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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典墨坐在回程的轿子里,忘了向皇上禀报太后给的好消息,他抵着下巴,暮色静静的洒在他的身上清澈干净,少年的儒雅之气还没有长开,俊朗不失儒雅的脸上有些若有所思。
脑海里偶然闪过的人影让他俊秀的眉梢微微蹙起,他不曾想过太后竟然是如此样子,往日威严庄重的半老太后和如今令人意外的容颜怎么也合不到一处……
曲典墨放下轿帘,她是太后吗?他突然想起十年前赛马场上的情形、突然想起太后执意废除郡王时老爷爷险些气死过去的悲哀;突然想起叔叔因为太后的每次提议不辞劳苦的奔波。
老爷爷说太后是毒妇、小叔说她那是智谋天下;老爷爷说她心怀叵测小叔说那是运筹帷幄;老爷爷说她好杀,小叔说那叫决断……
曲典墨突然发现他很想知道她是怎样一个女人,往日坚固在他脑海里的太后形象突然粉碎,出现在脑海里的容颜对他冲击太大,或许他并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印象摧毁时过于无错让他只剩下对美丽和智慧并存的折服。
曲典墨淡淡的一笑,他似乎有些懂小叔叔了,是不甘心被比下去吗所以他至今深陷朝局,即便是自己也不知道翻涌的心中残存的憋屈是什么,是惊讶于她的身份还是震惊她的年幼!如今一点点的拼凑才能知道能不能参透她性情的一二,为何她能获得爷爷和小叔尽心辅佐,为何她能让百万雄狮把她奉若神明,她曾亲征金国、广修文庙、她曾登国寺大骂文臣迂腐一怒之下停殿试两年、她曾斩杀德太贵九族、她兴新政、广开杀戮、且让四海臣服、更让三江一片沃土连年丰收,国富国强成为人人称颂且敬重的太后。
一直以为,太后就该是年近五十,容颜不再的风烛残年的老人,虽然威严但不应该绝艳、虽然慈祥但不应该孤傲、曲典墨突然不懂他竟然生活在如此温柔的女子江山之下,她用她的美丽和智慧保护着在她羽翼下长大的子民和越加富饶的国土。
曲典墨突然有些惭愧,身为男人悲哀过后的惭愧,但随即一想,他有什么资格与她比,她是夏国命脉上的龙心,注定要站在帝国最高处看云风变、换阻雷电风雨!他们就该臣服,臣服在有她的国土……
曲典墨下了轿,向小叔叔的寝院走去,在他眼里,小叔叔从出生就是曲家所有人的敌人,他深的老爷子的喜爱,他排挤了所有敢于他争宠的兄弟,他是曲家年龄最小的状元,他是第一个拒绝了先帝的臣子,京师所有的传闻都少不了他,京师所有的大事都有他的参与,如今他亦是夏朝当之无愧的文将,唯一从小时候笑傲至今的文士。
曲典墨是怕叔叔的,从小就怕,所以一直努力表现,他不单想皇上认同他这位不是曲云飞嫡子的孩子的能力,还想让小叔叔看都他没有给曲家丢人,没有让叔叔失望,所以他和妹妹不敢出差的伺候着叔叔,甚至过继给叔叔后不曾再看过生父母一眼。
曲典墨站在飞云间房外,深深的吸口气,抚平身上的褶皱怕惊扰了叔叔。
曲云飞看眼闯上的影子,不等典墨敲门冷清的道:“进。”
曲典墨推门进去,银白的衣衫在屋内烛光的笼罩下懵了一层混沌的颜色,他看眼在烛火下行书的叔叔,同样的银白色,同样的束发,曲典墨突然觉的自行惭愧,他和小妹一直模仿他可还是发现永远追不上他的脚步,相同的衣衫却永远穿不出叔叔的气势。
曲云飞不解的抬起头:“怎么了?”
曲典墨闻言张张嘴,想问叔叔知不知道太后的事情,可又觉的自己多此一举,叔叔是太后的近臣且跟了太后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说起来叔叔比当朝太后年龄还大吧,看着如今依然邪魅俊朗的男人,他觉的太后的年幼也可以坦然接受了。
曲云飞见他不说,嘴角突然多了抹冷笑:“怎么?来帮你的主子探听消息?你们那些小心思也不怕贻笑大方,我们当初不玩的把戏你们现在捡起来用觉的很威风吗!”
曲典墨吓的急忙跪下,心里觉的很闷,原来他们辛辛苦苦、小心谨慎的搬出的弹劾案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是啊,他怎么忘了,叔叔和徐将军可是跟着太后平天下的朝臣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在他们眼中皇上和他所做的事恐怕连博他们一乐的资格都没有。
曲典墨垂着头觉的他们确实笨,追不上父辈的能力却认为他们了不起:“孩儿不敢,孩儿当初弹劾魏折戟并无私心,只是太后当朝十年,皇上必须寻个突破口建立自己的威信,孩儿不得不班门弄斧而已……”
曲云飞冷哼一声:“你也知道是班门弄斧,我以为你当我们这些老臣都死了想为所欲为!”
“孩儿不敢!”
曲云飞当然知道他不敢,如果不是朱砂不钟情于权利,他决不会让典墨为皇上办事,但朱砂终究不是要当帝王的人,这些孩子就随便闹吧,可绝不能惹朱砂不快。
曲云飞提醒道:“徐天初是太后一手提拔的将领,虽然愚钝一些但是能力如何你心里清楚,没事多跟皇上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商谈些有用的东西,别使乱七八糟的绊子!太后关照的人也是你们这些兔崽子想动手就能动手的,他们不懂事你的脑子也喂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