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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人活在世界上都是身不由己的,弘昼搓了搓手,外面的天还没亮,所有参与御门听政的大臣都已经等候在午门外。以前弘昼是比较冷清的,像这种早上基本都是随便挑个人堆就往里钻,现在不一样了,边上紧挨着个傅恒,两个人哈着气跺着脚。
“你说今天早朝上的论点会是什么?”弘昼双手抱怀看着不远处的张廷玉轻声询问傅恒。
“不知道!”傅恒顺着弘昼的目光寻去,等在午门外最能直观地看出党系,可怜他们这一派就四个人,“有个地方让我感到很奇怪,金川先行的两个人中,讷亲直接被皇上赐死,但是同行的张广泗却只是被降了职,就算当初是你替他说了好话,却也不至于罚得这么清啊!”
弘昼收回目光,“不是罚得清,而是罚不了。张广泗再任巡抚怕是要离这京城远远地咯!”
“诶!真是难为皇上了!”傅恒低下头跺了跺脚替乾隆打抱不平,弘昼在边上却是没有动弹,只是瞧着午门的方向应了声:“开门了!”
养心殿里永远都是温暖的,可是呆得时间短,暖得了身暖不了心。
乾隆坐在龙椅上望着台下的人,这居高临下的位置可没带给他多少快感。弘昼站在台下盯着地面看一句话也不说,他都不用抬头就知道乾隆的目光肯定在张廷玉跟鄂尔泰身上。
整个朝会都是在聊毫无营养的话题,弘昼没有插嘴,他在等,等皇帝将他跟傅恒留下来。因为不管有没有事情,皇帝都会这么做,这是在给张廷玉和鄂尔泰信号:皇帝已经不需要你们俩了!
果然,朝会在炭盆火焰最旺的时候散场了,弘昼跟傅恒被留了下来,弘昼呆在原地嘴角动了动。见众人皆去,乾隆便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到:“行了!这大冷天的你俩也回去吧!”
回去,那不是白白地冻一早上,弘昼躬身拜道:“启禀皇兄,臣有事禀奏!”
乾隆的心思压根不在养心殿,你跟他说有事,那就是扫了他的雅兴,乾隆不耐烦地坐回到龙椅上,“什么事?”边上的傅恒也好奇,什么事情,在外面怎么没听他说。
“是关于鄂党!”弘昼露出狐狸相,“先前有人向仲永檀告发鄂善受俞氏贿万金,这件事情鲜有人知,仲永檀也是一直抓不到鄂善的把柄,导致这件事情只能被先搁着。然而昨天臣弟去替弘晓还酒楼的赊账时,却听酒保说了另一件事,有人利用公职向京城的商户征收例钱,而这个人也是鄂党中的一员。”
“你刚刚说赊账,什么赊账?”乾隆虽没问到重点,但弘昼却不诧异。
“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弘晓忘带了银两,赊了店家几回账,无碍,臣弟已经替他还了!”弘昼轻描淡写,一脸无所谓,小事情您不必在意。
“你以后给我离弘晓远点,十三皇叔的脸全被他丢干净了。”乾隆皇帝脸色有些难看,话里带有怨气。
“臣弟遵旨!”弘昼很乖地认了错。
乾隆瞧他认错态度端正,脸色便缓开了,自言自语似的说到:“说得好听点是赊账,其实就是霸王餐,弘晓只是个个例,京城里面敢这么干的怕不止他一个!”乾隆盯着弘昼,“那个强取豪夺的鄂党又是谁?”
弘昼抬头看了眼乾隆又立刻低下头,面色犹豫,但终究还是开了口:“是户部尚书海望!”弘昼说完抬头瞟了眼乾隆,正好瞧见乾隆正盯着他,于是又补充了句,“臣弟也是听酒保说的,故而没有十足的证据,但是臣弟已经交代了店家,这个月只要海望的人一上门,臣弟就立刻去抓人。”
“抓人,你带什么人去抓?就靠你自己?”乾隆语气里不乏嘲讽,但是更像是在嘲讽他自己,乾隆仔细琢磨了会儿,吩咐弘昼:“现在开始,御史台的人你可以随意调动,朕会给你道手谕!”乾隆看向弘昼的眼神中略带有一丝歉意,弘昼瞧见了。
“臣弟谢皇上!”弘昼躬身谢恩,乾隆挥了挥手,算是免了。
边上的傅恒皱着眉却没有说话,现在他们人单力薄,有些事情确实不好下手,御史台的人手也是有限的,反观鄂党,整个紫禁城的守卫都握在鄂善手里,想要扳倒鄂党怕不是一般的难啊!
乾隆瞧见他俩的模样,叹了口气,“先忍忍吧!若没什么事情,你们便下去吧!”乾隆神色变的平静自然,这些事情似乎暂时被他搁下了。
弘昼瞧着乾隆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拱了拱鼻子,这么急着走,这后宫里可是有喜事了?弘昼转身对着傅恒猥琐地笑道:“你姐这是又有喜了?皇兄这么着急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