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分水关守将陈虎已经被剑客改为了李成栋义子李元胤。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伤亡的增加,刘穆之和众将士的阻击越来越感到吃紧。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死鞑子主帅,破坏其指挥中枢,夜袭得来的战果也许就将付于东流。焦琏也明白这一点,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一刀一刀飞速收割着清兵的性命,想要尽快突破金砺的亲兵防卫,杀死金砺。而金砺此时已从最初的惊慌中恢复过来,发现夜袭的明军人数明显处于劣势,心情大定,知道只要能多坚持一会,他的部下就会都聚拢过来,仗着兵力优势,反败为胜。因此,金砺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挥舞着长刀,拚命敌住渐次围上来的明军长枪。形势越来越紧张,胜利的天平已不再向焦琏这边倾斜,鹿死谁手,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清军的后营突然冒起股股浓烟,冲天大火骤然升起,熊熊火光把营盘照得亮如白昼。就在大火燃起的瞬间,金砺及其亲卫们明显神情一慌,心神略分,焦琏抓住这一千载难逢的时机,从亲卫手中取过一杆长矛,奋起神勇,疾驰数步,连拍带打,逼退了金砺的护卫亲兵,然后一声断喝,疾如闪电的矛尖越过数米的空间,对准金砺的胸膛直刺了过去。金砺惨叫一声,丢掉长刀,左手本能地掩住了被长矛刺中的胸膛,从马上跌落在地。因为有铁甲护身,焦琏的长矛固然锋利,依旧没有破开铁甲的防御,只是被强大的冲击力撞得胸口阵阵疼痛。金砺身经百战,不是等闲之辈,跌下马后趁势在地下连打了几个滚,站起身子就直奔另一匹战马,意图跃上战马溜之大吉。焦琏见状冷哼一声,双腿夹紧马腹,善解人意的坐骑骤然发力,如旋风般追上金砺。焦琏拔出腰刀,在坐骑掠过金砺时,顺势向他脖颈处,沿着盔甲间的缝隙砍去。他的亲兵紧紧围在坐骑四周,用腰刀和盾牌十分配合的帮忙挡住金砺的亲卫上前营救。金砺眼见刀光闪来,本能地抬起左手遮挡,但怎能挡住削铁如泥的钢刀?刀光闪过,一颗大好头颅冲天飞起,鲜血顿时顺着脖颈处的刀缝喷涌而出,溅了焦琏满身满脸。刃上洒下一溜血滴,金砺临死前的惨嚎尚在喉咙口未及呼出,已然人头落地。阵斩了鞑子主帅后,焦琏勒住坐骑,胸中涌起万丈豪情,用长矛将金砺的头颅高高跳起,嘶声狂叫:“尽忠报国,誓杀鞑虏!”**坐骑很通人性,随着主人的喊声人立而起,仰首长啸。火光中,骑在战马上的焦琏威风凛凛,犹如下凡的天神。周围的明军士卒们看到这一幕大受鼓舞,也都跟着厉声嚎叫起来,胜利的天平又一次倾向明军。**坐骑明亮悠长的啸声尚在空中回荡,分水关城楼上骤然响起震天的战鼓声,城门大开,守将李元胤率领三千步骑从城内冲出,无数火把前后相联,如同一条愤怒的火龙,越过护城河,直扑清营。主帅已死,失去了指挥和主心骨的清军见状再也没有勇气继续顽抗,绿营兵们首先溃散,汉八旗们跟着也丧失了斗志,纷纷朝数里外的柏嵩岭内逃去,企图借着深山密林和黑夜的掩护,躲避明军士卒的追杀。随着李元胤部的数千生力军加入,清军更是兵败如山倒,完全没了斗志,战争很快就演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戮,焦琏和李元胤的人马汇合在一起,如同奔涌的激流,无情地吞噬着清军大营内的残余兵丁。天亮了,红艳艳的太阳笑着跳出地平线,驱尽了夜间的寒冷。焦琏和李元胤在夜间都忙于指挥部下追杀清军,直到收兵时方才碰头。李元胤带着部下的几位将领,见到焦琏后真象是见到了救星一般,拱手行礼,声音哽咽道:“末将盼总兵大人前来,真如大旱之望云霓!”随着金砺的三万大军压境,分水关的形势日益吃紧,千斤重担压上年轻的李元胤肩头,使他生出力不胜任的感觉。尽管他早已派人请求朝廷火速增加兵力和运送粮饷军备,可是远水一时难解近火,外加行都兵力单薄,守卫肇庆已是勉强,一时之间并不能派出援军增援,只能从湖广调集部分兵力前往分水关增援,焦琏部虎贲军将士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奉旨前往增援的。行都的首辅瞿式耜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把分水关将士们的粮饷及时供应上,剩下来的也只能靠李元胤自己了,在这种情况下,守关的军士们士气普遍不高,他们大部都是李成栋南下时收编的原明军降军,战斗力差不说,对朝廷的忠诚度也不高,逃亡时有发生,屡禁不止。如果不是守将李元胤尽忠尽责,用数百亲兵拼死弹压,那些守关兵丁们指不定已经献城投降了。李元胤想守无援军,想撤又负不起弃关脱逃的罪名,更对不起对他器重异常的天子和把他一手栽培出来的义父李成栋,正在进退两难之际,焦琏率虎贲军八千多精锐步骑赶到,却没有直接入关增援,严防死守。反而藏军柏嵩岭,利用清军主帅金砺的大意,打了一场漂亮的夜袭战,直接阵斩了清军主帅金砺,击溃了清军主力。“焦帅胆略过人,夜袭鞑营,阵斩敌酋,俘敌杀敌过万,元胤实是敬佩至极!”“李副戎谬奖了,如没有李副戎率领分水关军民守住城池,并及时出城接应,何来大胜?李副戎少年英雄,也不赖嘛!”“呵呵,焦帅实在过谦。倘若没有焦帅一举击溃鞑子主力,分水关被破只在旦夕之间。”说罢,李元胤一躬到地:“焦帅实是分水关上万军民的救命恩人!”“不敢当,不敢当!”焦琏扶起李元胤:“全凭参战将士万众用命、浴血奋战,方能获得大捷,实非焦某一己之力,李副戎再如此说话,岂不是要焦某自寻地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