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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祌将黄灿灿的绸缎捧在手里,这像极了圣旨,可惜上面没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几个字。却有今天聚会的所有人的签名和手印,一个个鲜红的大拇指纹在黄绸上格外入目。
饭局过后只剩下弘昼和严祌两人坐在书房里,弘昼脸红到耳根子,脑袋也有些晕,他捧着茶杯,靠在椅背上,说话的舌头有些僵硬,“现在你还怕不怕?”以前弘昼也问过严祌这样的问题。
严祌一遍又一遍地抚着黄绸,这是理事长的任命书,上面有所有人的签字,即便是这样,这也不能和圣旨相比。好歹这也是个官,他们私底下的,听上去不如朝廷的官名正言顺。但是这个官可比朝廷的官要命,若是有一天这些人被朝廷问罪,那么他严祌就是主犯,第一个被诛九族的人就是他。
可是严祌看着黄绸的眼神却有些贪婪,黄绸平铺在桌子上他始终舍不得收起来,总想再多看几眼。朝廷的官早已无缘,可是这个不同,他知道弘昼的志向可不仅仅是和洋夷做买卖挣钱这么简单,这才刚开始。
严祌咧嘴笑道:“扛把子不就是扛事的么,怕什么?往后的日子还长咧!”
严祌吐词不清,弘昼耳朵发胀,但是两人心里敞亮。弘昼听着严祌的话便懂了意思,他口齿不清地说到:“大智慧!明白人不装糊涂,就是酸了点儿,哈哈!”
严祌嘿嘿地笑了两声,“这江宁换了防,就是被咱们给割了,那上头的会同意么?”
“如今我正是得势之时,如日中天。眼下用我离开京城换一个地方官,这笔买卖张廷玉他们会同意的!”弘昼翘着的二郎腿一抖一抖。
“那皇上呢?”严祌最想知道的就是皇帝的想法,在他的心底里还给封建君主留着位子,即便是见了外面的世界,但是君主专制一时间却磨灭不了。
“太后也会同意的,京城的那几个宗室也会同意的。”弘昼就是避开乾隆,就是不提皇帝。
“我懂了,那位就名头唬人,其实也没什么用!”弘昼不提,严祌就晓得了,酒壮怂人胆,当着弘昼的面严祌是什么都敢说。思索片刻严祌却皱起眉头,“嘶!那咱们为啥子不在江宁搞呢?非要跑到别人的地盘上。”
在江宁多省事,自己的地盘,连驻军都是自己人,再加上弘昼带来的枪,这是妥妥的一个诸侯国啊,换个角度,弘昼这么干不就是想要割据么?
“江宁是方便,但是也有不好的地方!”弘昼圈下江宁是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万一有一天,只是假设有那么一天,那么眼前的这条大江就是保命锁,长江一封死,江南就真的是江南了。
弘昼解释道:“这里已经被染了颜色,你们的思想也被禁锢在这里。你看看,你们出去跑一圈,胆子是不是肥了?想法是不是多了?那我要是给你们找一块地儿,这地儿没有大清的律法,没有儒家的三纲五常,也没有皇帝,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一张白纸,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你觉得怎么样啊?”
“这~”这个严祌可还真没想过,“恕我愚钝,王爷,咱除了银子到底图个啥?”难道真地不图龙椅么?
“就图你眼睛看到的,那个没有皇帝的国家。“弘昼的面部表情看上去很乖戾,似乎是龙椅跟他有了不得的深仇大恨。
严祌一愣,他甩甩头,眨眨眼睛,自己没有听错吧,没有皇帝?谁不想当皇帝,若是可以,他也想当当。
“怎么,你也想当皇帝啊!“弘昼半眯着眼看着严祌,今天的酒喝得有点多,他现在说话有些不利索,但是脑子转得还行,看到严祌的表情,弘昼便开口问到:”你觉得当今的皇上怎么样?我想谋个官都不用问他,你看看现在的朝堂,下面的几个大爷不点头,他算个屁啊!“
真的是喝多了,弘昼这会儿说话已经完全没有忌讳了。受到弘昼的感染,严祌再想到自己以前的境遇,不禁心中泛起气来,说话也开始不着边际,“王爷说得对,算个屁啊!没咱们这些商人,啊!没我们,就靠那几个种地的,他收个屁的税啊!毛出在咱们身上,他还要宰我们的肉,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