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锂离子二次电池,又叫锂离子可充电电池,这个在谭振华重生之前已经烂大街的玩意,在80年代初期,却绝对是高大上的黑科技。按照蓝星正常的科技发展,要到1991年,第一枚可实际商业化应用的锂离子电池才被倭国的索尼公司生产出来并投入市场,因其能量密度高、重量轻、电压高、循环充放电次数高等特点而迅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然而第一代的锂离子电池还是有种种的隐患,曾经引起多起火灾事故,一直到1999年,第二代的锂离子电池,也就是聚合物电池投入商业生产,这才基本解决了这种电池的使用安全问题,可为什么要说是基本解决呢?当然是因为有意外。前世谭振华曾经好死不死地买过某款三星手机……没错儿,就是后来因为内置的锂离子聚合物电池引发多起爆燃事故而被全球召回的那款。此事曾经闹得相当轰动,谭振华这才没事上网了解了下这种充电电池的前世今生以及特点,没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感谢三星,他心里想着,然后开口道:“据我所知,国际上的二次电池研究目前集中在两个热点方向,一个就是您已经做出了验证样品的镍氢电池,另一个,就是锂离子方向了。”“我建议您走锂离子路线的原因可以归结为几个方面:第一,这个方向目前国际上谁都没有取得颠覆性的成果,如果您突破了,那么这个成就绝非镍氢可比,因为这不是填补国内空白而是国际领先了;第二,刚才已经说了,避免和国内的其他研究团队竞争,有利于获得国家支持;第三,可以避免与国际上其他企业产生专利纠纷,甚至我们有可能将这个电池的专利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让那些人也尝尝专利壁垒的滋味。”“哦?振华也知道专利这回事?”王集山感兴趣地问道。作为一名经常能接触到国外资料的科研工作者,他对于专利并不陌生,而郭教授成天跟国外的研究资料打交道,对这个也算熟悉,谭振华能郑重地提出这个概念,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毕竟国内现在就没什么人重视这玩意。谭振华肯定地点点头:“不错,我略知一二,事实上,我正在计划将我自己的一些产品申请国际专利,咱们国家自己的好东西,当然要自己留着,别人要可以,拿钱来换,没钱免谈。”郭蓉玮哈哈一笑:“我再补充一点,就是谭振华建议你老王走的这个方向,是为了方便他垄断市场好大把挣钞票!”谭振华羞涩一笑:“挣钱当然也是重要的,只有挣很多的钱,才能投入研发更新更好的产品,才能带动我们华夏的技术进步么,所有项目都指望国家拨款是不现实的,我可不想再出一个“运十”。谭振华在宁航大学教授的办公室里随口说出的“运十”这个词,简直就是所有航空人心中的大伤疤,郭蓉玮一时沉默不语。王集山不是航空业内人士,他只是大概知道华夏正在研制这款大飞机,当初原型机首次试飞的时候,全国的新闻媒体很是热闹了一阵,见郭蓉玮沉默便好奇地问谭振华,“怎么回事,难道都已经飞上天的项目也要砍掉?”谭振华冲着郭蓉玮努努嘴,意思你问错人了,那位才是业内人士,消息更加靠谱。郭蓉玮长叹一声:“恐怕是保不住了,这个项目投的钱太多,上面有点吃不消,民航那边又明确说了不要,市场情况堪忧,经过试飞,发现本身的机体抗疲劳性能严重不足,需要大改,材料也不过关,发动机更是麻烦。而且现在米国对我们国家的民航采购是开放的,只要有钱,啥飞机都卖,所以,上面已经几次减少、拖后了“运十”的拨款,看来,这项目恐怕是要黄了。”说罢,垂头不语。王集山也是一阵叹息,将心比心,自己才被砍了一个5万块的小项目都心疼成那样,那些成千上万为了“运十”上天付出多年辛劳的人们,又该是怎样的心情?叹息归叹息,还是自己的正事要紧,他问谭振华:“振华,你说的固然有理,可是,根据我看过的一些国外资料显示,对于锂离子二次电池,目前的研究都碰到了不可克服的难题,主要原因有两个:第一个原因是金属锂是活性最高的金属,能与空气和水发生剧烈的反映,所以危险性较大;另一个原因则是有人对1970年发明的一次锂电池进行了充电测试,结果发现在充放电循环过程中非常容易形成锂晶枝,而锂晶枝会破坏电池内部结构并造成内部短路,这是严重的安全隐患。”谭振华笑道:“是的,您说的不错,但这其实是有办法解决的。据我所了解到的信息,锂离子具有嵌入石墨的特性,而且此过程是快速的,可逆的,可以用作负极材料;而正极材料可以考虑钴酸锂或者锰尖晶石还有磷酸铁锂,电解液可以试用溶解有锂离子的有机电解液。