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身份在那里，只要姬瑾失败，承恩侯府和镇北王府，皆在姬瑾船上，定会被清算。

只是她不知道秦昊的私心是什么，她自也不会问。

“梦中之事，五娘只当警钟，现暂未发生之事，就当没有。”秦昊指了指那根嫩枝，沉声道：“如若发枝，再打掉就是了。一个果子最终如何，先得看是结在什么树上，还得看花期，看施肥，看天气，还要看时机……”

他心知五娘受制为何，在漠北时，他战状处处不如原先设想般顺利，躺于大漠黄沙之中，昏沉于前世今生，最终所悟也不过如此。

“受教！”楼画语起身朝秦昊福了一礼，抬头看着亭外暖阳笑道：“有时我真怕心性不稳。”

可这些她又能与谁说？说了又有谁懂？

幸好有秦昊，幸好他也大梦一醒，两人处境相同。

楼画语心中愧疚复又顿生，却听到身后秦昊轻声道：“巫圣已在宫中为陛下医治，所中似乎是巫毒，长年累月所积，虽有办法调理，却暂未找到从何下的毒，也不好清毒。”

“饮食，香料，衣物，一应东西都查过了？”楼画语见谈及正事，复又正色道：“连巫圣都看不出来吗？”

南疆巫蛊之术，用毒最强，如若连巫圣都查不出来，那永顺帝的毒还真有些奇怪。

不过他自知命不久矣，才会让楼贵妃先死，为姬瑾断了牵连，借此提携寒门，为后代开创盛世。

秦昊摇了摇头：“一应能接触到的，都查过了，却依旧没有找到源头。陛下五脏衰竭，就算调理，也不会比前世多活多久。除非找到根源，对症清毒。”

前世永顺帝虽对自己只有利用，倒也不算差，楼画语捏着手中嫩枝，一片片嫩叶抽下，慢慢的细思着。

脸色慢慢变红，她眨了眨眼看着秦昊道：“各妃嫔处的香查过没？”

见秦昊眼带不解，她脸色发赫，低咳了一声道：“言贵妃，就是我三姐，我从她宫中调出一个贴身的婢女，她刻意带了几粒香出来，就是帐中用的那种。”

秦昊依旧带着疑惑，不知道她所言。

知他前世今生皆行为端正，未曾婚配，也未曾入风月场所，故而不知。

楼画语也不好多解释，只是依旧轻声道：“四姓根基深远，无论是吃穿用度，养生用药，皆有秘方，也皆有自己的工匠。那几粒香据说是谢氏秘方所调，可助兴却不伤根本，陛下十分喜欢，临幸必用。”

“而郑皇后出身郑氏，楼贵妃所带怕是崔氏的秘香，连带言贵妃，四姓的帐中香已聚其三，如若……”楼画语脸上热度慢慢褪去，脸色凝重的看着秦昊道：“四姓联姻，错根盘结，或许郑皇后也知道其他三家的帐中香配方。”

而且从种种迹象来看，永顺帝无心将帝位传于两位嫡皇子，郑皇后皆是知道的。

但如若无诏，传位于嫡长，方为正统。

内有郑皇后执掌中宫，外有郑太师把持朝堂，就算山陵崩，依旧不会动摇根本。

楼画语想到这里，猛然明白，江疏或许知道些什么，才在那般重病之中，将秘香偷了出来。(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