个飞行员一样将疯狂猫咪弹了出去,而得到二次加速的跑车却像一辆失事的飞机那样直接越过了预定的降落地点,咆哮的朝着停车场后面的那个小小黑点撞去。
主神房间最好之处就在于可以任意调布设置,唐雅划出一个方圆上千公里的充斥各种地貌的领域让她飙车,易天行的嗜好没那么占地方此时只是在一旁打沙包而已,孰料祸从天上来,锐感警觉不对时回头一看已经是一辆一吨多重的跑车陨石一般从天而降了。
易天行无奈一笑,如果真按一年一年算来唐雅怎么也超过四十岁了,可她这脾气简直就是定格在了十四岁,一天不胡闹她都会觉得日子过得慢了。陪老婆胡闹是老公应尽的义务,易天行定住手脚任由一辆时速接近五百码重量超过一吨且载满了高能燃油的跑车硬生生撞在了自己身上。
轰隆声响中原地一团蘑菇云也似的火焰升腾了起来,巨大的冲击和爆炸将沙包场轰出了一个巨大的凹坑。
“别玩了,下来我有正经事要跟你说。”
火焰之中本来就魁梧的易天行此时更如同亚巨人一般足足三米多高,浑身肌肉凝结如铠甲之状,纵然如此猛烈的爆炸也没伤到分毫,反而在下面招手示意还飘在天上的人下去。
“这样都毫发无伤,这身肌肉就算是A级评价也太超值了!”唐雅关掉了弹射椅上的悬浮装置,整个人轻飘飘落了下来,抬手摸了摸丈夫胸前一小块黑迹,有些赞叹的说道。
“A级妖怪的能力当然非同一般,不过倒也不是全然因为如此。”易天行抓住妻子的手握在掌心,此时虽然是个巨人的样貌却是非一般的温柔。
“在这裏很容易得到相当多的美食,所以我的美食细胞活化得很快。进入三阶段后我的肉体对极限环境的适应力已经非常快了,因为经常进行爆炸训练所以这身肌肉对火焰和冲击的抗性其实应该已经在原版户愚吕之上了。”
说话间夫妻两人走出了破破烂烂的沙包场,那个还燃烧着火焰的青钢石与金属树成的森林地在房间主人的轻轻一念间已经又变回了原貌。
宽敞的浴室中水流花花作响着,喷头洒出有力的水流冲刷着两人身上的硝烟和尘土。看着丈夫宽厚的胸膛,唐雅忍不住伸手又摸了一下,那里有一道肉眼已经看不出的伤口是手术的痕迹,坚实肌肉的下面其实埋藏着一个比自己刚才“跑车导弹”威力更盛千万倍的核熔炉供能器。
“这个?没事。”看出妻子的担心,易天行表现的很有把握:“火神号战列舰的重力场控制装置起码必须这个级数的能量供给,能微型成这样就算是楚轩也是极限了。”
“这么危险的东西埋在体内终究令人不安,而且我不相信那个面无表情的家伙,如果说他没在这装置上安点什么窃听、跟踪甚至遥控起爆的玩意儿谁会相信?”
唐雅倒是毫不客气,纵使全恶魔队的人其实都从楚某人那里得到过极大的好处,但他那将一切甚至别人和自己都看成数据的态度实在无法让人产生亲近感,天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因为“这样作比较好”而将自己当成炮灰。
“重力场装置放在体外的话一来容易遭受破坏,二来终究是外力操纵起来受到很多的限制。而且我拥有适应极限环境的美食异能,将重力装置长时间放置体内之后它会被细胞同化成为我自己的一个器官,再者作为供能装置的核熔炉,虽然有爆炸的危险,但它持续的核能反应也在不断摧毁和改造我的细胞,假以时日不但能大幅度提高我对核性质抗性,没准以后出拳都能等同核弹呢!”
