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姨娘阴晦的垂下眼帘:“栋儿,他前些日子向宫里递了两万两银票。”
“给苏婉悦的?”
“是啊。曾经咱们靠着他活,如今变成他依着咱们活。他想拿苏婉悦和咱们制衡,娘早就想到了。”
与苏护同床共枕了近二十年,相识亦有二十多年,连姨娘怎会摸不清苏护的德行。
往常不过是她顺着他哄着他,一切没有利益纠纷,所以没出事儿。
现今儿稍微压制了他,他便狂躁了。
苏镇栋已过了缺少父爱的年纪,连姨娘、苏婉兮以及连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娘亲,爹爹那边有我看着。外公给了我不少人力,将爹爹半隔离起来不是难事。”苏镇栋声音低沉道。
连姨娘感慨的抚摸着苏镇栋的脸:“不知不觉,我儿都要成婚了。你媳妇儿看起来是个好的,如果进门来是与咱们一心一意,娘亲不会亏待她。但是,倘若是个拎不清的,栋儿你到时莫要怪娘亲不是个好婆婆。”
苏镇栋握住连姨娘的手,眼神坚定:“娘亲,儿子不是不孝之人。”
“你能明白娘亲的心就好。不是娘亲偏心或是如何,可怜你妹妹一人在宫中浮沉,这都是为了咱们啊。你莫要以为你妹妹的贪图荣华富贵的,娘生她养她,对她的性子最清楚不过了。她是怕她嫁了普通人家,而苏婉悦在后宫得宠,压的咱娘俩儿在府里翻不过身。”
“栋儿,你答应娘亲,你永远不要对兮儿做出不利的事情!”
孕期中的人整天儿胡思乱想的,苏镇栋感受到连姨娘的惶恐,慌忙安抚的跪下。
“娘亲,儿子对天发誓,若是儿子敢伤害兮儿分毫,便得天不容,受五雷轰顶之罪。若是儿子的妻儿对兮儿有半分不正之心,儿子绝不姑息。”苏镇栋三指对天,肃容发誓。
连姨娘的眼泪哗哗流下:“栋儿,别怪娘亲,别怪娘亲!”
男子汉大丈夫,跪天地君亲,流血不流泪。
然而,在连姨娘的悲伤之心,苏镇栋也鼻塞泪流。
不用连姨娘屡次敲打,苏镇栋在苏婉兮入宫之时,便自知欠她良多。
他现今唯一可以做的,唯有让苏婉兮在后宫无后顾之忧。
至于前朝之事,有襄王这个亲外公和连城这位曾外祖父在,不必担心。
卢玉郎从苏镇栋眼前离去后,没有真的离开苏府。
连姨娘能想到苏护,卢玉郎更不会忘记苏护前些日子对苏婉悦的援助。
苏婉悦亦是苏护的女儿,卢玉郎无法怪责他什么。但是,她不会给他机会,让他帮着苏婉悦害及苏婉兮。
一纸秘药,坐在书房里的苏护,在喝了微烫的茶水之后,眼一翻混了过去。
听到肉体和桌子撞击的身影,卢玉郎踮着脚从窗户跳入书房,顺手将苏护手中的信纸抽出。
“爹爹,见信如见女。悦儿在宫中一切皆好,今得太后庇佑,才能同爹爹通信。娘亲一事,悦儿已经知晓,此事并不怨怪爹爹,实属苏婉兮、连姨娘仗势欺人,爹爹也是无辜之人。只可怜女儿娘亲,人到中年却落得被人陷害而死的地步。若爹爹还怜惜悦儿,请爹爹务必襄助悦儿在宫中复宠。待得悦儿功成之日,必复爹爹一家之主的尊位!”
寥寥数句,没什么实质内容,却句句话中有话。
卢玉郎冷笑一番,将信纸旁的荷包抽走,独留窗户打开,冻的苏护面色青紫。(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