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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淳睿告别楚沐华后,却没有离开,反而径直走到楚沐华隔壁的监狱外,拱手道:“刘大人好。晚辈子淳睿有礼了。
楚沐华侧耳听到隔壁里传来一阵冷哼声。
在地牢呆了一天,竟不知道隔壁住着一位朝廷官员。听子淳睿的语气,这位刘大人官阶还不小。
“刘大人风高节气,晚辈万分敬仰。只是刘大人这行为却不是君子所为,食君之禄,理应为君分忧。这大人却是拿性命相挟,皇上恩宠相交,既往不咎。大人随晚辈回去吧。”子淳睿对着刘大人好声劝慰道。
刘陶钧气得胡子一吹,气腾腾地过来,一头银发,穿着土褐色长袍,左脚趿着一只棉鞋,右脚套着白色棉袜,神态滑稽可笑:“原来是子学士,你来的正好。你回去告诉皇上,老臣忠心可鉴。为何要劝谏?本是臣的职责所在,劝谏做明君,做有益百姓的事情。而不是像太子那样,明地里道貌岸然,背地里做出一些天理难容的事情。老臣悔啊,对不起皇上,对不起银国的千千万万百姓。告辞,不送了。”
刘老头子一边说,一边捶胸顿足,悲愤难平的样子。
楚沐华离得近,觉得这老头子情绪波动太大,生怕他会气得爆血管。
子淳睿不温不火地笑道:“皇上已重重责罚太子,太子愿来负荆请罪。刘大人,你就安心回府等着吧。”
“此言非也,太子要赔礼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些受他欺凌的老百姓。我算个狗屁!”刘老头胡子一翘,直接简单地暴粗了。
子淳睿脸腮一红,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侧旁注目的楚沐华,重重地咳了一声。
“咳什么,你病你就回去!脸皮书生,顶个鸟事。”刘大人极为不屑。
子淳睿硬忍着说不出话来,脸皮涨成紫酱色。
“呵呵,你这老头真有趣。”
霎时,楚沐华捂住嘴,忍不住发出笑声。那青春少女略带娇媚的笑声,如叮冬泉水声,明快动感,阴暗的地牢里像是被注进了一股俏皮活泼的阳光之气。
看到楚沐华笑得眉眼弯弯,脸上哪里还有阴霾与复杂难懂的失落,子淳睿当下心情也大好。
“小皮娘子,你又是何人!”
年过六旬还被一个小丫头取笑,刘老头子气得胡子都直了。
“敢问先生是刘御史大人吗?”楚沐华敛去笑意,声音恭敬道。
刘老头子捋着胡子道:“当然就是老夫。难道你认得老夫?”
楚沐华声音越发恭维道:“刘御史的大名响当当的,老百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小女子得知御史的大名却是得益于大人帮助小女子从嫡母手里夺回亲姨娘的财产。楚沐华这厢有礼了。”
听闻这个刘陶钧是前朝十年的状元员,性格不阿忠直,人称拼命四郎,每逢劝谏都是玩命的劝、死里的谏,连孝泽帝都对他老人家舍避三丈。这样御史极为难得,偏偏这么一个赛过网红的状元郎,竟是个出言不逊,动辙粗口连篇的有趣老头。
楚沐华心里感慨道。
刘老头子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原来是楚老怪家的庶出三小姐,怪不得了。三丫头,你笑什么?”
你不提庶出这两个字,会少你一块肉啊!楚沐华心里有些不悦,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笑刘御史表里不一,枉为人师表。”
“什么,你竟然骂我,你倒说说看,我怎么表里不一、枉为人师表了!”老头子嗷嗷大叫,神情那个激动啊,像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他窜到楚沐华的面前,叫嚷道。
楚沐华副活见鬼的表情。这老头的监牢竟然没有上锁,他来去自如。我晕。
“你怎么出来了?”她皱眉道,一只手还去摸自己铁槛的锁扣,明明坚固如铁啊。
“那不是屁话吗,老夫是堂堂殿前御史,谁敢锁老子!”老头哇哇大叫,对着楚沐华怒眉圆瞪,一副责怪的表情。仿佛在说:喂,我是你的恩人哩,哪有这样说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