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看小女娃你想听什么?”
“您算一卦要多少钱!?”
灵伯抚弄着白胡,道:“谈钱伤感情。我的卦象千金难买,由来只是遇到有缘人才肯开口。”
程静书知趣地抬出一锭银子。
灵伯轻咳,“千金难买呢!”
程静书又加了一锭银子。
灵伯这才勉强接下。
程静书说:“我想您帮我算算逐墨公子这一世的命运。”
她唯一所困,只是那一人安危罢了。
灵伯摇头:“小女娃只可算自己的,怎可算他人的!?”
“不能算吗!?”
“不能。”
程静书很失落,道:“那我也没什么想算的了。这点钱就当是孝敬灵伯了,还望灵伯对我重生之事千万保密。”
灵伯失笑,道:“你还和前世一样,囿于感情之中。成于感情,也败于感情啊!老朽我收了银子,还是要唠叨几句,总不能白得了。小女娃,你即将奔赴战场,记得千万不要上前线,尤其不能见一个穿着一身红衣的人。”
程静书真觉得这人神了。
她问:“为何?”
“避开血光之灾!你欲替人顶灾,可老天爷是公平的,有人免了灾,有人就要受灾。”
“您能说得更详细一点吗!?”
“天机不可泄露,老朽言尽于此!切记切记,不可上前线,不可见红衣之人。”
灵伯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程静书一人站在幽深的巷子里,眉目都凝成了一团。
“主子!?”
程静书没吭声。
梁宁揉着后颈绕到她面前,又喊了声:“主子?”
程静书打了个寒颤。
梁宁急忙将大氅替她披上。
程静书拢紧了大氅。
梁宁问:“您没事吧!?阿七偷袭属下。是属下失职,让主子受惊了。”
程静书摇头,“我没事,段秋月救了我。”
“段少门主!?他去哪里了?我们为何会在此处!?”
程静书指了指不远处的轿子,道:“少门主有些不对劲。我得守着,等他恢复如常,我们再离开。”
“哦!”梁宁挠了挠脑袋,道:“方才我见着一个人影离开。”
“嗯。”
“您没事吧!?”
“一个江湖术士,想替我算卦。”
“主子您算了?”
程静书摇头,道:“我只信人定胜天。”
梁宁竖起了大拇指。
他站在风口,替程静书挡风。
程静书满腹心事。
梁宁找着话题,八卦道:“主子,段少门主是不是喜欢您啊!?”
程静书斜睨他一眼。
梁宁赔笑,道:“属下逾矩了。”
“你自己看出来的!?”
梁宁松了口气。
主子接下了这个话题,应就是不介意的。
他说:“嗯。我感觉到了。”
“怎么说!?”
“段少门主眼高于顶,从不为任何人停留,可他的目光独独会为主子停留。”
“没看出你还挺文艺。”
梁宁笑,问:“主子您是心仪段少门主,还是心仪我们门主啊!?”
“你说呢!?”
“小宁子觉得好难选哦!”
程静书错愕。
她拍了拍梁宁的脑袋,到:“阿墨若知晓,肯定会气死。”
“小宁子现在是主子的人,自然事事都要替主子着想。门主固然好,可少门主也不差。关键是看您喜欢哪位。您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夫妻一场毕竟要相守一辈子,属下希望主子能得到全天下最好的那份幸福。”
程静书脑海中浮现出逐墨的绝色仙颜。
她没有犹豫,道:“阿墨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主子听到这话肯定开心。”
“那可不一定。我对他说过很多次,他无动于衷。”
“真的吗?主子肯定在偷着乐。”
程静书想象了一下逐墨偷着乐的样子,她发现太违和了。
“啊——”
轿子处仍然频频传出嘶吼。
程静书真怕段秋月把喉咙喊破了。
梁宁虽好奇,但也没有多问。
……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那边总算安静了。
程静书走近。
她喊了声:“流川?”
流川满头大汗地掀开轿帘。
月色下,流川脸上的血迹和青紫格外明显。
程静书问:“少门主打你了!?”
流川没什么心情,有气无力道:“程小姐怎么还没走!?”
“我放心不下少门主。”
“程小姐,求放过!少门主为您付出得够多了,他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啊!他为了你,多次放低姿态,任由你将他踩进泥淖之中。您还真是不手软!每一次都要把少门主弄得遍体鳞伤。”
梁宁吸了口气,往前走了一步,他语气不善道:“你说什么呢?你在跟谁说话呢?你主子都不敢这么跟程小姐说话!”
“怎么?想打架!?我心里正有一股气不知往哪里宣发呢!”流川撸起袖子就跳下了轿子。
程静书按了按眉心,道:“小宁子,退下。”
梁宁咬唇,不甘地盯着流川。
程静书道:“流川,我进去看看他。”
“程小姐若是不能看一辈子,现在最好还是收起您那一点点微薄的愧疚和怜悯,别去看少门主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