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郭不疑率军兵取西北,桑弘闻听便在朝中聚将议策。众人闻听郭不疑亲自率军而来,心中无不惊慌。唯有女军师塔纳仍旧一副泰然自若般的样子,桑弘见了心中大喜,便问塔纳是何决策。
塔纳道:“敌军势大,我军势危。但以目下之兵,不足以抗拒郭不疑数万大军。更兼郭不疑为狼族第一女将,深通兵略。我军与之持久,实属无意。既不能胜,不若主动请降,方为上计。”
桑弘闻言,不禁惊呼道:“似如你说,便欲令孤在郭不疑驾前,做一屈膝之辈般的降将吗?”
塔纳道:“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决策。毕竟郭不疑此来,便奉王命。蒙毅既被擒获,他带向王都之兵出自王子麾下。大王由此见疑,因此怀疑王子协同谋逆之罪。此番郭不疑前来,我军若与抗衡,便会因此坐实罪过。既不能胜,唯有主动请降。郭不疑虽是一将,毕竟此来代表王权。但为大王着想,唯有如此我等方有辩解的机会。若施抗逆,一旦兵败。只怕届时莫说被擒不说,便是连解释的机会也都没有了。”
桑弘沉吟,问道:“孤若请降,郭不疑便能饶过孤王吗?”
塔纳道:“素闻郭不疑为人,虽然刚烈但却极为耿直。此人效忠之心可鉴日月,必不会为难王子。毕竟她虽奉命而来,但身份却始终不过我狼族一将而已。王子便有反行,毕竟系于王室血脉。如今但见王命下达更不抵抗,她便还有何等理由便对王子下手?届时王子请降,只需向她予以哭诉,便将一切罪责全都推到蒙氏父子的身上即可。”
桑弘顿悟,不禁一声叹息。言道:“似如此,便只能权且屈服。”
于是又问众人,众人亦无异议。桑弘由此决断,便使人休了降书,快马送到郭不疑军中去了。
却说郭不疑自率大军而到西北,便与苏异、夏侯邕谋划攻伐大计。
郭不疑道:“前番我听阁下之言,便在我军运输粮道处做下了文章。以此卖了破绽,便做诱饵引得西北军因此上钩。然而如今时过数日,却不知西北军为何仍旧不动?”
苏异眉头微蹙,言道:“末将对塔纳的了解,全部来源于传闻之中。如今以行事看来,彼军似乎只取固守之道,难道是看破了我军的计谋了吗?”
夏侯邕摇头,言道:“塔纳智谋,某亦小有耳闻。虽有才智,毕竟不通军略。以此洞察我军计谋,只怕为之太过。只恐阁下高估了他,以此设计并不被她所看出战机来。故而仍旧取以自守,并不上钩。”
郭不疑道:“他不上钩,也便罢了。本帅亲自掌兵,自有统御之妙。今敌寡我众,意在速决。彼军若出自是更好,便即不出,强攻本帅也要拿下整个西北。”
她言方至此,便有探马来报,言西北军中遣使而来。郭不疑闻言,心中不解,便问道:“西北军马,此番遣使而来是何用意?莫非久守成疾,此番前来特送战表的吗?”
探马回应道:“非也,使者有言,此番便送降表而来。”
闻听探马所报,郭不疑大惊。夏侯邕与苏异,亦面面相觑便露不解之色。郭不疑不知真假,只得先命人带上使者来见。少时使者入进,便跪倒在郭不疑大帐之中,以此奉上降书与册籍。
郭不疑以此查阅,见并无半点儿虚假。心中更疑之间,便询问使者道:“我自到达西北,便与你家王主未曾一战,今何故不战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