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后,沈琤忽然看到整个院子里种的都是海棠树,名副其实的海棠苑。沈琤的心里忽然一动,她听容妃说过这个庭院是宇文垣娶自己前刚修整过的,说是留给正妃住的,难道当时宇文垣便种下了这么多海棠树吗?这海棠树是为谁种的?是那个在战场上救他的带着面具的女子?还是还给他玉佩的女子?
沈琤回头看,宇文垣已经抬步走出了房间,他没想到沈琤没有走,于是停下了脚步。两个人,一个在房间门口,一个在庭院门口,中间是大片枯萎的海棠花在寒风中瑟瑟而立,他们看到了彼此,却是谁都不肯迈出一步将彼此的距离缩短。沈琤黯然走了。
第二天,迎汐来给沈琤送补心丸时,得知她被禁足了,简直震惊了,“王爷不是很喜欢你吗?怎么说禁足就禁足了?你的伤还没好,他就如此对待你?”一连串的问题,连沈琤都应接不暇了。
沈琤只好解释给她,“王爷就是王爷,能把你捧上天,也能把你摔到地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嫔妃众多,为何要独宠我一个?”
迎汐仿佛懂了,“难道我家王爷也是这样吗?”
宇文琛?他和宇文垣不同,不过,也或许他们是一样的,沈琤真是看不懂人心了。
吃过补心丸,沈琤觉得舒服多了,迎汐道:“我这个补心丸,世上只有这两颗,是一位道行极高的道长送的,那可是一位世外高人。”姐妹二人又聊了会儿,不善言辞的沈琤与迎汐竟然有说不完的话。
一直到了晌午,还意犹未尽,沈琤要留迎汐吃饭,迎汐才慌了神,“完了,王爷让我中午陪他一起吃饭呢,给忘记了。”掉头就跑,刚出门冷不防撞到一人身上,险些摔个四脚朝天,幸好被那人拉住了,“爱妃,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宇文琛摇摇头。
迎汐脸一红,“王爷怎么来了?”
“来找你们吃饭。”宇文琛迈步进了房间,“不介意我来蹭饭吧?”
沈琤命人上饭菜,三人在房间里吃了起来。
宇文琛忽然道:“禁足好啊。”
“好什么?”沈琤和迎汐同时道。
宇文琛笑道:“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养病,没有人敢打扰了。难道沈侧妃不理解我七哥的一片苦心吗?”
沈琤还真是不太理解,宇文琛无奈道:“七哥说你笨,我这次是真信了。你现在是独得恩宠,这王府里多少人嫉妒羡慕不说,太后想着拉你去说服大王,王后想让你去找回灵狐,哪个是好惹的?不如给你个禁足,这一切麻烦事儿便都有七哥替你顶了。”
沈琤还真没想到背后的这许多事情,看来宇文垣是为自己好了?可是为何不明说呢?到底是真好还是假好呢?
“这就是七哥与你的不同,他做很多事情不喜欢说出来,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就行了。”宇文琛多少还是了解宇文垣,这个人不喜欢解释,总是以自己认为的方式处理事情。
在沈琤被禁足的三个月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宇文垣被封为了太子,这出乎众人的意料,因为他是大王最讨厌的儿子,不过很多人也猜到了,因为宇文垣的才干出众,尤其是收复唐门关,这功劳无人能及。一时间王府里热闹非凡,过来拜访的的文臣武将数不胜数。因为沈琤被禁足,所以一切都有容妃出面打理。
宇文垣终于坐上了太子之位,他的王府也在一瞬间变成了太子府,称呼也从王爷变成了太子殿下,他踌躇满志,意气风发,这事情来的有些突然,不过也是他意料之中。
可是有一件事情宇文垣没有料到,那就是上门来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谁不想让自家的女儿做太子妃?将来可是要母仪天下,贵不可言。而宇文垣还没有太子妃,这是天大的机会,所以人们挤破了头来府上。也有聪明的让女儿在宇文垣必经之路上装作巧遇的样子搭讪,更有甚者,直接邀请宇文垣到府上做客,让女儿斟茶倒水。总之是用尽了各种办法,创造各种机会,让自己的女儿认识新任太子殿下宇文垣。
宇文垣的心思全在沈琤和沈环身上,所以对这些都是嗤之以鼻,装作不知,谁也不得罪。最终是把大王逼急了,这太子娶太子妃是当务之急的事情,可是宇文垣说了,除了沈琤谁也不要。眼看这太子无所出,膝下无子,大王被气的够呛,终于松口了。宇文垣当即定下春暖花开之时娶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