最后一句无疑是笑话,起码现在还是远远无期的笑话,知道丈夫意思坚决,唐雅又在那伤口上拍打了两下也就不再纠结。恶魔队有楚轩个BUG机的存在,所有与科技相关的技术都相当于半价之后再打八折吐血甩卖,这样的优势不利用那也太跟自己过不去了。
“别说我了,说说这次探亲度假吧,恶魔郑咤似乎根本无意搞一个团结的队伍,他没兴趣别人尊敬他,他只要我们怕他和服从他就够了,虽然他够强势,但这样的结构也太艰险了。另外好像他有意无意间还在排斥非黄种人,恶魔队都快成中国队了,我看刚才弗朗索斯眼神不对,恐怕是快到极限了。”
易天行一边擦着身上的水一边皱着眉头不解说道:“郑咤也就算了,楚轩并无个人情感,他让我们这次度假而不是像平常一样被恶魔队长在背景世界里赶得喉咙生烟一般的刷支线,我总觉得不单单隻是放松心情这么简单的一个原因。”
“你想得太复杂了,世界哪有那么啰嗦?”唐雅也关上了喷头,动物一般甩着她的马尾巴:“楚轩所有行动只会有一个目的——提供团队战斗力。而在不改变体制的情况下能提升的就只有个人战力,而个人战力如果不是借由支线强化的话,能短时间内大幅度提高的方法只有一个……”
“基因锁!楚轩想在下次任务之前弄出一个甚至以上的三阶基因锁成员!”被一言提醒易天行猛然一拍额头:“所谓的回家探亲,他其实是想制造一个蛊盘!”
【四】
“与天神队这一战正反两方面已经表明很多问题了。”楚轩看着擦着自己鼻子将自己房间切成了两半的剑气,连声音都没顿上一顿。
“在真正的强者团队冲突时,当中的杂鱼完全是作为副作用存在的。这次天神队死的七个人,其中有四个就算完全不存在也没关系,甚至可以说他们存在的意义只是让天神队背上更多的负分而已。我们恶魔队现在人数也已经超过两位数,其中也存在着相当的杂鱼,当我们处于强势的时候他们并不明显,但如果局面进入艰难那他们便会发挥巨大的副作用!
副作用之一,这些墙头草会在敌我混战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朝我们后面捅刀,虽然我也可以将计就计的布局,但单一价值的利用对象一两个就够了。
副作用之二,他们虚假的拖高了主神对我们的评价。主神只是一台死板的计算机,如果这次探亲假期间死去部分人员,对我们的真实实力不会有损,但评价却可以有相当降低,下一场任务的团战将因此而降低一些我们的对手等级,根据我的计算大概能刚好剃掉一个三阶的对手,这对战局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副作用之三,因为你的强势存在,其实你一个人已经占据了恶魔队九成以上的战力,赵缀空复制体虽然也有着相当的实力,但根据他跟你的默契,平日里他都是三不管的状态。其他队员虽然也经历了许多的战斗,但因为始终有你做靠山,心理上的依赖对基因锁——特别是二阶以上的基因锁几乎是致命的。这样的一次蛊盘能死掉三到四个二阶的杂鱼,产生一到两个三阶的人才那对即将而来的战局会有很大的帮助。”
“你对王宗超评价很高?”恶魔郑咤红着眼睛怒气未尽的打断了军师的分析。
“如果是现在生死斗活下来的必定是你,但如果你问的是再下一次的相遇,我无法对你做任何保证。”楚轩回答得非常快,不带一丝犹豫。
“你不会看到下一次的!无论是王宗超还是我的本体!”余怒未尽的恶魔队长大踏步的走出门去,出门的那一刹那一直仿真楚轩思维的他隐约觉得这个男人的话好像还没说完,但一想到自己的本体就想到自己今时今日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怒火中烧之下只想找个人好好发泄,那一丝毫的不豫刚刚出现就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转眼又过了一天,虽然楚轩已经宣布这十天完全自由活动并建议大家度假,但并非每一个人都记挂着现实世界中的妻儿老小,事实上第二天清早站到那个大光球下的只有五人而已。弗朗索斯、德猜、易天行、唐雅和一个叫诺乍得的德国人。
“回去之前的规则我再重复一遍,主神世界的一切事务都不能与现实中的人提起,一切主神特有的痕迹都必须清除干净!否则你们会被主神无条件抹杀!明白了,那就传送吧!”
恶魔郑咤不见踪影,只有楚轩扶了扶眼镜多了这么两句话。
清除……痕迹吗?微妙的用语啊!所有人好似心灵相通的想到了同一个点上,耀眼的白光落下淹没了所有人的身影。
南京市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区,安静的下午绿荫之下走出了一条人影,按中国人的体格来说他应该是很健壮魁梧了,男人右手放在额前打了个遮棚似乎是在遮挡着午后那余威犹存的阳光。
记忆中十几年前就是一次鸡毛蒜皮的争吵之后便在这裏接了一张传单,去寻找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去了。也曾午夜梦回千百次问自己是否后悔,却都是不了了之,直到今日重踏故土,看着这平凡而又平和的一切,答案终于在心了。
“妈妈,我要吃鸭腿!”
