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龙勋出战,便在临阵率先斩杀狼族两员大将。
龙勋以此为傲,便与借故率先成就大功,故而以此摒弃了与石毅战前的约定。他本以为能够挫败狼族大军,却不想郭不疑虽处劣势,但毕竟有将帅之风。面对龙勋得势发起的全面突袭,竟然以自己出色的指挥以此遏制。
龙勋由此不能尽败狼族,反而险些遭到狼族郭不疑的反制。幸得石毅看出玄机,在关键时刻鸣金收兵。郭不疑虽然退去,但石毅对于龙勋的自作主张、违背前约极为不满。由此责备并且罢免龙勋副将之职,只令他全心负责自己秘密工程的督建大事。
龙勋怏怏而退,心中却存不满。
石毅并不以此为意,身边谋士车旭却是看出。但见龙勋怏怏而去,便与石毅道:“龙将军勇武,此番纵有疏失,毕竟在阵前斩杀敌将成就了功勋。大帅便是不奖赏他,也当好生安抚才是。岂能以此将他遣于后方,此与罢免无二。龙将军心寒,只恐便于军心不利。”
石毅摇头,言道:“龙勋随我多年,他的心性怎样,我岂不知?今番所以让他负责后方工程督建,便是要磨练他的心性。若他心性不能磨平,便在莅临战场也早晚再出纰漏。纵然责罚或许对他重了些,但以我二人多年交往,他该明白我的苦心才是。”
闻听石毅之言,车旭不可语应。此事就此作罢,双方各自归寨,自然如是。
放下龙勋、石毅这边不提,单道郭不疑率军回返大寨,夏侯邕等三人便在大帐之中跪倒向郭不疑请罪。郭不疑见势,不禁问道:“三位将军,何以至此?胜败乃兵家常事,岂是你三人之过。若是请罪,倒该是本帅向你们道歉的。因为本帅一时失察,倒令三卫将军折了两只臂膀。”
夏侯邕闻讯,心中更是不安,言道:“元帅说的哪里话来,皆是我等用人之失。此番阵前失势,险些险我大军入窘境之中。若非大元帅调度指挥得当,只恐今番一战我军难免溃败矣。”
郭不疑闻听,急忙下座,伸手恭敬将三人搀扶而起。言道:“我为三军主帅,岂有临阵遭挫反责部下之理。今番诸事与三位将军无关,更兼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等既同受王命而来,理当同心合力、一致对外破敌。既为同殿之臣,便如一家兄弟这般。何以便言谁错谁对,谁功谁过的呢?三位快快请起,若以此请罪,真折煞不疑也。”
闻听郭不疑这样说,三将这才起身。郭不疑复归主座,随即也命人赐座于三人。三人谢过,少时便在帐中落座。
郭不疑道:“今番我军初战,便为以此试那石毅本领怎样。石毅虽然未曾临战,但部下却有将略之才。那龙勋一人,便让我军险遭挫败。由此可见石毅能为,绝非寻常可比。孤本帅以此推算,此番黑山林战地留给我等,只怕一定并非是他疏忽,一定另有原因的。”
梁踵道:“元帅所言甚是,末将对此亦有同感。”
郭不疑点头,问道:“将军如此说,想必定有见解。不知今番敌寨之前一番论战,将军可曾看出什么玄机来了吗?”
梁踵道:“不瞒元帅,临阵之时,末将便对敌寨附近饶有观察。除了便居险要之余,敌寨之南似有不凡动静。期间但见山峦之间不少夏朝军卒身影往来不断,凿石伐木之声亦不绝于耳。要知彼寨之中,便属南面距离我军驻扎之地最近。末将由此担忧,又想起元帅嘱托之词,不知黑山林战地故意留给我等是否与那神秘的动作有关呢?”
郭不疑点头,言道:“我也对此饶有留意,心中不解彼军之中到底却在做什么的。若论筹备军需,前线早该完毕。便是有缺,亦属后方之事。今我狼族大军至此,石毅理当全军肃皋、以此坚壁清野、全力防范我军。何得还有这般闲情,却分兵开采什么的?以此而论,必然奸谋不小。”
夏侯邕道:“元帅既有怀疑,何不派遣军中一精干细作暗入敌军营内以此窥探消息。倘若石毅真的另有深谋,我等也好提前有个防备的。”
郭不疑点头,从其计。夏侯邕便挑选了一名精干的士卒,以此潜入敌军大营之中窥伺而去。
放下他们这边的安排如何暂且不提,再说石毅罢职了龙勋,便使龙勋负责秘密工程的督建工作。龙勋虽然表面对石毅请罪臣服,但心中却实在愤愤难平。既到工程之地,试问哪里还有心思主管工程督建。便在大营之中孤身一人,独自饮起了苦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