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来也急,去也急(2 / 2)

重生之荒唐王爷 陶羲 4594 字 2022-12-27

“只有十五六个人的样子,应该是敌军的探子。”

“可是十五六个人,却跟咱们七十多号人耗了整整三个时辰。”清军统领甚是不满。

“大人,我们丢了四个兄弟。”

清军统领叹了口气,“诶,诶,援军快到了,生火吧,外面冷!”

“袁契!你确定他们安营的位置了?”耿澍不放心地询问,若是主帅是阿桂他一定不会问,但主帅偏偏是鄂尔泰,这个人的年纪是他的两倍,他倍感压力。

袁契点头,他可是前粘杆处统领,现情报部部长,每一份情报都不能有丝毫差池。

耿澍跟着点头,转眼盯着地图,大军驻扎一定会靠近水源,那势必会有河,普通的河流太窄、太浅,容不下军舰通行,军舰只能在最近的地方支援,另外,火炮实在太重了,燃油机太废,拖得太慢,他需要走水路,把火炮往前拉一段距离。

耿澍指着地图,“也就是说,我要把四十门大炮沿着这条河再往前拉二十里,强行军至少需要四个小时。另外,六十二门马式重机枪也得靠船拉,虽然未必会用到。天黑行军,凌晨四点整准时发起炮击!持续炮击时间为两个小时!”

“最靠近这里的只有一个哨港,探子交给我们,那里有接近一百多号人,一般会在傍晚的时候换班,全部解决掉有些困难,不过我会尽可能地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拖住他们,晚上风声大,又是北风,过了这二里地就没事了。”暗杀的活,过去袁契他们没少干,何况,他与清军已经对峙过四次。

阿桂走进鄂尔泰的营帐,这会儿天已经放亮,昨晚一阵骚动,严阵以待,却没有如愿地等到敌军,“大帅,没有看到敌人的踪迹,按您的吩咐,已让士兵乔装,混在修筑河堤的民夫里。”

“可有打探到敌方的消息?”鄂尔泰象征性地问了声,他知道很难,本不抱有希望,这群叛匪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来的路上他便发现一个问题,江南和江北已经彻底失联了,碍于地雷的威力,老百姓现在连江边都不愿意去。

阿桂无奈地摇头,他还没有查探到敌军的兵力部署,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叛贼只封锁了江面,除了十几个探子,暂时没有发现敌军部队过江的痕迹。

鄂尔泰叹口气,“目前只知道敌方大致的武力装备,那个埋在地上的火器不难破解,难破解的是你说的那个会喷火的东西,它应该是一种火器,我不知道它能不能穿透钢盾。对了,检查了那几具尸体,工匠怎么说?”

阿桂回到:“弹头原本应成锥形,不似正常火器的弹丸,亦非普通的铜铁,里面混有其它杂质,至于是什么,还不清楚。前进后出,弹头会在肉体中旋转,伤口越来越大,这种东西非常致命,从哨兵口述的距离和杀伤力来看,距离近到五十步,钢盾恐怕防不住啊!”

“这个距离足够了,我们的火炮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穿得多,不知道顶不顶得住沾满桐油的箭矢。去,让工匠们加快进度,桐油、箭矢、火炮、钢盾、滚石,只有两个半月的时间准备,明年开春化了冻,就让我们去会会这帮乱党!”

“长官,这炮这么重,船吃得消么!”闫双双看着船的吃水线有些害怕,这船虽没有军舰大,可个头也不小。

耿澍皱着眉头,“吃不消也得吃,这是没办法的。不过,好在大炮下面有轮子,还有燃油机,只要靠了岸就成!”

“风很大啊!敌人会不会夜袭啊!”