小道上走来一对母子,馋嘴的小子胖乎乎七八岁模样,正对着母亲另一手的塑料袋垂涎欲滴。
“小孩子不准那么嘴馋知道不?烤鸭要等晚上和爸爸一起吃的,乖乖听话!”
母亲轻拍了一下儿子探进塑料袋中的手。
“可爸爸要晚上六、七点才回来,我早饿死了!”
小胖子也是一副宠坏了的模样,撒娇撒赖的不依。
“好了好了,只许吃一只明白不?”
当妈的终究溺爱自己的孩子,还是打开袋子撕下一条腿来,胖小子忙不迭的塞进嘴裏,一对母子就这样再普通不过的从易天行眼前走过进了不远处的楼道。
儿子都已经七八岁了,那么自己离开之后这个世界其实只过了三四年吗?易天行从藏身的树后走了出来,目送自己的妻儿回到了家中。
爸爸要回来吗?看来孩子已经有一个新爸爸了,自己这个旧爸爸那么不负责任的一走三四年连个电话都不打回来,老婆等得不耐烦再找一个男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这样很好,这样就好。
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放在眼前,易天行脸上的表情恐怕连他自己也认不出来。当中确实夹杂了几分释然之情,但若说没有嫉妒与愤怒那也是骗人的话。
就在易天行如一尊石像杵在林荫后不知举脚下一步该进该退时,电话响起将他从纠结中暂时解放了出来。
“喂,我现在黄浦江边,想来跟我一起看长江的尽头吗?”
电话那头是唐雅的声音,言语绝对说不上温柔可亲,却在瞬间抚平了易天行心中的那丝戾气。
“稍后吧。我刚才看见我儿子了,七八岁的模样。小子胖嘟嘟像个皮球一样,呵呵,真是养小猪了。”易天行的声音中那一丝颤抖连自己都觉得讶异。
“……你打算见他们吗?”罕见的沉默了几秒,唐雅的回复好像也失去了往日的无忧无虑。
“其实我也不知道,不,应该说我还没做好准备,既然回来了那这一面终归是要见的!倒是为难你了,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想回来。要不你来南京吧。”
“不用了,就算再不喜欢那个人,终究也是我妈,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五】
长江尽头处唐雅趴在栏杆上独自而处,截然不同于在平时的懒猫或者雌豹的模样,此时的她就好像一个再普通不过为爱情或者事业烦恼的女人,纵然只是背影也好像在足足写着一排又一排的“我很寂寞!”
牛仔裤,小皮靴,半截的马甲,紧身的打扮勾勒出一个足够诱人的背影,那寂寞的气场更是鱼鈎一样钓着有心人的心。
“你看那个女人身材真好呢!”
“有什么好的,骚气十足!”
“不是啦,你看她胸部,好大好挺啊!”
“肯定是垫了东西的!你要真那么想的话,等回宿舍我把暖水袋给你塞上,保准你的比她更大!快走了!”
两个年轻女孩的细微八卦声伴随一阵细碎脚步声从身后快速的经过,唐雅也被从这无聊发呆的状态拉了回来,但仍然难以摆脱现实世界带来的那比什么巨龙恶魔都要沉重的闷气光环。
“来包烟!”
唐雅熟练的甩了十块钱在江边小摊上,摆摊的阿叔也熟门熟路的递上了她所要的东西。
“唐小姐好久不见了,有两三年了吧?”
阿叔咧着嘴,干裂的唇间是被烟熏得枯黄的牙齿仿佛在做着最好的戒烟广告。唐雅笑了笑没有作答。
“唐小姐是富贵人本来也用不着我这样的阿三多事,但我看你从多少年前跟我买烟开始就没开心过。唐小姐啊,这个世界上一切的东西都是假的,只有开心才是真的,如果钱买不来开心,那超过吃饭钱的钱就是废纸!”
江边小摊阿叔自然难有什么高深的道理和动人的语言,但笨拙的三两句话却是唐雅在这个世界中难得听到的几句温度在零以上的温暖了。唐雅还是只笑了笑,一边点着了烟一边离开了黄浦江。
“咳咳咳……”
没人能在被呛了的时候还保持优雅,唐雅也不例外,只是大概她的队友做梦都想不到她也会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果然已经物是人非。同样的小摊同样的烟,以前自己没有两包都过不了一天呢。同样队友们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看见的苦笑浮现在唐雅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