这样,在充放电过程中,没有金属锂存在,只有锂离子,也就避免了锂晶枝的生长,这样的电池安全性能将大大提高,当然,为了防止正负极内部短路,需要一种高分子的隔膜将其分隔,这个高分子的隔膜应该具备仅能通过锂离子而不能通过电子的特性,不过我对这个不是太懂,需要王老师自行摸索了。”王集山越听越激动,越听越兴奋,等谭振华说完,他一把拉住谭振华的手说道:“振华,你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你说的这些,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这都是哪里来的消息?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我们距离制备具有实用价值的锂离子二次电池,前进了何止一大步,简直可以说已经站在了门槛上!”谭振华真想告诉王集山这是自己当年一时好奇从度娘上查的,可惜这个理由实在说不出口,只能故作莫测高深:“我有个好朋友,郭教授也认识,他是国安……”好吧,这招上次在鲁东大学已经用过了,不过效果出奇的好,今天再试,果然也镇住了王集山。他听到谭振华的话,连忙摆手:“别说了别说了,再说就是泄密了,不该问的不问,这个纪律我知道,看来是我们的同志千辛万苦拿到了国外正在试验中的成果,我知道这些就足够了,回去就能立刻开展实验,争取早日拿出成果。我这次到宁都实在是来对了,不但解决了我的心病,还有大大的意外之喜!”说罢,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到一半,突然止住了声音,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振华,你今年几年级了?学的什么专业?”谭振华还没来得及回答,郭蓉玮已经警觉地问道:“老王,你什么意思?”王集山也不扭捏,直接开口道:“我看中这孩子了,想让他毕业了直接读我的研究生,跟着你有啥前途?再说,我们哈工大不比你这宁航招牌响多了?”郭蓉玮顿时怒了,这话说的,太拉仇恨了,竟然胆敢在宁航的地盘上对整个宁航大学放群嘲,甭管叔叔还是婶婶都绝对不能忍!他拍着桌子骂到:“好你个王老头,你这是要当白眼狼啊,河还没过就拆桥,屋还没上就抽梯,人还没出门就挖我的墙角,我大老远的把你找来帮你解决问题,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王集山毫不脸红:“天下英才,唯有德者居之!”郭蓉玮刚想接着再骂,忽然想起一事,不由得哈哈大笑,一指谭振华:“你个老头儿想占便宜捡个现成的好徒弟,可惜,精明算盘打错了地方,不信,你让他自己说。”谭振华看着王集山询问的眼神老老实实地答道:“王教授,我今年才高三,还没上大学呢!”王集山愣了愣,问道:“那你怎么成了他徒弟?”说罢一指在一边洋洋得意的郭蓉玮。郭蓉玮在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这算什么,他还有两个师傅,名字说出来都要吓你一跳,一个乃是蓉城3603的宋文华,另一个么也在宁都,乃是4014的贲放,老王,你来晚啦!”王集山还真被吓一跳,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谭振华的这几位师傅,虽说现在都还没到事业名声的顶峰,可也是在他们所从事行业中的翘楚,自然名声在外,大家同在华夏科学界混,彼此终归有些或多或少的交集。不过,谭振华这孩子实在讨喜,他不想放弃,于是眼珠一转又想了个主意:“振华,那正好,我也不管你拜了几个师傅,总归还是要考大学的吧?要不你第一志愿就填我们学校好了!只要能上分数线,调档什么的都好说,包在我身上!”“哈哈哈哈,”郭蓉玮捂着肚子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谭振华只好再解释:“王教授,我已经考了托福,自己感觉成绩还不错,想来明年就要到米国去读大学了。”王集山这才发现自己闹了半天除了得罪了一把郭蓉玮以外,啥也没捞着,不禁唉声叹气:“你说你这么好的孩子,为啥想不开要出国呢?”谭振华一翻白眼心说这是什么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呢?把“出国”两个字换成“跳楼”好像听起来更通顺些……呸呸呸,乌鸦嘴!小爷我活得滋润着呢,将来还要拳打约翰牛,脚踢高卢鸡,怒怼白头鹰,顺便给毛熊上柱香……你说我有这么伟大的理想,怎么会想不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