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三王乘势反夏,以此打了幽毖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赢得一时之势,但幽毖展现出的惊天剑法,无疑令三王为之震惊不已。
“这个幽毖,好难对付的。”裴寅婴咬牙切齿,不禁由此感叹道:“无怪他多年打压我们这般肆无忌惮,如今看来此人确有奇能。即便眼下身处绝对的劣势,居然也还能以手下这般残兵和凭借一己之力与我们打个平手。似若如此下去,只怕我军虽众,亦如寿阴王所言,仍旧困他不住的。”
“困不住也要困,活的不行,死的也要。”面对裴寅婴的感慨,泰郃温文尔雅般的脸上,此时也不禁表现出凶相毕露般的狠辣:“形势所迫,我等已无退路可言。不管怎样,幽毖今天断不能让他逃出生天。一旦放他逃走了,以他睚眦必报的心性和狠辣般的打击报复手段,只怕日后我们全都要尸骨无存了。”
他一语出口,随即转首看向身边的裴寅婴。
“军卒既然近战击杀幽毖不成,当尽早以弓箭射杀、永绝后患。我便不信,数百弓箭手全都对他一个人乱箭齐发,他能为再高如何能够挡得住的。”
裴寅婴称妙从其言,同时也立即调动数百弓箭手列阵于前。待得全部到位,泰郃便就此传下了命令。弓箭所及,不取别人,只看准幽毖乱箭齐发。但能将其射杀者,黄金万两赏赐。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数百弓弩手由此心中亢奋,手中弓箭全都以此对准了幽毖一人。幽毖纵使武功再高,此番毕竟孤掌难鸣。流矢所及,便如暴雨梨花一般。他虽用手中长剑尽力拨打,却终究还是难以幸免。一不留神之际,身上便已连中十余箭。若非众军不惜以死护卫,只恐幽毖性命骤毙无疑。
虽然暂且得到了活命的机会,但此时的幽毖也已经身负重伤。幽毖纵然身怀绝世剑术,但此时身体微微一动便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身上箭疮多处严重,如今已然血流不止。
“大势去矣,大势去矣。”
幽毖自知此番性命难保,不由得仰天一声叹息。
三王知幽毖受流矢重创,便开始逐渐缩小包围圈,以此誓要生擒幽毖。就在此危急时刻,中军大营北面忽现一军。旌旗招展之处,通天的火光也照亮帅旗之上一个硕大且鲜明般的“吕”字。
军中一人手持鱼肠剑立马于前,但见三王众军合围的幽毖不禁一声高呼:“王上莫慌,吕戌在此,我大夏救兵来矣。”
一语出口,三王尽皆惶恐。回首但见帅字旗下一骑座驾,马上之人正是夏朝大长老吕戌。
濮阳政惊惶道:“吕戌只在王都国中,如何却在此时到来?”
他一语方自出口,吕戌手中鱼肠剑已是一个挥动。剑如令旗,随行数千人马便如潮水般向三王之兵涌了过来。
三王由此惶遽,部下万余人马更是惬意犹生。
泰郃切齿咬牙,愤恨怒喝道:“吕戌便来,此番又能如何?量他随行不过区区数千人马,而我三王合力之兵胜彼三倍有余。事已至此,击杀幽毖之余,连同他吕戌也一并灭了。”
一语言毕,就此将兵锋转向吕戌。
双方由此一番激战,而面对三王所率远胜于自己的数倍之兵,此时的吕戌毫无惧色。他独处泰然,期间指挥更是镇定自若、虚实得当。三王合力之兵虽众,竟被他统领的数千人马不消半个时辰便轻松溃灭大半。
三王惊恐,自知不敌。
泰郃一声叹息,感叹道:“传言吕戌深通兵法,智略过人。如今亲眼所见,方信昔日堪与大夏仲帅武侯临兵对弈之事。此人能为远胜当年,果然厉害。”
裴寅婴道:“此番不是我们感叹之时,夏朝之兵勇猛,更兼吕戌临场用兵之妙。此等人物,绝非我等可堪匹敌。不若就此退去,再做打算。”
泰郃无奈,从其言。于是就此挥动令旗,诸路合围之军向后撤退。以寿阴王濮阳政为后翼,一路向南而去了。
三王合围之兵尽退,吕戌也不追赶。
正所谓杀敌三千,自损八百。自从自己在国都中听说幽毖在南方毫不费力便收缴了三王印绶之事,吕戌便日夜坐立不安。此三人受到幽毖多年打压,早就怀恨在心。此番幽毖又以南巡为由施加压力,而吕戌心中很清楚他们绝对不会轻易就这样交出印绶并且向幽毖选择屈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