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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的后续，殷春华到底没在今年评上一级教师，不过可能因为之前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她本人对此接受良好。裴清也没评上，据说刘女士后来找了校长谈了谈，之后学校会议上裴清就被校长点名批评了。一般老师们也不会在小孩面前谈论这些工作事情，不过江与城还是在办公室听到了老师们关于后续结果的闲聊，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明白，这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

成功完成这一“支线剧情”的奖励颇丰。

江与城收获了江母爱的抱抱、江父连着好几天的爱心大餐、夏美人的“摸头杀”、迷弟迷妹*2、都茵小学威望值*1200、以及杨城小学老师圈的知名度*n——老师们的圈子小，可以说每个人都至少认识几个外校的老师，所以江与城完全没想到，她在老师们中还“火”过一把。

江与城的生活很快又恢复正常，除了多了两个“调教”田菲菲和“偶遇”钱鑫小朋友的日常。刚见面那天，江与城以为钱鑫是因为性格腼腆又挨了打才不说话，混久了才知道他真的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个那啥”的“无口男”（“无口”这个属性放在一个7岁的小胖墩身上一点都不萌！） ，也难怪在班里人缘不好。这大概和他的家庭背景有关。小朋友原本家里很有钱，但三年前他父母离异，钱母刘欣为了带走钱鑫，放弃了家里大半的财产，所以家里曾经穷过一段时间（江与城怀疑他们俩对贫穷的概念不一样）。刘欣这几年在外打拼，没太多时间关心钱鑫的心理健康，不知不觉间钱鑫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能不说话就坚决不说话。幸好也只是不爱说话，还不至于真自闭了。

至于为什么钱鑫这么不爱说话而江与城还能知道这些人家的故事……江与城抬头看了眼办公室门口，一个小胖脑袋倏地缩了回去，旁边作为消息来源之一的一个二年级老师哈哈笑着对江与城道：“又来找你了？你这是收了个小弟啊？”

江与城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怀疑自己这是遇上跟踪狂了。“歪，110吗？我遇到一个8岁的跟踪狂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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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流逝，不知不觉间到了2002年。江与城考完了她有记忆以来最简单的一次考试，又到了放假回老家的时候了。江与城突然意识到一些不好的事。她老家在杨城下辖的一个镇子的农村里，距离不远，但是条件是真的不行。别的不说，一想到老家的茅坑，江与城就开始生理性窒息……

有些计划必须提上日程了！

目前江与城的实验其实有点陷入瓶颈。一是她暂停了对空间门的实验。起因是某天她突发奇想：既然空间门两边的物质可以无障碍通过门，那么声音是不是也可以——既然声音是凭借空气传播的。她想得很美，如果这点可以实现，那么她就可以开发出空间能力更多元的运用了，比如代替打电话之类的——但没想到这个尝试到头来坑了她自己。因为她的大脑没有办法像超级计算机那样精准计算，所以很多时候她对距离的判断借助了自己生物的本能，于是当声音从门的另一边传来，“听声辨位”的本能立刻让她陷入混乱，空间门也随即切断了。江与城惊出一身冷汗，她不敢想象，如果某一天她自己穿过这空间门时门的链接突然断掉……

而对于空间转移，她已经熟练到可以在她上下学路上任意位置精确投放一块石头（也不好用其他物品实验了），但是生物实验仍然停留在蚯蚓和小草上……新家太干净了没找到老鼠，江与城又不忍心用流浪猫狗做实验，也就只能去楼下花坛里刨土找蚯蚓了。又因为不确定空间转移对生物是否有长期影响，她还拿楼下的小草做实验——连草带土转移出来再原样装回去，她打算看看几个月后这草活得如何，却忘了冬天马上就要来了……

总结来说，还是因为没有deadline，所以江与城精益求精的强迫症犯了——事关生命，还是稳一点比较好。

但现在，听到江爱军说三天后回老家，江与城觉得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死线迫在眉睫。她需要掌握把自己从老家精准传送回城里（上厕所）的能力，立刻，马上！

现在江与城有两个方向，一是用空间转移把自己转移走，另一个是重新捡起空间门的试验，找到链接不稳定的解决方法。

她决定从已经比较成熟的空间转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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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干就干，江与城把自己锁在卧室里，先是用能力把能搬动的各种家具搬来搬去，当做“热身”，直到误差不超过1mm且没有蹭掉表皮家具的表皮，然后就打算亲身上阵实验了——可见江与城小心是真小心，被逼急了，莽起来也是真的莽。她站在一个小凳子上，把设定转移的空间控制在她周身10cm，以防止没控制住削掉自己什么部位，但脚下的位置则是以脚底凳子平面为准，毕竟她还不想把凳子搞坏，转移的目标则设定在床上。然后，深吸一口气，倒数：“三、二、一——”

什么都没有改变……

江与城先是松了一口气，至少没受伤，但是紧接着就皱眉沉思。根据之前的实验经验，能力不熟练只会导致实验事故，比如落地位置偏离或者转移物体少了块皮，而完全没有变化，多半是因为这样做理论上行不通。

难道这空间能力不能用在自己身上？可是为什么呢？

按照她之前的想法，空间门，或者说空间链接是可以在她自身意志的控制下在一定时间内持续存在，所以也会因为在这期间内她的意识混乱而导致链接断开，而空间转移是瞬发型的。如果用一条直线代表时间，那么一瞬间就是直线上的一点，空间转移要么发生在这一点（这就更接近于一个概念了），要么至少是发生在江与城自己意识不到的一个极短的时间差内，因为她自己来不及反应，所以也不会因为胡思乱想打断能力。江与城一直以为这样比较安全，但是她突然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一个完美的“瞬间”就像直线上的一个点，是一个概念，理论中存在，但现实中只能无限趋近而不能实际达到。那如果存在时间差，在能力发动的这个时间差里，两个正在交换的空间如何存在着？或者，还存在着吗？

做个可能不大准确的类比，就像excel里要互换两个格子里的数字，必须通过第三个空白格子暂存一个格子中的数字，以腾出原来的空间，在现实世界中，这个"空白的格子"是指什么呢

江与城不敢再想下去，细密的冷汗从背后渗出。她冲出房间，见母亲正在客厅里沙发上看电视，跑过去坐在她旁边，惊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