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唾骂着程明途厚脸皮,同时又觉得程明途实是太不避忌了。此时她祖父头七才过,她哪里有心思和他混闹,说这些不知羞的话。
想到这里,柳蓉儿板正了面色说道:“程明途,此时我祖父头七才过,你问这些话,你不觉得有些过了吗?”
柳蓉儿的话,犹如当头一棒,程明途听了她的话,便也觉自己方才那想不想的话,不该在这时候说出来。
他面色一凛,好一会才正色说道:“抱歉,我错了。”
程明途正经认了错,柳蓉儿心里便舒服了些。其他人,柳蓉儿且不管,但是对于祖父,柳蓉儿希望程明途要尊重。
此时她想着这些时,她不免面上又带了哀色,她深吸一口气,将哀色掩饰了。语气严肃的对程明途开始说教:“这些日子,祖父才去了,我见你确实是不方便的。你若是相见我,想其他法子。我和你白日里见也可以。可你却偏偏深夜前来,这一点,你是不是要改一改?
“你不出府,白日如何见?你祖父孝期里,你不方便出府这一点先不说。就说其他的。你门上的兄长和我差着年纪,平日里也没交往,总不能我突然来找他们吧;就算这些我都不顾,我来了你们府上,那也是外男,如何能掩人耳目。见得了内宅的你?为了你名声着想,我也只能趁着夜里,私下见一见你罢了。”
说这些话时,程明途看着桌上的茶具。他面色虽然板正着,可他那语气里不免带着抱怨。
他此时觉得,对两人之间的感情,他是不是太过于主动,所以导致柳蓉儿如今似是被他迫着,接受了他的感情。
柳蓉儿是被迫的接受了他的感情,那么他想问。柳蓉儿究竟有没有真正喜欢他?
可在柳蓉儿祖父的孝期里,显然两人谈论这个话题是不合时宜的。
程明途的话是有道理的,柳蓉儿这时想说:“那就不要见。”可这话说出来,却有些不讲情分。
于是她说道:“你有事。可以写信来的。可深夜闯进我闺房,这种事情,你以后万不可再做了。你可以无视那些规矩,但那些规矩却不得不遵守,毕竟那些规矩是有道理的。试问一个女子若是不讲规矩,不知检点。那么世人会怎么看她呢?所以那些规矩,你和我都不得不顾忌的。”
程明途这时看向柳蓉儿,面色不快的质问道:“我是喜欢你,也很有些日子没见你,所以想见你,所以才会这样不顾规矩的来见你。可你总规矩来,规矩去的,到底规矩重要,还是你和我的感情重要?”
柳蓉儿尽量让话说的直白,可程明途比她更直白,直接将感情一事摊开了说。柳蓉儿一时被程明途质问住了,她看着程明途,嘴张开又合住,对程明途的质问,她终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柳蓉儿一时无言,程明途眯眼加重了问话的语气,他接着道:“你因着曾经的不懂事和别人对你的伤害,所以不免用那些可笑的规矩束缚你自己的行为,你不觉得自己有些矫枉过正了吗?”
问完这句,程明途又紧盯着柳蓉儿说道:“你不要否认,你问问你自己,你如今是不是十分看重规矩,看重到了有些病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