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 / 2)

朱砂曲 鹦鹉晒月 5692 字 2022-12-13

荣姨娘扑哧一笑:“你呀,每次都这样,下次可要注意点,老爷忙了一天你也不知道体恤。”

赵姨娘笑着摇摇头:“行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怪不怪的,吃饭吧。”

两人说完愣了一下,想起如今不是没有主母的时候,吃饭的事哪轮到她们说话。

赵姨娘小声的道:“姐姐,您不会不高兴吧。”说完三个人齐齐的看着梁婉,似乎很担心她不高兴一样。

梁婉不动声色的吃着饭,却如同嚼蜡般在胃里翻涌:“一起吃吧。”

“多谢姐姐。”三人互视一眼不客气的做了下来,以前他们都是平级,都是一起吃饭,自从多了个姐姐规矩才麻烦起来,不过谁让人家正得宠呢,长的又比她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好看,难怪老爷那么偏爱。

晓姨娘看主位上的人一眼,突然道:“哎呀,我怎么忘了,书繁那孩子让我今早陪他去私塾,对不住了姐姐们,我去送孩子。”

荣姨娘紧接道:“还不快去,这事你也敢忘了,谁不知道老爷疼孩子疼的紧,如果送晚了,小心老爷扒你一层皮!”

晓姨娘娇嗔的瞪荣姨娘一眼走了。

赵姨娘看眼没吭声梁婉,笑着道:“姐姐别见怪,晓晓就是这么没规矩平时都怪老爷太宠她,哦……不对,不对,老爷比较喜欢孩子,宠小少爷才对……”赵姨娘见她脸色越来越不好,悻悻然的不说了,这点打击都受不住,切!

荣姨娘故作不悦的踢赵姨娘一脚:“乱说什么,吃饭。”

梁婉擦擦嘴没了胃口:“我饱了,你们都下去吧。”

荣姨娘和赵姨娘闻言,彼此心照不宣的看一眼,故做表情尴尬的放下筷子急忙走了。

梁婉见房里终于安静下来,瞬间掀翻了桌子:“出去!都给我出去!”

小丫头见状急忙跑了出去。

梁婉拄着头觉的头昏脑胀,她不擅长勾心斗角,从小爹带她如宝,后来进了余府更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余展纵然庸俗,可也不曾如此给她难堪,婆婆更没有刁难与她,今天这是怎么了!惩罚她抛弃了家庭放弃了爹娘和养女吗!

以前她不在意余展有没有女人,可她在意卫昌隆啊!为什么要这样,早知如此她还愿意跟他回来吗!让她在孤苦无依时面对挑衅的人,这就是卫昌隆曾经承诺的感情!

为什么是这种结果,她执意离开京城离开余展就是为了现在的生活!

秋试在欢天喜地中结束,新一轮官员考核也进入尾声,流年上调京城的大名赫然在列,加上有庄客说情这次上调的官位还不错。

曲云飞没事就在秋凯归面前晃晃,别有用心的眼神反而让秋凯归心里发虚。

秋凯归心神恍惚的不知该迈哪个脚步,好几次险些跌倒在上书房门口。

苗帆哈哈大笑:“凯归,你不是担心自己考不成状元吧!放心以你文采前三甲没有问题!”

秋凯归无神的看他一眼,默然的站在顾事身后跟着进了上书房,那天的事他没有跟任何人说,只是一个秘密压在他心里让他心力交瘁。

曲典墨早已在上书房恭候,皇上去给太后请安,一会才会回来,他站在一旁想起大婚的事,脸上有些任命。

安公主说的对,谁又会期待这场婚事,不过是要走的过程罢了,即便不是娶她,他有更好的选择吗?想到那日和安公主的对话,曲典墨自嘲的苦笑,他竟不如一个女子看的深刻。

秋凯归见曲典墨站在了首位,莫名的让出了他对面的位置,以前他们对曲典墨多少有些不服气,可自从他们参加完秋试后这种不服气衍生出一种自卑。

他有什么脸面搬倒曲家,他们比曲家更贤能吗?他们比曲家更有才学吗?如果不是,他们搬倒曲家岂不是陷自己与谋害贤臣之地!

秋凯归忍着心里的恶心退到曲典墨身后,他叔叔做出那样的事他还有脸站在上书房之内!

苗帆对曲典墨的态度好了一些,曲家的才学历经百代岂是他们可以非议的,何况人家是春试的状元,他们连榜眼都考不上,苗帆破天荒的问道:“曲大哥喝茶吗?”

曲典墨诧异的看眼苗帆,这是苗帆第一次主动问他课业之外的事:“不用。”

巫崖奇怪的看眼苗帆,偷偷的拽了他一下让他别自讨没趣。

苗帆耸耸肩,不喝就不喝,人家是曲家少爷当然不懈喝他倒的茶。

曲典墨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习惯苗帆突来的问句,何况一杯茶而已,不喝有什么不对。

皇城门外:

曲云飞咬着压蹂躏手里的官牌:“没胆量的货色!告状的本事都没有还敢想取代我们!简直痴心妄想!”

