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朱砂曲 鹦鹉晒月 5624 字 2022-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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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音闻言不敢多看太后的告退,六个人如来时一样又悄然消失。

对夏朝的太后谁人敢说不敬重三分。

朱儿一袭绿色秀女长裙,恭敬的进来行礼,美而不俗的气质无法被衣着掩盖。

她与当朝太后并不熟悉但毕竟是自己的姑姑,心里要比别人放松,但不敢逾越,她从小被人宠大,深知被疼宠的真理,刚开始见面不要表现的随意,所以她依照规矩恭敬的跪安:“臣女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砂的目光瞬间黏着在她身上,就像年轻时照镜子一般,似乎看到了当初了自己,聪明、懂事,朱砂心里顿时多了层喜欢,本就是自己的侄女,不偏心是假的。

春江也忍不住惊呼,竟然如此像:“太后,朱小姐长的可真好看,都说侄女像姑姑,如今看来朱小姐秉承了太后八分姿色呢。”

春月连连点头,此种容貌,漂亮的就像她们初见太后一般,惊为天人,可惜少了透在骨子里的威严,没了那份傲气,但也清晰可人,漂亮的紧:“皇上见了,肯定喜欢。”

朱砂的脸上瞬时多了抹微笑,果然没给朱家抹黑,难怪爹那么喜欢这位小孙女:“给朱儿看座,来宫里这么多天住的可还习惯?”

朱儿立即起身拱手,知书达理:“多谢太后惦记,臣女一切安好。”

朱砂满意的点点头,却心知肚明不会好到哪里去,四品官员以下的子女,吃住上都不如家里,何况以朱儿的姿色不被排挤实属不易:“你来宫里也有多日,本宫忙于国事也没跟你说什么,皇上最近政事繁忙,没有时间处理大婚的事,等过了这一段时间本宫让皇上私下见见你,到是你……”

朱砂突然担心太像自己是不是对她不利,毕竟没人愿意立一个像娘的皇后,就像没人待见娶一个法官回家一样。

朱儿柔柔的开口:“太后但说无妨,朱儿本就年幼,哪里做的不好,还希望太后责罚。”

朱砂想不是不好,容貌这事改也改不了,但性格可以:“皇上是性情中人,你们都还年轻,要有该有的活力,别成天弄的自己像经历过大灾大难一样的睿智。”

朱儿闻言立即感恩的屈膝:“谢太后指点,朱儿一定铭记于心,不辜负太后的嘱咐。”

朱砂心想果然聪明,不枉自己点化:“太后太生疏了,叫姑姑吧。”免得爹回头念叨她不讲情面。

朱儿顿时感恩戴德,眼睛里散发着掩不住的光彩,年纪小掩饰不住心里的开心:“谢太后姑姑。”

春江觉的她挺好玩,长着和太后酷似的脸,做着和太后相反的表情,挺可爱,原来太后的容貌笑起来竟然如此漂亮,这届秀女中恐怕容貌最出彩的就是朱家小姐了吧。

春月也觉得好玩,毕竟太后的身份在那里,早已不可能笑的如此干净且无心机。

朱砂见她孩子起,难得的笑了,比之曲家的大小姐,朱儿明显灵动许多,只是不知皇上怎么看,毕竟他才是重中之重:“春江。”

“奴婢在。”

“吩咐下去,把朱儿调到储秀宫的一品阁,就说本宫喜欢定下了。”

御花园内,夏之紫刚下马,抚摸着母后送他的名驹,黄袍沾染了地上的泥土:“太后真那么说?”动作挺快,还说不是想捧自己的侄女上位!

荣安斟酌着皇上的表情,小心的道:“静心殿传回来的消息是这么说。”

夏之紫突然看向荣安,转而平静的接过马侍的毛刷为它梳理毛发,心里不喜欢母后不拿他当回事,却也找不出母后这么做何错之有,只是负气的冷声道:“你说朕会封谁为后?”

