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需要知道我们的行进路线,不是吗,他们只是随机的将地雷埋设在周围的一些地方,然后任意改变他们的行进路线,当我们追踪并且发现他们故意留下的痕迹时,自然会与这些预警装置遭遇。”温斯顿笑着说道。
“您是说,他们在带我们都圈子,可是为什么,他们本来有足够时间逃离这裏。”艾瑞克疑惑的看着对方问道。
“很简单,他们在获取资料,他们将我们引入他们的预警系统里,然后依靠不断爆炸的预警地雷,来判断我们最基本的进军模式,最终推论出我们的部队组成和人员配备。不得不说,我们的敌人真的很聪明,你的失败不是偶然。”温斯顿点点头,自信的说道。
“您这是安慰我吗,但是并不会让我感到舒服多少。”艾瑞克看着这个新来的指挥官,对于对方预言般的自信,他很奇怪这源泉是什么。
“其实,我不是个军人,我是受聘于軍队的心理学家,主要研究行为心理学,所以,主要的作战任务,还需要您来指挥。”温斯顿看着艾瑞克,礼貌的点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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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拥有可以左右世界的力量时,他会有什么样的感觉?没人能回答的了这样的问题,因为,向往的人不会拥有,而拥有的人,却有足够的定力管紧自己的嘴巴。
至少可以肯定,这样的力量绝非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因为他带来的不是拥有力量的喜悦,而是一种沉重的难以负担的责任。
而此刻,作为拥有这样力量的人——殷勇,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第一师,进攻拉马迪,第二师进攻萨迈拉,第三师进攻基尔库克。这是事先已经拟定好的作战计划,为什么会有人提出反对?”殷勇看着对面的屏幕,大屏幕被分割成十几块,第一军的中层指挥人员悉数到场,不过却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询问。
“军长,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太激进了,进攻拉马迪我没意见,但是进攻萨迈拉却要首先越过哈利斯和巴古拜,这两座城市,都有欧盟联军驻守,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在关键时刻足够为难我们。而基尔库克虽然处于哈奈根战线,但是,基弗里和图兹胡尔马图却横亘在中间,我们要向越过去,必然要经过这两点,这种跳跃式的地面进攻方式似乎……”发言的是第二师的参谋长,这个人殷勇记得,他曾经在日本战场上,下达过坚壁清野的命令,绝非优柔寡断之辈。
“理由。”看着对方,殷勇吐出两个字,在他看来,对方之前所说的东西,绝非真正的理由,根本是为了达到他们所谓的目的,而牵强附会的遮掩。
“好吧,军长,我们就实话实说了,我们担心您的安慰,按照修改后的作战计划,你将随同第一师进攻拉马迪,我个人不同意这样的计划,因为,这意味着在侧翼,你们将无可依托,并且将独自承受从欧洲方面而来的打击。”听到殷勇的询问,众人都不约而同的表现出一点点不自然,在冷场了片刻之后,二师参谋长忽然下定决心一般,开口说道。
“危险。好吧,这算一个理由,但是我可以当做没听见,计划是在伊拉克作战意图实现之后针对性进行修改的,所以,很多细节或许粗糙,需要商榷,但是,如果仅仅因为这个理由的话,我想作战会议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殷勇眉毛不自觉的挑了挑,随后命令道,听到他的话,众人似乎早有预料,第三师师长正准备接下接力棒继续说话的时候,殷勇却对着身边的操纵员摆了摆手,后者连忙切断了同步传输功能。
“你怎么看?”关闭了通讯器,殷勇看着身边的博士生,淡淡的问道。
“我觉得,您确实是在冒险,在靠近伊朗方面,我们拥有张曙光的部队可以作为后盾,所以,进攻基尔库克的三师似乎不会遭遇到过于强大的抵抗,只有我们,处于最外围,又刚刚经历巴格达作战,遭到了一定损失,如果我是敌人,一定会针对我们进行打击,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博士生看着殷勇,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说道。
“这无关乎危险,我们从敌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是没有错的,错就错在我们不知不觉中用敌人的思维方式限制了自己。有的时候,不要去考虑敌人怎么做,我们需要做的是,让敌人追着我们的反应而反应。”殷勇看着对方,平静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他的话,让也如同烈日融化冰雪一般,驱散了博士生心中最后一点忐忑。
“命令,进攻拉马迪。”殷勇看着对方若有所思的样子,微微一笑,转而下达命令道。
“是,进攻,拉马迪!”
