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找了个雅间落座后,沈琤道:“小侯爷怎会来这里?”
段云咳嗽了一声,“我现在是侯爷了。”
沈琤兀然,“宇文垣对你还真不错。”段云二十出头竟然做了侯爷,是华国最年轻的侯爷了,这份荣誉足以让他一生无忧。
段云白了一眼沈琤,“咱们还是别提他了,喝酒吃菜。”
现在连段云都对宇文垣如此忌讳了,看来这宇文垣真是得罪了不少人,沈琤心情复杂,不过她也暗暗幸灾乐祸,期待着宇文垣众叛亲离的那一天,他的下场越是悲惨,沈琤就越是高兴。
段云和宇文琛聊着,他忽然道:“宇文公子,沈琤有什么好的?”
宇文琛顿了顿,“七哥说过她比任何人都坚强,也比任何人都不堪一击。”
段云咬了咬牙,“宇文垣聪明了一世,在感情上却是糊涂,我看他才是个笨蛋。”
沈琤看两人说不提宇文垣,却是三句话离不开他,不过她也懒得插言,只是在一旁听着,那两人也渐渐少了些话,不再提及宇文垣,而是默默的喝酒,难得的清净。不过这样的安静让沈琤有些不习惯,她还是喜欢口若悬河的宇文琛和高傲自负的段云,两人针锋相对的聊天。
吃饱喝足后段云终于道:“宇文琛,如果不是在宫外,你我恐怕也不会如此亲近了,这或许是你我最后一次如此交谈,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是否逆耳你自己掂量。”
宇文琛洗耳恭听,段云看了沈琤一眼,道:“宇文垣也有错误的时候,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怎样纠正他的错误。”
沈琤听得不明白,让宇文琛去指责宇文垣的错误,这不是要害他吗?宇文琛却是与段云干了最后一碗酒,“以前我也觉得宇文垣错了,可是现在越来越觉得他是对的,所以我不会纠正。”
三人陷入了沉默中……
在海棠盛会呆了三天,宇文琛和段云告辞,与沈琤一起回都城,“如果你喜欢外面,我可以经常带你出来玩。”
“不必了,我还是喜欢在冷宫呆着,清闲安静。”沈琤拒绝了,外出这一趟她的兴致并不高。
“你什么时候想出来散心,我都会陪你。”宇文琛将沈琤送进了冷宫里,他黯然离去了。这一趟出行,没有让沈琤高兴,或者有一点儿起色,算是失败了。
沈琤在冷宫呆着无事,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与其说是在过日子,不如说是挨日子,她算计着自己的余下时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宇文垣的丧事。
一个月后,萧炎匆匆而来,“有人想见你。”不由分说,让沈琤坐上轿子,而这轿子没有窗户,轿子的帘子也掩的严实,沈琤在黑洞洞额轿子里坐着,只觉得转过一个弯又一个弯,不知过了多久,轿子才停了下来,掀开帘子,外面的光线刺眼,沈琤眯着眼睛才看清楚轿子停在了一个房间里,掀开轿帘的是宇文琛,沈琤有些诧异。
宇文琛的神色差劲儿,他低声道:“迎汐难产,恐怕活不了,她想见你最后一面。”示意沈琤进里屋。沈琤疾步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迎汐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有气无力,身边是两个刚出生的婴儿。沈琤走了上前,轻轻唤了声迎汐,迎汐勉强笑了笑,“沈琤,我终于见到你了。”刚说完,泪水滑落下来。
沈琤看向两个婴儿,有些瘦弱,粉嫩的皮肤,正闭着眼睛睡觉,看不出像迎汐多一点儿,还是像宇文琛多一点儿。迎汐也看向了两个孩子,“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哥哥,叫宇文轩,女的是妹妹,叫宇文霜。是他们的父亲早早取好的名字。我从齐月国嫁到华国,最亲近的人便是姐姐了,我想将这两个孩子交给姐姐抚养。”
沈琤看向两个婴儿,心中陡然怜惜,“宇文轩,宇文霜,好名字。”看向了迎汐。
迎汐在沈琤的搀扶下,勉强坐了起来,“我最不放心的其实是,我的夫君,我知道他心里苦,他最喜欢的人是你,我一直劝他早早娶了你,好给我做伴,可是他不敢,他怕你拒绝。求姐姐满足我的心愿,好好待他,他是个重情意的人,不会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