徐君恩不解的看向他:“谁惹你了。”

“一个白痴!”

徐君恩想,他眼谁不是白痴:“哪个白痴,让我去拜会一下,好去学学本事。”

曲云飞鄙视的瞪他一眼:“管好你自己的事,你家大儿子和二儿子同时出现在擂台上的事查清楚了吗?过了一个月连消息都没有,你手下养的全是饭桶!”

徐君恩想,活该有白痴惹你!“我自会处理!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不怎么满意的陆司错要来夏国了。”说完别有深意的看着兀自生气的曲云飞,别怪他没有提前打招呼。

曲云飞说茫然了一下:“陆司错?”谁啊!

徐君恩拍拍他的肩:“我去处理孩子们的事,你慢慢想。”

曲云飞觉的莫名其妙,不就是一个人有什么好想的!

秋试结束一个月后,状元的人选已经定下,三甲之列没有出现上书房的孩子们,解元前十有顾事和秋凯归的名字,苗帆考的最差,位列五十名开外。

苗帆气恼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谢绝任何人进入,平日他成绩不好也就罢了,为什么这次也这么糟糕,早知道他就不考了!丢人丢出京城了!

苗光达听说儿子不吃饭,心疼的站在门外敲门,年迈的老人家虽然有很多儿子但是嫡亲嫡子就这么一个,早疼到心眼里去了:“小帆听话,出来吃饭,能考五十名已经不错,全国三万学子参加秋试,您的成绩绝对是名列前茅。听话,出来。”

苗夫人含着泪拍门,她在苗府的地位全来自儿子,怎么舍得他受委屈,何况她儿子成绩向来不好,这次第五十已经超常发挥了:“帆儿,不是状元不要紧,娘和你爹都没有怪你的意思,快点出来,皇上已经派人来问了,你三天不去上书房皇上该担心了,听话,出来。”

苗帆就不出去,想到曲云飞会笑话他,他就不想出门。

苗光达见儿子不应声,急的在门外走来走去:“这是怎么回事,他考的不好又不是头一次,这次是怎么了。”

苗夫人擦擦眼泪,猜测道:“莫非是怕朝廷里没有他的位置?”

苗光达摇摇头:“皇上两天前已经下旨,他的职位由我安排,皇上宠爱他们全京城谁人不知,这小子也不知道发什么疯,考的不好就不见人。”

苗夫人松了一口气,皇上不嫌弃就好:“还不是你惯的,平日里无法无天,现在连你我的话也不听了。”

苗光达叹口气,继续耐心的拍门,他对夫人谈不上爱,他更宠爱家里的妾侍,可没有男人不爱自己的嫡子,尤其嫡子又深的皇上厚爱时,更是恩宠有加,连带着对夫人也敬了几分:“小帆,开门让爹进去好不好,我们小帆文武双全怎么能为了这点小挫折闹脾气,术业有专攻,小帆不适合考功名但能为皇上分忧,出来吧,儿子,你再不出来爹都不知道怎么跟皇上交代了。”

苗夫人跟上:“儿子,你想多了,外面的叔叔伯伯都夸你考的好呢,你以为你平时的成绩多好,谁都指望你考状元!”

苗老爷子急忙瞪夫人一眼:“瞎说什么,有你那么安慰人的,儿子,听话,爹什么都依你快点出来吧,你都几天没吃饭了,你不饿爹都替你饿,出来吧。”

路过此地打算通知老爷后院姐妹有喜的如夫人听到老爷的话,静了一下默默的走开了!

同样是儿子同样是女人凭什么她儿子什么都有,凭什么她儿子可以得到老爷的宠爱!这么多年了老爷偏心偏的那么明显。

苗儒见母亲抹着眼泪回来,急忙走过去关心的问:“娘,您不舒服吗?我去找大夫。”

如夫人拉住儿子的手,眼睛通红的摇摇头:“娘没事,就是沙子进了眼,出不来而已,对了,你小姨娘有喜了,回头帮我准备点补品什么的送去。”

苗儒闻言默默的坐下,刚硬的五官没有苗帆的俊秀却也很有气势:“娘在为爹的事烦心?放心,孩儿会给娘争气的,就算小姨娘再得宠哪有娘善解人意,她就是生下了儿子也撼动不了娘的地位。”

如夫人闻言含着泪笑了:“你啊,就会哄娘开心。”如夫人看眼自家优秀的儿子,忍不住为他鸣不平,同样是为官,儒儿十四岁跟着老爷入仕,到现在也不过是个户籍编撰的职位,可正房那个启封就是侍郎,位置的差距为什么就这么不公平。

苗儒见娘又要伤心,笑容舒心的道:“娘,你看你又来了,再这样下去,爹就不疼你了。”

