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泰郃请牧弈赴宴,本欲按照先前自己拟定的原计划将牧弈灌醉之后盗取他的兵器再行谋变。不想牧弈虽然酒醉,但心智却不糊涂。他由此看出了自己的用心,竟直接反向将自己在帐中擒拿制约了住。
自己被擒,的确让泰郃诚惶诚恐。但真正令他绝望的,还是这突然到来的司马信。一番言论,泰郃已知此人颇有智谋。虽然他的身份只是牧弈手下的一员副将,但无疑心思的缜密已经让他对于三王即将展开的行动洞察了先机。
自家营中变化和加强的戒备,此番全都在他的眼里并且了然于心。
“若只是被这牧弈所擒去见幽毖,撑死令我遭到幽毖的怀疑。便是我心中的大计此番不能成就,至少性命不堪忧虑。如今这司马信才是最要命的,他的洞察先机却让我见了幽毖如何辩解的?”
他心中思索着自救的方法,而此时的司马信已经为牧弈挑开了大帐的帘窿。
“将军,请。”
“嗯。”
牧弈心中满意,就此踱步便要出帐。然而方自迈出一步,一把利剑却从背后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他充满惊恐的转向自己的身后,见到刚刚还对自己一脸恭敬的司马信,此时面对自己不禁露出阴冷的面容。
“是你?!?为,为什么……”
“下了地狱去问阎王吧。”
司马信恶狠狠地一声轻语,随即也将利剑从他的身体内拔了出来。一时间血如泉涌,而牧弈的身体也充满颤抖并且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原本早已绝望的泰郃此时已经完全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了。
司马信既杀牧弈,随即也充满恭敬的跪倒在了泰郃的身前。
“王爷,末将来迟。让王爷受惊了,还请王爷恕罪。”
闻听司马信所言,泰郃不知何去何从。看着他愣在当场不知所云的样子,司马信无疑也很清楚他心中的想法。
“王爷不用担心,小人司马信,原是昌邑王大人的部下。只因昌邑王向夏主委曲求全,故而小人重新整编这才暂且栖身到了夏朝的军队中。裴寅婴王爷知道这牧弈凶险,唯恐王爷有失。故而密告遣我而来,只为保护王爷周全。刚刚王爷被这莽夫所制,小人实在不宜动手。非是畏惧,实在只怕动起手来一并伤了王爷。故而唯有选择缓和,之后择机对他动手、除去后患。”
闻听司马信所言,泰郃方自大悟。他这才反应过来,随即伸双手将司马信搀扶了起来。看着眼前司马信的一身英气,泰郃连连充满赞许般的点头。
“有勇有谋,实乃真将军啊。”
“王爷谬赞了,小人实不敢当。”闻听泰郃赞许,司马信上前拱手,正色言道:“昌邑王遣小人来时,便将王爷全盘计划尽数令我知晓。王爷之计虽然稳妥,但眼下已生变故。如今牧弈已死,我们的计划也该有所变更。如果不变,此人久去不归,必然引得幽毖怀疑。更兼王爷请他赴宴的时候军中多有窥见者,若以此报之幽毖知道,不单单是王爷您,只怕昌邑王和寿阴王也会为之所害。但依小人之见,我们的计划,您看是不是可以提前进行?”
司马信一语中的,而泰郃无疑也和他有着近乎相同的想法。
如今牧弈已经身死,久而不归必然招致幽毖的怀疑。便如司马信所言,刚刚自己请邀他来赴宴的时候,自己并没有避讳。毕竟原本的计划并没有打算在这场宴席上杀掉他的,而如今既然已经做成了这样的变革,那么原本拟定的行动计划为了防止之后被幽毖的看破选择提前执行,无疑也是最稳妥的办法了。
“提前执行倒是没有问题,却不知道你们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充分不敢说,毕竟时间有限。但打幽毖个措手不及,无疑绰绰有余。王爷,且传令吧。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
司马信由此劝慰,而泰郃也不禁将心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