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车外。
日光西斜,快要落山。
整座山都笼罩在昏黄之中。
流川问:“来者何人!?”
“让马车中人出来。”
“放肆!你可知马车上坐的是何人!?”
“你流川在此,马车上还能是谁!?这很好猜。”
流川:……
他咬牙:“既知是谁,就应该知晓马车上的人是你惹不起的人。识相的速速离开,别耽误我们赶路。”
“我说了,我要见你的主子。你…还不够格同我说话。”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流川拔剑。
那人也拔剑,道:“许久没动动筋骨了,较量一番也好。”
“住手!”
段秋月掀帘而下。
那人见到他,立马收了剑,恭恭敬敬道:“属下见过少门主。”
流川:?
段秋月道:“阿羲,你若是作为旧友来找我叙叙旧,我很欢迎,可若你作为老门主的暗卫统领而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阿羲道:“少门主,您和老门主的误会太深了。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父子啊!你想整顿血骨门也应该和老门主商量商量,您这样不管不顾直接将老门主架空,是不是太不孝了!?”
“孝!?我和他之间谈得到这个字吗!?”段秋月勾着鬓边碎发,笑得讥诮。
“少门主,我们自小一起长大,难道您还信不过我吗!?阿羲都是为了您好,表面上看,血骨门势力尽归您手,可老门主毕竟在位数十年,您把他逼急了对您并没有好处啊!和和气气,让老门主心甘情愿把门主之位传给您不好吗!?如今你们父子俩斗得你死我活,不是平白无故让旁人看笑话!?”
“阿羲,你何时见我在意过旁人的看法!?”
“少门主!无论如何,您先跟阿羲回去一趟。”
“我走不开!”
“您……”阿羲欲言又止。
段秋月问:“你似有难言之隐。不如直说,我虽不待见老门主,但还不至于迁怒于你。”
“少门主,现下门内有些对您不利的传言。我觉得少门主最好自己去澄清一下。”
“就这?!别浪费时间了。请回吧,顺便给老门主带句话。血骨门若想继续生存,只有变革,若再走从前老路,那么毒宗的下场就是我们不久之后的结局。”
段秋月转身欲走。
阿羲心一横追了上去,直言道:“门内传言您已经内力尽失,沦为废人。几位老长老本就对您不服,此番更是借题发挥,称您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坐在少门主的位置上。阿羲知道这肯定是有心人故意中伤,但您才是当事人,您只需要和他们比试一场就能让谣言消弭。阿羲帮您说了很多话,但他们就是不信。阿羲实在是没法子了,这才跑出来找你。”
“怪不得。阿羲,是你自己出来找我的吧!?老门主应该希望流言蜚语越演越烈吧,他乐得看戏。怎会派你来找我!?”
“少门主…您就跟阿羲回去一趟吧!”
“你不怕老门主为难你!?”
阿羲和段秋月年纪相仿,瞧着却比他沧桑老陈,像是年长几岁似的。
他叹息道:“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儿时的情谊做不得假。这些年我虽在老门主身边做事,但心里一直没忘了你这个儿时的玩伴。”
“我早跟你说过,只要你愿意到我身边来,我视你为知己兄弟,绝不计较从前之事。”
“我…罢了,老门主待我有恩,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老门主。”
“你就是太迂腐了。”
“所以,阿月,你肯跟我回去一趟吗!?”
阿月……
这个名字早就泯灭在了时间的长河中。
如今被叫起,他倒有些恍惚。
他摇头,道:“回不去了。”
那段时光回不去了,血骨门…也回不去了。
“为什么!?我知道你不在意旁人说些什么,但是我听了很难受!他们凭什么那么中伤你!?斥责你是废物!?你的天赋是血骨门百年难得一见的,你的功法就连老门主都要忌惮。他们不能那么说你……”
段秋月呼出一口浊气,道:“阿羲,若他们没有说错呢!?”
什么!?
阿羲愣住了。
段秋月重复了一遍,表情平平,似乎没把自己从天才沦为废人这件事放在心上,平铺直叙道:“我的确内力尽失,沦为废人。”
程静书在马车内等了许久,实在担心出事,刚探出个脑袋就听到了这番对话。
她的心瞬间被愧疚、自责填满。
她听到那位被称作阿羲的人猛然上前,抓住段秋月的肩膀,道:“你在骗我对不对!?你一直在生我的气,到现在都没有消气对不对!?我知道,你最难的那段时间我没有选择帮你,我对不起你,但我从来没有害过你,真的从来没有。老门主为人是霸道了些,但他还是很看重你的,不然他也不会让你当少门主了对不对!?”
段秋月任由他歇斯底里,等阿羲安静后才再次开口,道:“阿羲,我不生气。你这人重情重义,为了报恩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了,你心甘情愿,我一个外人又能说些什么!?我把你当兄弟才坦诚相待,我的确内力尽失了。”
“谁干的!?你告诉我,谁干的!我特么现在就去替你报仇,把凶手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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