如夫人急忙擦擦眼,风华犹存的容颜精致大方:“我到是不担心新进的贱蹄子,只是怕你将来跟你弟弟同部为官,他欺负了你。”

苗儒闻言黯然了几分,但随即笑道:“没事,苗帆现在大了不像小孩子那么淘气,娘放宽心就行。”小时候苗帆不喜欢他们经常想着法的折辱他们,但自从苗帆进了上书房这种事情就少了,现在见了偶然还会喊哥哥,长大了不少。

如夫人也只能寄希望与苗帆不会使小动作:“他带头打徐家庶子的事上面连追问都没有,你可小心了。”

“孩儿知道。”

在家郁闷了半个月的苗帆终于神清气爽的回朝了,萎靡了几天的神情再次精神焕发,鼻孔朝天的气焰,带着孩子气的得意。

出了上书房,立即招呼的兄弟们进了京城最大的酒楼,为他专门准备的雅间里摆放着数一数二的茶品:“告诉你们!我爹给了我一匹千里良驹,改天跟你们赛赛。”

巫崖羡慕道:“我说,我爹和你爹嘀咕什么呢,原来是新买回来的好马给了你一匹!现在高兴了吧!我们还以为你誓死不去上书房了呢!”

苗帆挠挠头:“怎么可能!没有我你们还不闷死!我这是对付我爹的手段,要不然那匹好马能落我手里。”

顾事摇头失笑,虽然同样是嫡子出身但没人比的过苗帆的受宠程度,谁让人家的娘除了女儿就生了他一个儿子,羡慕不来的:“你本事,连苗老爷子都算计。”

“那是,可代价是惨重,你不知道他们多烦,一天到晚的唠叨我,现在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了。”

顾事懒得看他臭显摆的样子道:“说到好马,凯归不是也想要吗?不如我们找个机会一起去马市看看说不定能有东西。”

秋凯归听到有人说他,急忙回过神来:“什么?哦,行。”

顾事奇怪的看他一眼:“兄弟,你最近怎么了,整天魂不守舍的,不会是……”顾事压低声音刚想说话……

苗帆大声吼道:“不会是想女人了吧!哈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这个年龄谁家没几个女侍,我娘前天送了我两个,我觉的还行。”说到这个话题,苗帆挠挠头又笑了。

顾事见鬼的看着他:“你真破了。”

苗帆茫然:“破什么。”

顾事咽口唾沫,尴尬的垂下头:“没什么。”

巫崖哈哈大笑:“他不会盖着被子睡了一夜吧!雷声大雨点小的东西!丢人都丢不够!”

苗帆不干了,脸色通红的叫器:“你说谁呢!小心我揍你!”

秋凯归不想谈这个话题,心烦的喝口茶。

顾事铭感的察觉的到凯归的不适,避开吵闹的两人向秋凯归靠去:“你怎么了?自从庙会回来一直很奇怪,是不是曲云飞跟你说了什么?”

秋凯归感激的看兄弟一眼:“没事,是我自己的问题,听说你想出京任职,皇上同意了吗?”

顾事倒了杯茶不愿多谈自己的事:“正在商议!你们别闹了!曲典墨大婚在即,你们准备了什么!”

苗帆闻言兴奋异常:“五天后让你们大开眼界,但是婚礼为什么推迟了半个月,不是说秋闱结束一个月就办婚事,现在都一个半月了,金国那些鞑子都快来了。”

提到金国巫崖忍不住热血沸腾:“真想会会他们的骑兵。”

秋凯归没什么感觉,他是文官,除非保家卫国,否则不会热衷战事。

苗帆避开这个话题突然道:“曲云飞最近有什么动向。”

巫崖道:“他能有什么动向,还不是天天去跟太后打小报告,对了,我听说他最近见太后见的异常频繁,咱们小心点,说不定他又想什么计策对付咱们。”

秋凯归手里的杯子一顿,心里某个地方很不舒服:“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不等众人说话,已然告辞。

苗帆莫名其妙的看眼门扉:“他真没事吗?”怎么怪怪的?

顾事皱着眉,恐怕有事他没跟他们说。

皇家大婚在推迟了半个月后终于拉开了序幕,皇宫里张灯结彩,侍女太监们忙成一片,来来往往的嚒嚒们忙着整理东西,小宫女们天不亮就开始为公主打扮。

夏之安坐在嫣红的铜镜前,任宫女梳妆,一个月前,曲典墨问她觉的不甘吗?

那时候她才知道他并不像她一样期待这场婚事,那么她又何必告诉他,她的在乎。

从她被太后抱回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会嫁给曲家小少爷,她曾无数次期待过她的婚事,想过他的样子,她不敢说爱着未来的夫婿,但她期待着给他留下美好的印象,一心想着将来的生活,想不到等到的竟然是这句话!

她甘心吗!她当然不甘心!不甘心他竟然那样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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