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诸子论道,公叔羊便言自己心头想法。
穄子期闻言,只是不动声色,以此先询问诸子对此有何看法。
闻听穄子期所问,沉默已久的詹博崖终于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穄子期看他状态,自是便有话说。于是淡然含笑,便向詹博崖询问其中决策。
詹博崖不答反问,言道:“吕戌临终之前曾经发过一书,不知大王可曾阅读过了吗?”
穄子期点头,便将遗诏手抄本奉上,言道:“不瞒兄弟,你等来前家人方自送到我手。我自阅读已毕,不想你四人便在此时到来了。”
詹博崖了然,言道:“此等遗诏,我等也便看了。但以遗诏所言,无疑便显忠杰之意。然而其中深意,却也彰显得淋漓尽致了。”
穄子期淡然含笑,以此故作姿态,便问道:“其中详细洞悉怎样,不妨直言。”
詹博崖道:“忠杰虽是,但也算是为他吕氏宗族权谋了个详细。不得不承认,吕戌做事倒是个十全之人。只是这般用意,大王不可不予顾及。若当真全都放他们归于北地,只恐我大夏基业和疆土,便要从此一分为二了。彼在日后若于北地自立而强,对于大王的统治,只恐有害无利。”
穄子期含笑点头,言道:“此言虽是,但诏命如今影响倒是不小。更兼吕戌虽为臣子,但毕竟还有先王之名。今又遗诏传于国内臣民之间,只恐公然抗逆有所不妥的。”
詹博崖道:“但以微臣之见,遗诏所言,倒是无需抗逆。便是抗逆了,也随着天意人心便无异样可寻。”
穄子期不解,反问道:“如何抗逆,还请明言。”
詹博崖道:“吕戌既是一代雄主,宗族至亲可算不少。今诏命书中写的清楚,无需便取国葬之礼。只需派遣宗族众人随行归于故里安葬,便既如是。故而但以微臣之见,此事依从虽然尚可。然而变通得法,便可尽为大王所用。”
穄子期点头,复问道:“如此,请试言其详。”
詹博崖道:“吕戌名为使吕氏宗族携他灵柩归于故里,实则也是为宗族至亲众人逃离中原谋求个借口而已。如今诏命遍及国内,朝廷未发一言,万民便已自发便为吕戌挂孝。此等举措,大王正当响应。只需依从吕戌遗诏中所言,但自己身为王主恳请随行便是。届时离于国中,便是远离了王都百姓。故里之地只需看他宗族众人的动向若何,届时再与计较便也不迟。宗族众人之中,吕戌从弟吕彻堪为其首。大王纵可放了其他的宗族至亲北去,但以臣下所见亦当将吕戌之弟吕彻留在国中。名为大王年幼还需身边还需辅弼,实则将他留于国中也好牵制北方吕氏宗族。只要他们甘心为我夏朝所用,放任他们去也便是了。毕竟朝中不宜做的事,到了外面自是方便许多。吕彻若是聪明人,定然会选择向大王屈服的。”
穄子期含笑不答,反观再做另外三人动向。而对于詹博崖此时的想法,另外三人居然全都表示意同。
穄子期会意,便道:“既如此,孤王且随吕先王灵柩一遭,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