“应该不会!”统领伏在地上,看向远方,天色渐暗,没到这个时候最紧张的不是后面的大营,而是他们,他们这队人已经和袁契等人对峙过不是一次了,对方人少,己方一发信号,对方就跑,虽然伏击过一次,但是对方的警觉性很高,从不靠近,放两枪就跑,似乎只是来打探他们的动向。

大统领的衣服已经换了,今天穿得厚,他对着身后的士兵说到:“打起精神来,今晚那几个兔崽子还会来,昨天被老子射中了一箭,却叫他跑了,今天,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老大,昨天您也真背,背后竟然中了一箭,刷新了我们部门的伤亡记录啊!还好穿了背心,不然这会儿准躺在赵医生那儿了。”

袁契抬手对着边上人的脑门敲了一下,“老子命硬得很,哪那么容易挂彩。”

那人揉了揉脑门,苦口婆心地说到:“说您憨,您还不承认,今天您就说背后疼,往赵医生那里一趟不就完了么!”

袁契一拍脑门,顿时觉得后悔万分,随后伸手搭在身边人的肩上,夸到:“小忠清,没看出来,你年纪不大,懂得挺多啊!”

李忠清一脸嫌弃地看着袁契,拍开袁契的手,隔着厚厚的口罩揉揉鼻子道:“出了战场,不要告诉别人,你认识我啊!”

“老大,今天风大,这个距离对射击怕会有影响啊!”

袁契举枪往北瞧了瞧,“我们今天的任务仅仅是对峙,不是杀伤,也不是冲围,这里离河岸有很长一段距离,只要大部队从这里北上二十里就行了。”

“他们虽然从侧翼绕行,可是人数只有一千人,能行么?对方可是十几万大军啊!”

“我不知道马克沁是什么人,只要有那东西在,虽攻则不足,但守则有余!”马式重机枪的威力,袁契在东瀛战场上深有体会,杀人如同割韭菜一般简单,那群倭寇提着锋利的大刀,不过是群会动的靶子,只要民国军队向前推进,那群倭寇就如同挡在车轮前的蛋壳,被碾得粉碎。驻守在东瀛的两个纵队,仅仅靠着两百七十多台深度改进版的马式重机枪,硬生生地吃下大半个东瀛。

“时间差不多了,和往常一样,我们撤!去前行部队左翼埋伏,掩护他们!”袁契掏出口袋里的怀表,现在是凌晨一点半,伏在地上慢慢地往后退,出了对方少有装备的燧发枪及弓箭的射程,便起身快速地逃离现场。

“走了!”清军统领直起身,转动了下脖子,和民国军队的探子对峙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常规操作,敌方退去半个时辰后生火,一直到天亮都不再会有动静。

天还没有彻底放亮,朦胧得很,远处看不透彻,隐隐约约觉得有火光,火光距离耿澍他们约有六里地,担心燃油机的动静太大,几十名士兵硬是靠斤不落把六吨半重的大炮拉到岸上。

耿澍喘着气,看了看怀表,现在是四点半,他回头望了望船上的八台燃油机,不由苦笑,早知道就用这玩意儿拉了,何必费这么大劲,反正一会儿动静更大。

闫双双挨个检查了火炮,确定射击角度没有问题,便走到耿澍的身边,说到:“火炮就位,射击角度就位,可以射击,已让士兵待命。清军一定想不到我们会离他们如此的近吧,而且还在他们侧翼的位置。”

耿澍颔首,“正常人的思维,袭营的军队数量必然是几万,不可能只是我们这一小股千把人,而且,袁契他们的动作多少会麻痹清军,让清军认为每晚除了探子便不再会有旁人来这里。我们每门火炮备弹一百五十发,打完就撤,绝不可恋战,战舰距离我们的位置为二十里,也就是说,这二十里会很危险,所有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一声“开炮”,四十门火炮齐射,声音震耳,直接传到了鄂尔泰的营帐,披着披风迈出营帐的那一刻,只感觉地面在震动,远处东南方向火光乍闪。叛军换了弹丸,那炮弹落在营地里便开了花,不但声音大,碰到帷帐便是火光冲天,大营在燃烧。鄂尔泰心中虽急,却依旧镇定地指挥士兵整备物资,往反方向撤退,丢盔弃甲狼狈,总比丢了命强。

