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陈氏又送糕点给沈琤,“知道你喜欢吃,我便差人做了些,快尝尝,平日里忙着军务,都瘦了。”关怀备至,仿若亲生母亲,险些让沈琤感动不已。
“我不爱吃糕点了。”沈琤瞧也不瞧,手中书卷翻了一页。
“怎的不喜欢吃了?是不是这糕点手艺不好?我差人再做。”陈氏讨好的说。
沈琤漫不经心道:“昨天晚上我梦见我娘,她说糕点里有蛊毒,吓得我不敢再吃了。一看到这糕点就想起我娘死的样子,明明是病死的,怎么和蛊毒沾上了边呢?”
陈氏的脸立即刷白,浑身颤抖,连说话都不成调了,“沈琤,你,你可别相信这梦里的事情,那蛊毒,可不是谁都能弄到的。”
“是啊,听说你的老家距离苗疆很近,想必对蛊毒很有研究吧。”沈琤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转头看向陈氏,威而不露,咄咄目光逼向了她。
陈氏笑的虚伪做作,声音也低缓许多,“沈琤,你这是怎么了?我自幼就离开了家乡,哪里懂什么蛊毒,再说了,我与你娘情同姐妹,怎会害她呢?”
沈琤站了起来,伸手从身上取下一枚钥匙,“这钥匙是沈家的,我娘临死时给了我哥哥沈瀚,我哥哥又给了我,他们托梦告诉我,为了这个钥匙,我娘被人下蛊毒,我哥哥死后他的房间被人翻过,而我的房间也被人翻过无数次。这钥匙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沈家的财产吗?”钥匙在手中摇晃,陈氏的眼睛跟着转了两下。
沈琤将钥匙握在了掌心,“除非我死了,这钥匙不会离身。”其实那钥匙能打开的房间里没有什么值钱东西,不过是些遗物。而沈琤偏偏不告诉陈氏,就是让她着急愤恨。
将钥匙又挂到腰际,沈琤将头凑到了陈氏面前,“继母以后还是不要翻我的房间了。”
陈氏吓得连连退后,“没有,没有翻。”惊慌失措想要走。
“你的糕点忘记了。”沈琤提醒她。陈氏端过糕点急忙离去了,她被吓坏了。
次日便听到了陈氏病倒的消息,沈琤装了盒人参送了过去,她不能让人笑话,毕竟是沈家的长女,做事应该顾及到面子问题。
陈氏的额头滚烫,她躺在床上一副倦容,沈环坐在床边,正拿着个香囊在绣花,看到沈琤进来了,沈环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迎了上来,“母亲病的都下不了床。”刚说完眼圈就红了,她最擅长的。
沈琤将手中人参盒子放到桌上,惊讶道:“怎会这么严重?”转而仿佛恍然大悟,“我听说七月份是鬼节,那些冤死的鬼魂会出现,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莫非继母被缠了身?”
陈氏哪里敢担当这个病由,她强打精神,“无事,就是晚上着凉了。过几天就好了。”
沈琤笑道:“也是,继母没有害人,没做亏心事,怎会有鬼来纠缠呢?”又安慰了几句便离开了。
陈氏更是如霜打了的茄子,一下子蔫了,“沈环,让人去买些香来。”
沈环手中针线没有停,“干吗?”
“烧几柱香,去去晦气。”陈氏真的被沈琤吓到了,也许是恶事做多了,害怕鬼敲门。
沈琤暗自琢磨如何让陈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要为养母苏映雪报仇,一想到她去世的那一幕,沈琤心里就难受,恨陈氏恶毒,竟然用蛊毒将苏映雪害死,所以只有十倍偿还给她才解心头之恨。
有人来报:“太子殿下出使闽国归途遇袭,派使者来请将军出兵相救。”
沈琤的心一沉,提醒了他三次,这宇文旭还是没有听自己的话,本来想省事,看来是不成了,“知道了。”说完后沈琤并不着急出门,而是坐在床边想了片刻,才穿上铠甲,戴上软皮面具,手持银枪走向前庭。
来搬救兵的仍然是萧潜,他还是那般气焰嚣张,“沈瀚将军,太子危在旦夕,你竟如此不慌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