天空中预警机针对拉马迪的守军已经搜集了足够的通讯通道,在命令下达伊始,所有已侦测的通信频率都如同被塞了鸡毛的耳朵,变得拥塞难行,而与此同时,在预警机的指挥下,成群的无人机从临时修葺的简易机场起飞,向拉马迪上空飞去,机身下携带的导弹在纤细的无人机对比下显得粗壮而充满了破坏力。
远程炮火则用他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特有发射频率针对着城市内的信号聚集点射出火箭增程弹,虽然爆炸的威力无法于导弹媲美,但是足够的数量却完成了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地面上,分散的极开的机械化部队在空中打击发动的同时从各个早已经建造完毕的临时隐蔽点冲出来,以波次方式向拉马迪城发起进攻。在他们的指挥下,精确打击弹药不断的命中着一个又一个被陆军视为威胁的目标,并且将之变成一片废墟。
短短的路程在机械化车辆的帮助下很快走完,在车载重武器怒吼的同时,士兵们间不容发的从车上跳下来,举着手里反器材武器向四下分散开来,而在他们前面,已经在第一波精确打击下被摧毁的工事和目标则成为他们最好的掩体。
当第一名士兵在同伴和身后车载机关炮的掩护下一脚踏入拉马迪的地界时,也意味着,针对欧洲的计划,开始了它不可逆转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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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我们敌人,作为目标,他已经失去了神秘感,说实话,如果仅仅是他一个人的话,我觉得,抓到他只是时间问题。”温斯顿看着手里彭铮的照片,虽然照片仅仅是通过各种模糊的视频合成的电子产物,但是相似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八以上。
“你是说,与他一起的另外一名士兵,才是他们这个团体的领导者,而他也是让我们屡次吃瘪的家伙吗?”艾瑞克看着另外一张照片,疑惑的说道,在这张照片上,除了一个大大的黑色人体轮廓和打在人体轮廓上的问好之外,一无所有。
“准确的说是这样的,我们通过对彭铮的了解,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这个神秘人的目标可以锁定为三类人员,第一,他曾经的战友,第二,他的长官,第三,他的部署,但是无论哪一种都有无法解释的地方。所以,抓住彭铮的症结就是如何打败这个家伙。”温斯特用笔在神秘人的轮廓上画了一个圈子,摘下眼睛,疲惫的揉了揉鼻梁。
“可问题是,他们在一起。”艾瑞克看着这个毫无武力的教授,其他他能给出一个让人满意的解释。
“是啊,这就是问题所在,他们在一起,并且用一种我们完全不熟悉的行动模式来带着我们都圈子,我们对他们的性格不了解,无法做出下一步的前瞻性判断。”温斯顿困惑着说道。
“可是,我们至少要做点什么,难道我们下一步就是在这裏等着吗?”艾瑞克看着对方,很奇怪眼前他们驻扎在这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等比盲目的前进好的多,我有种预感,他们会先来找我们,毕竟我们要面对的是一单纯的个人意志,这种东西是具有很大的随机性和非理性的成分的。”温斯顿站起身,透过军用帐篷那半硬式的窗户向外看去,黑夜笼罩着四周的一切,茫茫草原,丝毫没有任何可以透露线索的东西。
“为什么?我不认为他们会冒险来这裏。”艾瑞克看着对方,疑惑的问道。
“因为他们要弄明白,我们的行动模式,才能针对性的躲避,否则,单凭他们无目的的躲闪,最终结果只能是被抓获。对了,我已经电告舰队,让他们派遣另外两支小队过来,到时候,我们的目标面对的将不是三百人的抓捕,而是近千人的围追堵截。”温斯顿说到这裏,终于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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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东京,暮色早已经变得深,失去了霓虹灯照耀的街道显得空旷而肃穆,唯一可见的,只有街灯照耀下摇曳的背影,和一串串急匆匆的脚步,幽静的街道上,脚步声声,急促却低沉。
“阁下,刚刚接到那边的信息,那边说,如果成事,可以派遣英勇军过来协同我们作战,而且,那边说,现在正是好时机,美国人的海面力量被禁锢,可以让中国人肆意一下,但是美国人的力量一旦恢复,就是中国人的死期,只要我们能……”之前开会的小房间里,匆忙走进来的报信任趴在一佐耳边低语着,后者的表情在对方的话语中不断变换着,或欣喜,或严肃,或紧张,或犹豫。
“可是中国人现在已经准备动手了,我们做的只需要等待吧?”一佐看着对方,想了想说道。
“可那样的话,主动权永远在中国人手里,对配合行动很不利,我们完全可以挑衅中国人,让他们发起进攻,毕竟,阿拉斯加是片广大的土地,如果他们登陆的话,我们有足够的空间迂回。”来者看着一佐,自信的说道。
“既然这样,就让他们动起来吧,我想,是该亮出我们獠牙的时候了。”一佐听到对方的话,略微点点头,缓慢的站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