荣安闻言吓的急忙跪地:“奴才不敢望断……”

夏之紫但笑不语,他明白,后宫他一定不可避免,就算他能闹到母后同意他晚几年成家,这些大臣们也不会放过他,何况他是皇帝,如果不纳妃,大夏朝毕竟军心不稳,这是他必须走的一步路,而他说不定真会如了太后的意思。

荣安小心的看眼疏桐,总觉得皇上对选秀的看法就像对政敌一样。

疏桐低着头默不作声,现在晚上有清平伺候,她心里像有一根刺狠狠的扎在那里。

夏之紫突然道:“查出是那家作坊为太后做的衣服了吗?”

荣安急忙回神:“回皇上,宫里的各大“量衣坊”都说不是她们所出,估计是出自宫外,但不是为皇室供应的几家老字号。”

夏之紫的手停了一下又开始继续,不是宫内?母后只有一天出去过,曲云飞?夏之紫的嘴角冷冷的上扬,好个曲云飞,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是臣子竟然敢给太后永不该他给的东西:“吩咐衣坊,为太后重做一件素净的衣装。”

荣安不明所以。

夏之紫突然怒道:“还不快去!”碍眼的耳钉!“疏桐,你是春江的干女儿吧。”

疏桐突然跪下,吓的先表忠心:“奴婢一心为了皇上,奴婢生是皇上的……”

夏之紫没闲情听废话:“告诉春江,或许她会不小心弄脏了那件蓝色的衣服,也或许会把配饰打碎?”

疏桐不懂,什么蓝色的衣服,什么配饰,但是皇上如此说她不敢不听:“奴婢谨遵皇上吩咐。”

夏之紫闻言却翻脸不认账:“朕吩咐你什么了?”

疏桐诚惶诚恐的低首:“奴婢该死!皇上刚才什么都没说。”

夏之紫屡屡温柔的毛发,态度温和锐利!

朱儿入住一品阁,顿时引起周围人的不懈,可知道她是太后的侄女后,讨好和愤恨的情绪纠结着每位一品阁女子的心,不知该怎么对她。

宋岁艺鄙视的冷哼:“不就是太后的侄女吗,充其量就是个贵人,神气什么!”

曲典心无奈的摇头,无论教她多少遍她也不懂人心险恶:“岁儿,身份不是她能选择的,就算没有太后这层关系,她也不会落选。”都只注意她被太后传召,忘了她的样子吗?

宋岁艺心直口快道:“那她为什么还住进这里,她爹又不是二品以上官员!我看根本是太后老糊……”

曲典心急忙捂住她的嘴,严厉的斥责道:“乱说什么!有些话你就是想说也要噎死自己!”但岁儿说的有理?太后为什么在知道朱小姐不会落选时让朱儿住进这里?太后难道不知道会让朱儿小姐成为众人之失。

宋岁艺拉下她的手,赌气的道:“不说了,不就是一个女人,还能封后了吗!”

曲典心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更加浓烈。

薛绒因为朱儿的调离没有任何感觉,朱儿她见过,论容貌她比不上,反倒是她的身份让薛绒惊讶,想不到她竟然是太后的侄女,可出身是她羡慕不来的,薛绒的眼里不禁多了丝落寞。

高官俸禄不见得都能养出“争气”的女儿,二品大员大法寺执掌的女儿沈如叶则相貌平平,她最看不上的不是新进来的朱儿,而是宋岁艺,性格开朗不是错,但傻到什么都说就是错。

风清气爽的午后,各殿秀女第三轮比绣功时,沈如叶趁人不注意直接“不小心”把一杯墨汁洒在了宋岁艺未完成的绣品上。

宋岁艺见状脸瞬间绿了,顿时跳起来怒道:“你走路不长眼睛的!你知道我绣了多久才绣好!赔我!”

