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吕彻的反应,幽毖脸上虽然没有过多的表现,但心中已然清楚了他此时的心思。他微然一笑,不禁再度开口。
“其实今日孤在朝堂之上所议之事,就已经表明了孤的想法和立场。孤知卿心中大才,故而想要借助拓展北境的机会重用于你。你是我大夏王朝内不可多得的人才,论及才能孤认为你不一定就会比令兄差上多少。孤自认为了解你,故而也想提供给你一个可以展示自我才华的机会和平台,但是让孤完全想不到,你宁可选择向孤选择卸职,也不愿意成为孤朝中的股肱之力。你的心中只有你的兄长和家人,甚至只能将孤王朝的大事放在第二位。不得不承认的是,孤对你确实有些溢于言表般的失望。此时的孤不知该当作何感想,这才和你说了那么多发自肺腑般的心里话啊。”
幽毖由此感慨,甚至有些失落般的一声叹息。
闻听幽毖此言,吕彻的心中不禁再度为之一震。
他沉吟片刻,不禁问道:“王上想令臣做什么?”
幽毖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言道:“孤本要让你做什么,现在还有那么的重要吗?你是个只愿意在大长老的庇护下选择安然度日的人,并不是孤一心想要得到的那位能与大长老并驾齐驱的股肱之臣啊。”
面对吕彻的询问,幽毖给出了这样的回应。而吕彻也能看得出来,此时沉沦在幽毖脸上的那一抹发自内心中的失望与对自己难以言喻般的鄙夷。他不知如何回应,深锁的眉头配合着幽暗般充满阴翳的目光,甚至此时不禁令他不知所措且满载愤恨的将自己的一双拳头握得“咯咯”做响了起来。
幽毖见时机成熟了,不禁一声苦笑。
“你回去吧,你的请辞,孤批准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和他活下去的理念,对此孤也不便勉强于你。你虽有能臣之力,却并无能臣般的决心。你瞻前顾后的犹豫不决,万事都会先顾及到自己的兄长。此等性格,孤实在不敢将大事交托给你。国事为先,是自古以来任何一朝的君主都用来衡量能臣不可或缺的条件。没有这一点,即便这个人再有能为,只怕面对日后可能出现的大是大非都无法做出正确且有利于王权和国政的决策啊。”
幽毖说完,便既赫然再度站起了身来。
吕彻还想要说什么,但幽毖却已经转过了身去。吕彻看着幽毖的背影,原本到了嗓子眼的话也被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他一声叹息,最终连告辞的礼仪都没有,便这样充满愤然般的离去了。
望着吕彻离去的背影,幽毖的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一抹浅然般的阴霾。吾梓须此时从后面的屏风转了出来,脸上已经露出了满意且令人溢于言表般的笑容。
“恭喜王上,又得了一位贤臣。”
“贤臣?呵呵。”幽毖并不看他,而是仍旧凝视着吕彻早已远去且在此时已经看不到身影的远处一声冷笑:“他算什么贤臣?顶多不过只是个小儿郎罢了,孤只以只言片语便令他心中这般动摇。此等人看似道貌岸然,其实也不过只是个唯利是图之辈罢了。”
听到幽毖对吕彻这样的评价,吾梓须不禁含笑着轻轻摇头。
“王上的认知,微臣倒是认为有些偏激得过了。天下间能臣多矣,又有几个能像大长老那样既有能臣之为、又有圣人之贤的人啊。追逐名利,本身就是生而为人最本真的提现和最原始般的想法。自古所有的圣人都有清静无为之念,但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做得到呢?圣人大贤所以凤毛菱角,并非能力所限,实在是初心本源所致啊。”
吾梓须一语出口,幽毖不禁深锁着眉头将深沉的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
“照你这么说,吕彻此人莫非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