这一幕似乎在哪里见过,耿澍想起来了,当日进攻萨摩藩的时候就是这个场景,这种火炮的射程可不仅仅只有六里地,而是六公里。

安静的天空被弹丸划破,平静的人心被炮声震碎。对方的火炮几乎是不停,开花的炮弹除了弹片的杀伤,还有那令人作呕的燃烧能力,在阿桂的叙述中,叛军是没有这样的武器的,他们最强的装备就是会喷火的火器。

鄂尔泰在阿桂的搀扶下东躲西藏,四十门火炮覆盖的范围可不小啊!一股子烤肉的味道夹着血腥味荡漾在空气中,鄂尔泰扶在阿桂臂上的手不觉紧了两分,他很想下令士兵朝着炮声的方向发起进攻,但理智告诉他不行,他下令道:“带上能带着的东西,全速后撤,不得恋战!”

大军撤退井然有序,听不到炮火声时,已经是天亮了,身心疲惫,冷风刺骨,饥肠辘辘,这一刻甚是狼狈,鄂尔泰都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从火炮来看,绝对不少于五十门,这样大规模的行军,前哨怎么会没有发现。

阿桂将干粮和水递到鄂尔泰面前,“大帅,南方河道纵横,叛军可是从水陆来的?”

“那为何大军推进,却没有被我军士兵发现?”

“报告大帅!”殿后的探子快步来报:“大帅,敌军已经撤退,一共十二艘船,船吃水很深,几乎是贴着河面。敌军人数不足千人,火炮仅持续了一个时辰多一点,火炮一结束,敌军便立刻撤退,并未追击!”

鄂尔泰把送到嘴边的窝窝头用力地掼在了地上,使劲地拍着大腿,嘴巴快拧成拱门了。他现在很想爆粗口,狠狠地爆粗口,为何当时不鼓足气上前拼命,敌军一千人不到,他可是有十几万大军啊!靠人堆也堆到敌军跟前了。

阿桂不停地抚摸鄂尔泰的后背,他生怕这位大爷一口气上不来。

小半个时辰后,鄂尔泰才缓过来,“我军伤亡如何?”

阿桂如实汇报:“三千七百四十一人丧命,另有六千多人受伤,伤得很重,至于仅是破皮行动无碍的士兵未算在内!”

鄂尔泰疲惫地靠在马车上,有气无力地说到:“怪不得当初三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本帅真是小觑了他们。”

阿桂连忙蹲在一旁安慰道:“大帅,此叛匪不同寻常,每次使用的武器都不相同,常规战法根本行不通,那大炮的威力昨晚您也见到了,十步一杀,非得虚名啊!”

十步一杀可不是仅在十步之内才能杀一人,而是弹丸落地的十步之内谁都逃不掉。

“你怕了?”鄂尔泰说完便不自觉地往营地里张望,他再次叹气道:“损失不足一成,士气却是已挫九成啊!”

“报!”一名骑马的汉子还未勒住马,便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神色慌张匆忙。

阿桂训斥道:“何事惊慌!”

来人跪在鄂尔泰跟前,低头断续地说到:“启禀大帅,三省水师已全面溃败,敌军正在北上!”

鄂尔泰瞪大了双眼,怒道:“怎么会如此不堪?”

“回大帅,三省水师七日前于云台山东南侧八十里处和敌军军舰交战,我军虽十倍于敌,可奈何敌军火炮迅猛,我军不是对手啊!敌舰无桨、无帆,却能逆风而行,真是鬼也!三十艘巨舰就像怪物一般,直叫人毛骨悚然啊!”

阿桂回忆道:“那个船我见过,很大,非常大,绝非三年五载就能造出来的,怎么会有这么多?”

鄂尔泰却留意了报信人的前一句话,敌军正在北上,如今已隔七日,此处岂可久呆?这是直捣黄龙啊!也不知道快马加鞭回程能不能赶得上。鄂尔泰扶着车轮站起来,“休息完毕后,你留下四成的人,其余人准备跟我回京!”

阿桂惊呼:“那这里~”

鄂尔泰长呼一口气,老天是公平的,大江两侧,谁硬来都讨不到便宜,暂且据守于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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