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母亲,既然父亲母亲认为此事凝秋未按照规矩来做凝秋错了,凝秋便领罚。只是南宋词人曾有云:守口如瓶,防意如城;宁可负我,切莫负人。论语也有言: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凝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即便此事重新来过,凝秋定然也会如此。”
徐凝秋的这几句话自然不是说给陆氏听得,这几句话是说给徐良正听得,陆氏怎么气恼都不要紧,毕竟徐凝秋再讨好,陆氏仍然是不喜自己的。
可是徐良正不一样,徐凝秋不能因为让徐良正讨厌自己从而讨厌自己的娘亲。况且,徐凝秋的心里虽然劝诫自己不要再妄想父爱,可是她却做不到,她总巴望着能得到父亲的关心,因而徐凝秋希望徐良正能懂,她虽是女儿,但并非是不识礼之人。
“徐良正,你看她,她眼里可还有你这个父亲。”陆氏只觉得徐凝秋是不知悔改,竟然还敢顶撞,于是她不说话,而是要听徐良正如何说。
徐良正听过徐凝秋的话之后便一直盯着徐凝秋看,他心中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女儿也这般有义而且识礼。这个他曾经疏于管教的丫头,竟然能如实明辨是非,真当是叫他这个父亲刮目相看了。
庄小娘性情温婉,颇通诗书,不想她女儿也是如此,甚好甚好。
徐良正这样看着徐凝秋,心中所想陆氏自然是不知道,看着徐良正这副样子也以为是徐良正气急了呢。
其实徐良正是在心里暗暗夸赞他这个小女儿的,有勇有谋,遇事从容不迫,着实叫人叹服,他又怎么能舍得去责罚她呢。
况且军中将谨言慎行之事看得尤为重要,甚为军中之人更为重视守口如瓶这四个字,徐凝秋若真如她所言的那般,徐良正实在无从责罚。
“三姨娘到。”门外的小厮在徐良正还未曾说话的时候便高喊道。陆氏本来是想坐等着徐良正责备个一句两句的,她好可以借势发威,怎想到三姨娘来了。
“请进来吧,徐凝秋,你不是说自己守口如瓶么?那我倒要问问三姨娘了,今日之事若非她助你,你怎可这般轻而易举的去了庆功宴呢”陆氏得意的看着徐凝秋,而这句话好似也提点了徐良正一般。
若是告诉了三姨娘,这个女儿便是能说得,可却做不得,那这种人便更是可耻了。嘴上一肚子的大义凛然可行动却那般不堪。
徐凝秋心里没底,她近些日子根本就没有府中的事情看样子陆屏鸳是根本就不知道的。
徐凝秋一直没紧张,被责问是没有,被凝视时没有,但是此刻三姨娘进来后,徐凝秋心里生出了一丝紧张,可是紧张只止于内却未曾露于外。
“三姨娘,徐凝秋今日出去做什么了你可知道?”陆氏此时责问到三姨娘,一副要公事公办的样子。徐凝秋的手抓着自己的袖口,但是却仍然低着头连看一下三姨娘都没有,在陆屏鸳得意眼中倒有些像是愧疚的样子。
“哦?夫人唤我来可是为了这事,这是妾身做主的,夫人要是责罚便责罚妾身罢了。”徐凝秋一听见这话心里就更发紧张了,三姨娘这个时候可不是好心的时候,若是好心恐怕就要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