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旭每天来看望沈琤,生怕她受到毒打严刑,沈琤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宇文旭毕竟对于宫闱之事清楚,他很快分析了出来,“恐怕此事是因宇文垣而起。”
宇文垣?又是他?到底怎么回事?宇文旭道:“雁妃入宫前与宇文垣的感情不错,只是后来不知为何被父王挑中选进了宫里。而雁妃与宇文垣私下仍然有来往,她腹中的胎儿还不知道是谁的呢。”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把握,不过说了出来后,看到沈琤的脸色微变,又继续道:“想必你招惹了宇文垣,让雁妃吃醋了,所以联合沈环一起陷害于你也说不准。这宫里的事情纷繁复杂,沈琤,奉劝你还是远离宇文垣的好。”
沈琤这下子明白了,真是想躲都躲不开,你不招惹别人,别人总会来招惹你。眼下被囚禁了,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还不知道大王会如何处置自己呢。想要洗清冤屈也是难事。沈琤正暗自发愁时,平江侯苏钦来了,他步履匆匆进了大牢,“沈琤,没想到再见到你竟然是这种地方。”
宇文旭看到平江侯亲自来看望沈琤,心中一直狐疑的事情有些清晰了,沈琤与平江侯关系匪浅。拜见了平江侯后退了出去。苏钦这才坐在了沈琤的对面,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太子对你不薄。”
沈琤笑道:“平江侯是来救我的吗?”
这个时候竟然笑得出来,苏钦有些气恼,“若非宇文垣派人通知我,老夫还不知道你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宇文垣?沈琤的心动了一下,表面仍然不动声色,“侯爷小心他惦记你的十万大军。”
苏钦脸色变了,“你怎知道我有十万大军?”
沈琤低声道:“偶然间偷听宇文垣和他的下属谈论到的。”
苏钦哦了一声,恢复了正色,倒是没有沈琤想象中那般诧异惊骇。苏钦道:“我会想办法保你平安无事。我这个父亲你想认便认,不想认我也不强求。”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
父女二人相坐无言,沈琤心中不平静,看着面前头发有些花白的苏钦,威严中带着慈爱,想到前世他留下的地图,谋划了那么久到最后是一场空,不知道是他的悲哀还是命,沈琤暗想现在自己生死未明,若是认了父亲,恐怕会拖累于他,于是道:“等以后再说吧。”
苏钦露出了微笑,“你放心,这件事情若你真是无辜的,一定会还你清白。”起身走了。
下午时分,牢房门开了,大王要提审沈琤。一直走到了大王的书房,沈琤才看到阵势不小,大王面色凝重地坐在正中,平江侯苏钦、宇文旭、宇文垣以及宇文琛,分坐两旁,也都是一脸严肃。地上跪着沈环和那日雁妃身旁的侍女,沈琤被带进来后也跪在了地上。
气氛沉重,没有人说话,大王也是沉默,既然要审问自己,怎么没有动静呢?沈琤正纳闷的时候,身后脚步声响起,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站在沈琤的身旁,“启禀父王,儿臣已经查过,雁妃小产是因为喝了滑胎药,而不是被推倒所致。”
这声音熟悉,沈琤禁不住扭头看,宇文瑞!他竟然来了,为了调查此事,竟然回到了都城。他的一番话足以证明沈琤的无辜了,雁妃是恶意陷害于她。沈琤感觉到身旁的侍女浑身发抖,那滑胎药是她奉上的。
大王终于开口了,“说吧,怎么回事?若是再有隐瞒,孤绝不轻饶。”
那侍女果然害怕了,趴在地上直求饶,很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前几天有御医查出来雁妃娘娘这胎有问题,保不住,于是娘娘借此机会陷害了沈家大小姐。”
大王继续问道:“为何陷害沈琤?而不是其他人?”
侍女犹豫了一下,道:“雁妃娘娘听说七王爷对沈家大小姐很好,所以不高兴了。恰好沈家二小姐也提起因为大小姐,七王爷不肯接纳她回王府。两个人就密谋了这一切。其实那天是雁妃娘娘自己故意摔倒的,大小姐没有碰到她。奴婢是被娘娘逼迫的,求大王饶恕。”
沈环啪的一巴掌甩在那侍女脸上,“胡言乱语,大王不要相信她的话。”
大王的脸色阴沉,“放肆!”沈环吓得不敢动了。大王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看到宇文垣时,停留了片刻,这让宇文垣微微低下了头,脸色阴晴不定。大王看在眼里,哼了一声,“沈环,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环迟疑了一下,暗暗壮了壮胆子,“臣女只看到了姐姐与雁妃娘娘言语不和,她伸手推了雁妃娘娘一下。”
沈琤怒视沈环,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不肯说实话,是有多想置自己于死地呢?
大王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道:“带雁妃。”众人都是诧愕,这雁妃还躺在床上,身体虚弱,怎能带来呢?可是大王根本不管这一切,他要的是事情真相。尤其是平江侯苏钦坐在一旁,大殿上跪着的是他的亲生女儿,所以容不得一刻迟缓。
很快雁妃被扶着走进来了,她脸色苍白,柔若无骨,前呼后拥十多个侍女,声音软弱如游丝,“臣妾给大王请安。”微微施礼,已经是虚弱不堪,靠在身旁的侍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