沈如叶似乎被吓倒了,眼里顿时蓄满泪水:“对不起宋小姐,我……”

宋岁艺肯定她就是故意的:“你什么你!撞了我的东西不认账!哭什么哭!你哭给谁看,皇上还不在呢!我看你根本居心叵……”

冬江的声音立即传来:“闹够了没有!坐好!”

曲典心暗自对岁儿使眼色。

宋岁艺浑然不查,就要和沈如叶理论:“姑姑,你要为我做主。”

曲典心担心不已,想走过去,可现在是技艺考核,除了交画离开不能走动,曲典心立即加快手里的动作,急忙绣着。

冬江走进宋岁艺看了一眼被泼脏的锦缎,冷静的道:“再绣一幅还是就交这一幅。”

沈如叶攥着手帕低声哭泣,小声的说着对不起,看起来楚楚可怜。

宋岁艺气的火冒三丈,什么叫她交这一幅,这一幅能交吗!这个狐狸精根本就是故意的!必须让她给自己说法,可她刚打算开口的时候。

曲典心立即按住她:“姑姑,岁艺就绣这一副,岁艺不懂事望姑姑见谅。”

沈如叶眉头一皱,以为能彻底赶走碍眼的人,被她一挡肯定不行,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傻了,多一个竞争对手就那么舒坦。

冬江看典心一眼,就算知道她身份特殊也没有好脸色:“谁让你走动。”

典心立即把自己的绣品给了冬江:“姑姑见谅,岁艺这就交卷,说着拆下绣案上的丝巾给了冬江,急忙拉着宋岁艺跑了。”

宋岁艺不想走,她要打到那个女人知错为止,凭什么姑姑向着那个女人,姑姑也笨了不成!

曲典心赶紧把她拉走,就怕她说出不合适的话!

冬江看了沈如叶一眼离开,纵然她错,但不会有人出来指证,查不出子丑寅卯,这些心思,她见的多了也不想过问。

但错就是错,别指望能瞒天过海,只是不得不妥协的是,在宫中生存没有心眼也不行,哎,冬江反而不欣赏宋家小姐的心思,凡是较真,太过刚硬。

太督府内:

曲云飞发现余展一天下来魂不守舍的,趁午休的时间问了句:“怎么?和你内人吵架了?”他的那点事,曲云飞清楚!

余展苦涩的一笑,脸色不太好,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梁宛,十年了守着一份感情他理解,如果他不能幸福为什么不让她幸福呢:“没有,宛儿现在挺好。”余展巧妙的转开了话题:“曲大人,真要让梁歆进宫吗,她才十岁?”

曲云飞笑了一下:“你怎么不开窍,十岁被逐出宫,你立即给她定门亲事,到时候孩子还是你的。”

余展心想是啊,这个漏洞他怎么忘了!一定要告诉宛儿这个好消息!余展突然又静了下来,恐怕她现在更想听到卫昌隆的消息。

曲云飞把玩着面前的地形图,看真旗帜飘展的地方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纵然他亦不热衷此类劳民伤财的活动,但是瑞鹤仙却热衷此道,或许可以……

瑞若儿突然推开门得意的看着曲云飞,直接忽略余展:“想我吗?为了你,从不进属地衙门的我可是破例了。”

余展不解,此人是谁!公然擅闯太督门还跟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曲云飞立即关闭桌上的机关,地形图悄然隐入光滑的桌面,脸色难看的道:“来人!”

曲忠害怕的进来:“大人,不是奴才的错!是这位姑娘非要……”

瑞若儿无所谓的走进来,自然而然的找个地方坐下,欣赏的看着四周的布置,跟她想象中一养,沉闷无趣:“你发什么脾气,是本小姐非要进来,他管的了我吗!你想骂就骂我吧,我不怕!”

曲云飞眉头微皱,刚要让人把这个白痴拖出去,就听到外面传来惊恐的人声和凶恶的狗叫!

曲云飞瞬间出去!

