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宇文垣走远了,沈琤站了起来,“沈环,你故意陷害我,不怕真的被淹死吗?”
沈环的可怜模样消失了,她高傲的看着沈琤,“你说过这太子府有你便没有我。今日我也告诉你,这里应该是有我就没有你。”她在宇文旭的太子府里早就耳濡目染了宫斗,所以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对付沈琤,绰绰有余。
沈琤起身走了,她怕自己忍不住真的会杀死沈环。路过湖畔时,她看到宇文垣站在那里,笔直修长的身影临水而立,夜风吹起他的发丝,衣袂飘飘。沈琤停住了脚步,她喜欢看他的背影。宇文垣忽然回过了头,沈琤吓了一跳,她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宇文垣已经看到了她。他向她招招手,沈琤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我禁足你三个月,没有告诉你我要娶她,你是不是很伤心?”宇文垣温声道。
沈琤看向粼粼湖面,夜风吹过,一阵阵涟漪,夜空下的湖水里有一轮弯月和点点星光闪烁,这本该是个静谧的夜晚。
宇文垣继续道:“没有告诉你,是怕你难受,更主要的是我不知道如何告诉你,我怕你发脾气,怕你说出伤心的话。我的确伤了你的心,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不要再与她计较了,好吗?”
说了半天,还是为了沈环,“绝不!”沈琤的声音因为生气有些尖锐,划破夜空的寂静,直接插在了宇文垣的心头。
“我和她,永不共存。”沈琤抛下这句话后走了,将宇文垣扔在身后。
沈琤一夜未眠,她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去见大王。有些事情,她要问个明白,就是掉脑袋也要弄个清楚。
次日估计着时间应该散朝了,沈琤进宫面见大王。大王让她在花园里等着,于是沈琤到了花园里,花园里的海棠花含苞待放,沈琤却没有心情欣赏这美景。她盘算着见到大王该说些什么。
“沈环!”身后有声音喊道,沈琤回头看,一位衣着素雅面色憔悴的男子走了过来,竟然是宇文旭。沈琤没有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他。
“你瘦了,是不是他对你不好?”宇文旭开口便问。
沈琤低声道:“他要娶正妃了。”
宇文旭自然早就知道了,他恨恨道:“那个贱女人陷害于我,肯定是宇文垣在背后捣鬼,我绝不会放过他们。当初就不该休了她,而是直接杀了她。”
怎么回事?沈琤刚要问,大王来了,他咳嗽了一声,宇文旭住口了,俯身离去。大王命令随从都退下,这个时候沈琤来找他,定然有事情。“垣儿娶正妃的事情,孤已经同意了,你就不要再阻扰了。免得落下恶名。垣儿也该有个子嗣了。”大王语重心长的说道。
沈琤跪在了地上,“我只是想做回沈琤,请大王成全。”
大王被沈琤弄得有些糊涂,“做回沈琤?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难道你想背上欺君之罪,让垣儿也伤心吗?”
“我是沈琤,当初是我的继母陈氏和沈环贪图富贵,陷害于我,就算是欺君之罪也不应该是我一人承担,陈氏已死,可是沈环还活着。”沈琤已经没有任何顾虑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她只想让宇文垣明白,那日在抱虎山的是她,而不是沈环。她希望宇文垣能看清楚沈环的真实脸孔,那个女子根本不值得他爱。
大王沉思片刻,叹了口气,“孤的事情已经完成,你若想告诉垣儿就告诉他吧。只是记住,不要让他太伤心了。”
沈琤抬头看大王,觉得他话里有话。
大王终于道:“孤也不用隐瞒于你,先前不许你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任何人,是因为孤要利用你们姐妹,挑起垣儿与旭儿的矛盾,现在垣儿坐上了太子之位,你们姐妹谁是谁,对于孤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孤也不会治你们的欺君之罪了。”
沈琤仍然不明白,“大王不是一向不喜欢七王爷吗?”
大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一闪而过,“怎么都是这么自以为是呢。孤累了,你回去吧。”
沈琤站起身子告辞,大王忽然又道:“垣儿的太子妃就算不是沈环,也不会是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大王咳嗽了几下,自从苏映雪死后,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劲了,一下子老了许多。
沈琤施礼离去。她从来没有奢望做太子妃,可是忽然听到大王这句话,心里还是难受,宇文垣他终究会有自己的太子妃,将来做了大王,后宫佳丽三千,他还会想起自己吗?弱水三千,真正做到只取一瓢的能有几个?
沈琤回到了府中,她急匆匆的去找宇文垣,要告诉他一切,她想知道他的反应。她要做最后一搏,她在赌宇文垣爱上的是那个与他并肩作战的女子,与容貌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