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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叫王镜给你们加菜了吗?怎么还是吃不饱呢?”何湘湘看向芝莓示意她去质问,手底下的人办事可不能饿着肚子,她不在意那几个菜钱,但绝不能让手下人出卖劳力还食不果腹。
“不是王掌柜的责任,是我...哦不...是小人。”袁晧宁声音极低,再低声快要连自己都听不见了,脸上写满了羞愧,“小人吃饭慢,他们吃饭太快了,等小人盛满饭时盛满菜,再去夹菜的时候...菜就被他们抢光了。”
何湘湘现在是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了,不是他们不够吃,而是有人选择多吃多占,这就是他们内部间的竞争,无形的争斗无人能阻止,因为袁晧宁长在深宅大院中,用饭都由人伺候现做,自然不知道其中的人心险恶。
“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道,你若是不适应它,就会被这残酷的世道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何湘湘严肃的与他说这些,就是希望能让他有所改变,哪怕只是微小的改变,也没有枉费裴月凝的心意。
“你如果不想争、不想抢,那就要保证别人永远无法伤害到你,世事能料想于人先,不然就只能被人踩在脚下,现在要怎么选...全在你!”
何湘湘将手里握着的那包花生粒交给他,袁晧宁一时间不敢相信,伸出手去拿又觉得太不合规矩,最后换成了双手去接,连连感谢何湘湘,才默然的退回原处。
“但愿袁小公爷能明白裴小姐的一片苦心。”芝莓也在一旁叹气,尽管那袁晧宁劈柴还不熟练,现在至少能自食其力,也算是有所改变。
“他不会明白的,只会更恨她,你说...她图啥呢?”何湘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自己倒是有些后悔卷入其中,一不小心就掉进了裴月凝的陷阱中。
“奴婢也不知道。”芝莓笑着搀扶着何湘湘歇息,“奴婢倒是觉得大人更关心夫人了,每日都会来店外蹲守夫人。”
何湘湘也觉得这是唯一的好处了,喝了盏茶,继续埋头算账。
袁晧宁坐在木凳上,将荷叶包展开,里面都是一粒粒带着红衣的花生粒,小心的捻住一粒放在嘴里,生怕这花生粒会掉落地上,即便没有油炸过,原汁原味的也是这般美味,这是他从前最爱吃的东西。
“小少爷,您喝口水歇会吧。”温临颤抖的手托着一碗清水上前来,佝偻着腰递到袁晧宁的身旁,袁晧宁不语,接过一饮而尽,用袖子擦拭着嘴角的水渍。
“你坐这里。”袁晧宁扳着温临的肩膀,让他坐在木凳上看着自己干活,又将这一包花生塞到他的手中,温临一笑眼角满是沟壑,“老奴给小少爷藏着,叫他们谁也找不到,这是小少爷最爱吃的。”
袁晧宁背对着温伯,眼眶红润,泪水丰盈眼眶,一时间快要忍不住泪水,还执拗的道:“不是让你藏得,是给你吃的,这一天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
温临每日都是与王镜一同用饭,他舍不得见袁晧宁吃不饱饭,每次偷拿了饭菜给他吃,也都是被他赶走。
现在的袁晧宁竟然有了些许的改变,温临用袖子擦拭眼角的泪水,仿佛终于等到这久违的一天,“老奴日后到了九泉下,与将军也有了交代啊。”
“瞎说什么,还早着呢。”袁晧宁用力劈向那半截枯柴,瞬间斩为两半,泪落无声,没有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吃啊,别光举着。”
温临颤抖的拿起一粒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流泪,但终究没舍得吃几粒,剩下全部包好藏在怀里,地上本是一堆杂乱的木头,被袁晧宁劈好码齐落成小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