瑞若儿不慌不忙的跟上,不就是被猎希咬一口又不会死。

曲云飞望着乱成一团的办公地,脸色立即铁青:“来人!连人带狗一块扔出去!”

“是!”

瑞若儿烦躁的挣开侍卫的手,冷哼一声:“谁稀罕!猎希咱们走!”

余展看着小姑娘离开,不敢多停留的也赶紧走。

瑞若儿出来后生气的跺着脚,她已经拉下颜面跟这个老男人亲近,他竟然不识好歹!她瑞若儿看中的东西还从来没有跑过,他当自己是臣子是吧!那还不好办,让皇上指婚呗!

瑞若儿立即给她哥哥写信,让大哥跟夏朝的皇帝说把曲大哥指给她!看谁斗得过谁!

曲云飞心想自己真的老了,根本猜不出这些少女的心思,曲云飞突然想起了朱砂,从他认识朱砂开始,朱砂从未有过过激的行为,更不会给别人带来困扰,不知她年轻时是否……但是想想他认识朱砂时朱砂才十八。

曲云飞想到这里,随手拿上本折子,准备进宫面见太后。

飞檐龙舞的上书房是众人聚集的场所,夏之紫自从十三岁开始大部分的时候都在这里,朱砂已经很少过来,她今天实在看不惯顾事的折子,气的向来镇定的朱砂很烦没有经过大风大浪的孩子。

“太后娘娘驾到!”……

安静的上书房突然慌了,太后?

苗帆、秋凯归闻言快速离开座位,扑腾跪在地上!

夏之紫诧异的看向他们,太后还没进来他们这是做什么,就算太后进来了,单膝跪也不会治他们的罪,他们这是怎么了,做亏心事了!

徐天放纳闷的看着他们,同样不解他们这是怎么了,这两天写折子时也魂不守舍的,一向认为字体写的漂亮的秋凯归最近写字更加小心翼翼,还频繁问自己哪里不好,这两个人是怎么了?

苗帆和秋凯归急忙起来,模棱两可的答了句跪早了,然后安静的跟着众人站好,心底却不知道为什么都是冷汗。

朱砂带着众宫女侍卫进来。

苗帆和秋凯归看都不敢看太后一眼,那是从心底的惊吓和佩服,原来太后十八岁当朝,比之当初的太后,此刻的他们就像蚂蚁,自认为的骄傲都该喂狗去。

朱砂坐上首位,直接把折子扔到顾事脚边:“你家的事自有你家处理,你包揽什么责任,纯属莽夫所为!”

顾事顿时跪下,面容不似往日洒脱:“太后,家叔犯下如此重罪,臣子难责其咎,如果不是臣父和臣子纵容,家叔断然不会知法犯法,现在家叔已经立案调查,臣子也该交由审法寺发落!”

夏之紫不说话的站在一边。

朱砂不耐烦的看过去,顾事第一次给她上折子时,她毫不犹豫打回去,这二次上她可以押后,这第三次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谁犯罪他们顾家都该连带责任,还是纯粹以官位威胁朝廷!“这件事审法寺自有发落,你急什么!难道你比审法寺还公正!”

“臣子不敢!”

“这件事不准再提!让你爹也收起那些歪脑筋!不要以为本宫和皇上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如果再让本宫看到这样的折子,干脆顾家就去守边疆!”以为顾家多干净!至于为这点小事要表态,他顾家放心,死不了。

夏之紫默不作声的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心想顾家真会胡闹,莫不是想打垮一个叔叔,让太后为安抚他们家的心让顾家女儿谋个好位置?可惜可惜。

朱砂何尝不懂,所以她懒得跟顾和泽那个老狐狸说话,反到是孩子不该成了他谋求地位的棋子,以后再敢乱来,别怪她不客气:“顾事!”

顾事低着头,老实的跪着。

苗帆看着他,如果觉的被太后点名是很光荣的事!苗帆立即打住自己的想法,不敢见人的躲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