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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底,江与城的新家终于装修好了。为了家人的健康起见,江母没急着搬进去,而是把窗户敞开,先吹个十几天风。然后赶在江与城农历9岁的生日前搬了进去,江父专门抽出时间,开着他的货运面包车,把不多的行李搬进了新家。
因为正巧搬新家后要请客办乔迁宴,江与城重生后的第一个生日倒是大办了一场。当日江父江母请了而十多个同事朋友,又叫来江与城伯父和舅舅来帮忙,做了两大桌菜来招待——餐厅摆不下了,一部分挪到了客厅茶几上,凳子都是向隔壁借的。这里面有很多江与城的熟人,主要是江母同校的老师,比如班主任夏如兰就是带着她丈夫和儿子一起来的。因为已经天天都见,倒是没发生江与城预想中的让她来个才艺表演之类的拜年常见场景,让她松了口气。
乔迁宴后,江与城一家总算是安定下来,一家三口住回了一起。这段时间里江父住在他一起合伙开物流公司的哥们那里,日常忙忙碌碌,只偶尔会在周末来看妻女。现在虽然也忙,但是至少早饭时间和晚上睡前能看到他的身影了。
新家在都茵小学的河对岸再下游1公里左右的位置,步行路程两公里,以江与城现在的脚程,上下学单程要30-40分钟。虽说上学路从下个楼变成了挺长一段路,不过本来江与城也是要早起锻炼的,也没有不习惯——她反倒是因为活动空间大大延伸而开心。而且新家不远处就是一处水坝,如果雨量没有触及警戒线,一般夏天时水坝会合拢蓄水,这意味着坝下会露出石滩,是踩水纳凉的好去处。
新家的格局是两室两厅,江与城终于有了独属于她的小卧室,不用再到处找秘密实验基地了,可喜可贺。
可能是因为终于在城里有了个家,殷春华近日来肉眼可见的心情好,在出租屋里重度失眠导致的精神衰弱都无药自愈了,整个人容光焕发、光彩照人,言语间带着股从容风度。江与城看着她的改变,若有所思。她突然理解为什么前一世当她决定留在沪市工作后,江母会为沪市的房价焦虑不已,哪怕她自己对租房住的境况没什么不满,也试图用“年轻人哪有工作两三年就能买房的,大家都一样”这样的理由劝解母亲,而江母只说:“你不懂,时间久了就知道了。”
其实江与城一直到27岁重生前,也没觉得不买房有什么不对。她从小到大搬过无数次家,在小到没有记忆的年岁里,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她被短暂地寄养在很多亲戚家里过,小学以后随母亲到城里后也多次搬家,初中起边开始住校,大学更是远走他乡,到远在千里之外的一线城市打拼,只逢年过节回一趟家。在江与城短暂的青春叛逆期里,她也曾为这种虚无的漂泊感而生出些文艺少女的忧愁,不过一向适应力强的江与城很快开发出了一套快速搬家技能,其要义与后来逐渐流行的极简主义、“断舍离”不谋而合。而现在,不得不说空间能力真是太实用了!江与城觉得自己以后甚至都不需要租房,白天一线城市上班,晚上开空间门回三线城市住,赚一线的薪水,花三线的物价,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在这种美好愿景的激励下,一家人都心情愉悦,幸福满满——除了江父。江爱军最近的物流生意遇到了波折,有一批客户的货坏了,赔偿款几乎掏空了合伙企业大半年的利润,还差点惹上官司,他一起奋斗的哥们想撤了。江爱军开始还瞒着家里没说,也是最近实在瞒不住了,江与城才得知这事情。
前世这时候的小江与城就是个傻乎乎的小学鸡,啥也不懂,只知道爸爸今天去上班了、明天爸爸去开车了、后天爸爸开了家网吧、大后天爸爸把网吧给卖了……对于个中细节是一概不知。重生之后,江与城尝试去了解过江父的生意,不过本来江父就忙得整天不见人,好不容易见上了,他也不会跟一个小孩细说生意上的弯弯绕,所以江与城只知道他的生意是类似后来的快递业务,不过只接杨城里的单子,毕竟量上不去,外市的单子可能收费都抵不过油钱。离因为“非典”疫情而让网购业务真正发展起来的2003年还有2年,江父的小生意看来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不过想想看,江父在“非典”来临前结束了“快递”业务,转而却开起了网吧……复盘这段经历的江与城真的为她的老父亲感到心酸,不得不感慨,有时候时运比个人努力重要。
江与城也帮不上忙,毕竟她重生前也就是个会计(……),也不懂事什么生意经,只能等江父决定换个生意做的时候,想办法引导下他发现自己的烹饪天赋,不要再去折腾那家没前途的破网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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