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幽毖所言,吕彻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上前来并且在幽毖的身边坐了下来。
“在你的心中,孤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幽毖不禁这样问了句,而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无疑让吕戌有些措手不及并且不知如何回答。
“……王上,应该算是位雄主吧。”
“雄主?呵呵……”幽毖笑了,笑得有些苦涩和牵强:“既为雄主,却不能留用能臣。就像卿这样,为了一己之私宁可向孤请辞,也不愿意为了孤王的大夏霸业奉献自己一份力量。由此可见孤这个雄主,当得确实不免显得有愧啊。”
听到幽毖这样的自我感慨,吕彻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不知道是被他的诚心所感,还是自己的请辞真的并非出自本意的关系,总之如今吕彻的内心总是忍不住一身酸楚。
“王上,不是您想的那样,其实……”
“卿不必说,孤王晓得的。”幽毖拦住了吕彻的话,紧跟着不禁一声叹息:“卿来请辞,只怕也不是出自卿的本意。卿为国卫府呕心沥血七年之久,这情分如何,孤王心中了然非常。”
幽毖这么说着,也不禁偷眼去看吕彻的反应。吕彻没有回应,只是眉头深锁着一脸的阴沉。幽毖由此看出他的意图,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般的笑容来。
“卿此番处事如此,孤王可以理解。然而孤王心中所思,卿却未必能知。”幽毖一声叹息,继续自顾自的言道:“如今大夏国中诸事,尽付与大长老一人之身。便如曾经圣主身边的两位大贤之臣,绉布与仲夷一样。而论及才能所长,令兄一人便可担当昔日我大夏这两位贤臣的职位。无论军事还是政治,他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幽毖先对吕戌的能力表示了肯定,而接下来的话也随即而至。
“有这样的贤臣辅佐并且在身边,孤王自然可以高枕无忧。然而先人的教训,孤却永远都不敢忘怀。曾经的两位大贤之臣几乎包揽了我大夏国中的一切要权,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却无疑也因为这两位贤臣而差点儿有了倾覆之险。绉布离世,导致国政混乱。古国因此有机可乘,这才让姝妤出使乱我大夏。而仲夷的一番变乱,也差点让我大夏因此灭国。若非先古王领兵拒之且我朝上下齐心外加天命不绝的话,恐怕我们这些后人,如今早已没有了如今像是我们这样彼此畅谈心事的机会了吧。”
听到幽毖这样说,吕彻的心不禁再度颤抖了一下。或许直至此时,他才真正了解到幽毖心中的担忧。也或许就在此时,他才明白了幽毖两番行事采取的对于吕戌的特殊处理方法。
“王上的意思,微臣明白。但微臣可以向王上保证,我兄长绝对不是仲夷那样的人啊。”
“我当然知道大长老不是这样的人,否则的话现在坐在王位上的人就应该是他而不是我了。”
幽毖的回答充满坚定,虽然语气显得很平缓,但却让此时的吕彻感慨万分。
“原来王上还记得这件事情。”
“孤王当然记得,而且会记一辈子。”幽毖的语气充满肯定:“但也正因为如此,孤才要不辜负大长老曾经对孤的信任,一直都想努力的做一名像是先王那样的仁慈之主。只是时局所迫,孤王做不得那样的人。而大长老虽然不是仲夷,但卿能保证他未来就不会是曾经的绉布吗?国政大权尽付一人之手,一旦有变,我大夏便有重蹈覆辙之险。而且但为执掌王权者,从来都没有将大权交给一个人处事的道理。对于这一点,卿未必不能真心明白。”
吕彻目光阴沉,因此默然。
虽然幽毖算是个善弄权术的人,但让自己不得不承认的是,此番他说的话的确存在着一定的道理。尽管他的行事作风有时候真的不让自己太过认同,但仔细想想如果自己换做是他,也未必不会以近乎相同的手法予以处事。
望着吕彻沉吟不语的样子,此时的幽毖已经了然了他内心之中的彷徨。对于自己的想法,他无疑已经开始了认同,而这也就表示自己可以继续将接下来拟定的计划付诸于行动了。
这正是“欲擒先施故纵策,夺人夺魄先夺心”。预知幽毖目的为何,又当以何言说服吕彻?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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