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媛回到了办公室。
沈颢已经在这儿等着她了。
武媛拿过他刚才弄好了那份英文文件, 仔细地看了起来。
沈颢则说道, “我打电话查了晴向公司的注册牌照,是在广东东莞……他们的税收和执照倒是没什么问题。然后我又托了关系、到当地的法院一查, 发现了问题——”
“当地的区法院一共有三起与晴向公司的官司纠纷。这第一起呢,是晴向公司状告清香公司的官司。第二起么, 是六家小企业联名状告晴向公司拖欠货款的官司。这第三起官司么,是原晴向离职员工状告晴向的诉讼……”
武媛皱眉问道,“那个老员工为什么要状告晴向公司?还有……晴向公司告清香公司什么?”
沈颢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真不愧是一心想上政法大学的高材生啊!这职业敏感度……啧啧!”
“你就快说吧!”武媛皱眉道。
沈颢道,“这两起案件呢……第一起,是个叫徐亮的人、状告晴向公司在制作电饭锅的时候, 在电饭锅内胆上所用的涂料是……非食品级的。徐亮的诉求是,要求晴向公司赔偿他五十万元, 以及收回所有批次的电饭锅……但是呢, 徐亮败诉了。”
“第二起官司, 是晴向公司状告清香涂料公司的……但是呢, 晴向公司向法院提交了诉状以后, 在开庭日之前又撤了诉……”
武媛问道,“清香公司是做涂料的?”
沈颢点头说道,“就是时间太短了……暂时查不到更多的细节。”
武媛深呼吸——
“江婆婆在退休前,在哪个部门工作?”她又问道。
沈颢道,“教育部。”
武媛皱眉, “那郗文华?”
“郗二叔也在教育部工作……”沈颢说道。
顿了一顿, 他又说道, “不过,我觉得哟……她有可能是冲着郗家大叔叔来的,郗家的大叔叔在发改wei工作。”
武媛恍然大悟。
不过……
她还存着一个疑问。
——郗文华告诉过她,说戚杏珍已经跟金大富离婚了?
可是,武媛没有从戚杏珍的嘴里听到一次……她和金大富已经离婚的事儿。
甚至戚杏珍的嘴里还一句又一句的“我们大富”、“我们大富”的……
而且可以看出,晴向这家工厂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虽然不知道戚杏珍和金大富是怎么补救的,但戚杏珍现在这么竭斯底里、又急病乱投医的样子……估计问题还没有解决。
那么……
戚杏珍这是把郗文华给当成了备胎?
想了想,武媛拿出手机,按下了郗文华的电话号码。
秒通。
“阿媛?”郗文华的声音响了起来。
武媛直接说道,“戚女士刚从我这儿离开……”
她本想提醒他戚杏珍还没有离婚的……
不料,郗文华却立刻说道,“我知道……阿媛,真对不起!本来我是想瞒着的,但是爱华她、她……她可能带着点儿情绪,就跟杏珍闹了一场。杏珍应该是从爱华那儿得到的消息,所以才去找你的……”
武媛一呆。
原来如此!
她反应了过来,连忙说道,“没事儿……其实我也不怕她。再说了,像她这种人,躲是没用的……”
刚说到这儿,武媛突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清楚的女性哭泣的声音——
“是不是又是个狐狸精打来的?”
武媛一滞。
可能是郗文华用手捂住了手机,所以她听得不太清楚了。
过了一会儿……
郗文华的声音又变得清晰、急促了起来,“阿媛对不起……我、我现在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你看、咱们晚一点儿再联系……”
武媛打断了他的话——
“不必了!我打这个电话给您,主要就是想提醒您一句——戚杏珍她、她好像并没有离婚。好了,我说完了,您也不用再联系我了,有事儿再说吧!”
说完,武媛挂掉了电话。
她在屋里走来走去。
“咱是明天回省城吗?”沈颢问道。
武媛想了想,“不,我们今天就去深圳……去东莞看看那家晴向工厂!另外我还有事儿呢!”
“好,那我们这就走!”沈颢喜滋滋地说道。
武媛默了一默,“是我一个人去。”
沈颢一听,不乐意了,“这怎么说话的!不说好了我是你的私人助理吗?怎么你还想背着我搞暗箱操作?”
武媛瞪着他。
沈颢摸着自己胸前挂着的临时工作证,雄纠纠气昂昂地说道,“我这就去订机票……对了,管报销吧?”
武媛没吭声。
——既然沈颢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查到晴向公司的情况……
那么就比她一个人去东莞瞎摸要强得多。
所以……
沈颢见她没吭声,不由得大喜过望——不反对就是赞成嘛!
于是,他高高兴兴地跑去找李经理的助理,订机票去了。
当天晚上,武媛和沈颢就搭乘飞机到了深圳。
深圳机场在关外。
两人下飞机的时候都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