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琤走到花园门口时,听到了女子喧哗声,循声看过去,一位中年女子正在责骂婉香。小草看到沈琤走了过来,急忙迎了上来,低声道:“那位是宫里的掌事,因为一点儿小事正在训斥刚才带咱们进来的姐姐呢。”
小草扶着沈琤向外走,“这宫里的事情比咱们王府里更复杂,主子千万不要沾上。”沈琤忍不住看向婉香。那掌事之人一脸恶相,她竟然伸手要打婉香。可是身后有端着茶水的侍女路过,这掌事的手碰翻了托盘,茶壶落地,碎了。
那侍女大惊失色,吓得浑身发抖,“李掌事,这是太后最喜欢的紫砂壶。”
李掌事听闻此言,也是吓了一跳,这下惹了麻烦了,忽然眼珠转动,指着婉香道:“是她,打碎了这茶壶。”严厉的看向四周的侍女,都低头不敢说话。
婉香吓得跪在地上,“不是,不是我。”脸上瞬间挨了两巴掌。
太后此时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她想回去休息了。看到地上破碎的紫砂壶,不禁怒道:“谁打碎的?”
李管事急忙俯身施礼,“是婉香失手打碎的,奴婢正在训斥她。”
太后怒色占满了整张脸,她看向婉香,“身为哀家身边的侍女,竟然犯此大错,拉出去重责五十。”婉香跪在地上求饶。
沈琤看不下去了,她爱憎分明,不忍心婉香被冤枉,于是疾步走上前,给太后施礼。
太后看到沈琤竟然还没有离去,有些意外,沈琤看看小草,示意她将方才之事说出来。小草口齿清晰,将方才所见一五一十讲了出来,有自己的主子撑腰,她没什么可顾忌的。
李掌事的额脸越来越难看,太后的目光转向了她,“拖出去,重责五十大板,贬为杂役。”转而看到地上的婉香,“你起来吧,送沈侧妃出宫。”
婉香跪地谢恩,太后拂袖回房间休息,竟然不再理睬沈琤。等太后的身影不见了,婉香又跪在地上谢过沈琤,这算是救命之恩了,那五十大板若是落在她身上,就算不死,半条命也没了。
沈琤扶起婉香,对她笑了笑,这对于她来说没什么,她向来爱打抱不平。
一路无话,回到了王子府,刚进门,有侍女迎上前,“王爷请沈侧妃一回来就去书房。”
“殿下是想主子了吧?”小草轻声道。
沈琤皱了皱眉,恐怕是要问起自己面见太后的事情了。可是沈琤猜错了,宇文垣对于她和太后的聊天没有任何兴趣,他的书房里还有四王爷宇文瑞。两个人正在专心致志的下棋。
于是沈琤在一边坐了半天,宇文垣也没有抬眼看她一下。摆架子吗?还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沈琤坐的不耐烦了,看样子棋局不结束,自己就会一直被晾着。
看宇文垣和宇文瑞不相上下,旗鼓相当,沈琤心中着急,宇文垣拿着棋子,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落在哪里,沈琤实在看不下去了,顺手一指,“这里。”
宇文垣的眼睛一亮,将棋子放下,宇文瑞拍手称妙。
宇文瑞思考片刻,放下一子,沈琤嘴角勾起笑意,宇文垣本来想将棋子放一个地方,沈琤却让他放在另一个地方。五个回合后,宇文垣明显占了上风,宇文瑞有点傻眼了,“沈侧妃,你说我这个棋子放哪里好啊?”
沈琤刚要指点,宇文垣哼了一声,“爱妃,你要帮着外人来欺负你的夫君吗?”
宇文瑞噗嗤笑了出来,“七弟,不要那么小气嘛!”眼睛看向沈琤,眨了眨,示意她帮自己一把。
沈琤看到宇文垣一脸冷峻,忽然心情大好,看着宇文瑞手中的棋子要落下,轻轻摇了摇头,宇文瑞又换个地方要落,沈琤又是摇头,就这样宇文瑞终于在沈琤点头的时候落下一子。宇文垣忽然抓过沈琤的手,将一粒棋子放在掌心,“你替爷将这棋子落下吧。”
沈琤看到宇文垣眼中的讥讽与嘲弄,心中一动,顺手将棋子落下,这一步棋,宇文垣和宇文瑞都是看了半天,没看出名堂。沈琤用手遮住嘴巴,掩饰自己的得意。宇文垣发觉了,他恍然大悟,随即有了怒色,“你,竟然敢害爷!”
宇文瑞也看出了端倪,他哈哈大笑,“七弟,这盘棋你输定了。”伸手放下一子,双臂抱在前胸,看着宇文垣。
宇文垣瞪着棋盘,“沈环,你个小女子!”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今天宇文垣算是见识到了。
宇文垣输了,他没想到沈琤竟然在关键时刻帮了宇文瑞,有些气恼。最主要的是,他与宇文瑞这一盘棋是有赌头的,这赌头是帮宇文瑞一个忙。于是宇文垣不服气的道:“说吧,帮你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