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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着她,即便是她也摸不透曲云飞生气的下场。
侍卫恭敬的道:“没有,当时曲大人刚离开人群,意外已经发生了。”
朱砂闻言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但这件事足以警醒她小心,如果不是紫儿发生变故,他大概也会后脚赶来,想到这种可能,心里骤然一缩,虽然她不怕什么,可是想到曲云飞撞见她和陆司错的事她就一阵后怕,不知怕曲云飞生气,还是怕曲云飞弄死陆司错。
不过,以她现在和曲云飞的关系,以后她和陆司错之间还是避嫌为妙。
朱砂赶到帝寝殿的时候,太医在为皇上诊脉。
曲云飞、徐君恩等大臣候在门外,金国的第一武将和陆司错在一旁跪着。
朱砂不自觉地避开陆司错的目光问一旁的曲云飞:“皇上怎么样?”
宫内瞬间跪了一地的人:“奴婢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
“都起来,本宫没空听你们喊,一边候着去,曲太督,皇上怎么样?”
曲云飞见状走过去用目光示意让她稍安勿躁,随即拱手道:“太后放心,皇上没有事,现在不过是太医院例行检查,一会开副压惊的方子就可。”在他看来压惊都不用,皇上好的很。
朱砂终于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朱砂放下心后顿时发难:“金国什么意思!”
陆司错和飞虎闻言脸色变了一下,亏欠的出列:“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千……”
“不必了!本宫担不起!”朱砂直接忽略掉陆司错看过来的目光,公事公办的冷下脸,敢对她儿子出手就该承担该有的后果!
朱砂冷嘲热讽的道:“贵国好大的疏忽,如此奸人都能放进来,贵国的官员都是白痴吗!还是说贵国觉的你们皇帝如果被暗杀了也是贵国皇帝活该!既然如此,本宫觉的贵国负责此行的安全事物的官员,干脆以死谢罪免得丢人现眼。”
飞虎闻言脸色有些挂不住,只能跪在一旁高呼千岁:“是微臣疏忽,微臣难责其咎,但发生了这种并非我皇所愿,如今我皇正是用人之际,微臣不敢轻言轻生,微臣一定彻查此事给夏皇一个交代。”
朱砂表情突然严厉:“果然会推脱,不知道的以为飞虎将军是文将呢,难不成你金国没了你就不能存在吗!”
飞虎咬着牙忍着对方冷嘲热讽,但他只能忍着,免不了自嘲能被夏国太后讽两句也是莫大的荣幸,飞虎惊讶于夏国的太后的年轻,但更惊讶她得理不饶人的狭隘想法,可换做金国,估计也会让对方以死谢罪。
“怎么?无话可说了,不如就有本宫下令替金国处斩了你这玩忽职守的逆臣!”
曲云飞闻言刚要下令!
陆司错急忙上跪一步,语气平缓的开口:“太后,微臣有话要说。”
朱砂见他跪出来,不想他参合。
陆司错怎么能不参合,怎么说他现在也是金国的使臣,更何况他不想她开战。
朱砂不经意的看到他善意的目光,本能的收敛尖锐的脾气,等着看他怎么辩!
陆司错叩首,曾经他不止一次的跪过她:“太后,金夏两国刚刚联姻,不易伤了和气,金国让奸细所害累及夏国,金国万分愧疚,我皇已经严令彻查此事,并让我等前来探视皇上,金国诚意十足的想化解此次危机,而飞虎将军是金皇的爱将,请太后看在即将嫁过来的公主的份上,绕过飞虎将军一死。”
朱砂故意挑衅的看着他:“如果本宫不呢?”
陆司错闻言无奈又宠溺的叹口气:“太后,两国交战必有第三方得力,您何必呢,金皇吸取这次教训,必定更加小心行事也更敬重夏国仁慈,太后何必要失了如此好的气度?”
朱砂忍不住不讲理的添了句:“你敢说本宫没有气度。”
陆司错头疼的想发笑,可心里却没来由的舒服,以前只要他开始说教,朱砂一定是蛮横的没理找理,全然不似平时的睿智,此刻她亦然,陆司错本不安的心稍稍放回原位,忍不住像以前一样夸赞道:“太后,您折煞微臣了,太后洪福齐天,有天神庇佑是夏国的慈母,更是天下最有气度的人,太后怎么能妄自菲薄呢?”
朱砂习惯性的想矫情两句。
曲云飞脸色很黑的站在一旁,怎么听怎么觉的他们的对话让他不舒服!朱砂为什么对这个外臣如此放松戒备,废话什么想杀飞虎还不是一把刀的事!
曲云飞听的腻歪!忍不住拔出一旁侍卫的刀照着飞虎砍下去!
飞虎吓的瞬间逃窜,没料到有人敢在帝王寝宫动手,躲的不及时胳膊被划了一道。
曲云飞身姿飞动,飞速向飞虎追去,精妙的刀法如雷鸣般向飞虎砍去!
飞虎将军发现自己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吓的只能向夏国的太后身边逃窜,什么尊严也不要的急忙喊道:“太后!救命!”
朱砂握着手里的佛珠心里顿时一阵心虚,曲云飞不高兴什么!她刚才做什么让他怀疑吗?要死了!她怎么忘了他还在身边。
朱砂张张嘴本理所应当的命令突然发现说不出来。
陆司错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怎么回事?没有皇上和太后的命令,他怎么敢在帝寝殿拔刀!?“放肆!”
曲云飞没听见,一刀砍下飞虎的手臂,抬手就要削了对方的脑袋。
此刻早已站在一旁的夏之紫突然懒散的开口:“曲爱卿,一点小事而已,何必介怀,曲太督,母后还在,别让母后见了血腥吓坏了身体。”
曲云飞终于听见了,收起距离飞虎脖子一寸的刀,表情如常的站回原位,刀身没入侍卫的刀鞘里,心里的火气总算消退一些,惊讶的道:“飞虎将军这是何必!我皇没事你为什么自断一臂!这让我夏国如何是好。”说完还为飞虎将军断臂之举震动不已。
夏之紫习以为常:“太医,还不为飞虎将军医治,飞虎将军为国请命,朕怎么还能再追究,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以后谁也不能再提。”随后大度的走到飞虎将军身旁,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笑的如花儿般灿烂:“飞虎将军说是不是?”
飞虎见鬼的看着夏国的皇帝,这群人跟土匪有什么区别,但想到对方一个文臣竟然让他没拔刀的能力,不得不说夏国皇帝有如此匪性的资本:“皇……皇上所言极是……微……微臣自断一臂请罪。”说完昏了过去。
夏之紫命太医院抬走医治,至于断臂就不用接了。
朱砂恢复过来,镇定的命人轻扫地上的血迹,看了曲云飞一眼没有说话:“皇儿,没事吧。”
陆司错见状,脸色不好。
夏之紫笑了笑过去揽住母亲的肩带着她走向龙榻:“母后勿念,儿臣没有大碍,倒是母后刚才见了血腥身体吃的消吗?听春江姑姑说你最近身体不好,母后注意身体。”
曲云飞听到皇上的话,急忙向朱砂看去,暗想刚才该把飞虎踢出去砍死。
夏之紫注意到曲云飞的担忧,嘴角若有若无的挑起,如果他刚才不提母后曲云飞不会听他的命令住手,他这个皇上坐的有够失败,可惜……
夏之紫饶有兴味的看看陆司错再看看曲云飞,眼里是等着看好戏的光芒,陆司错曾是母后的宠臣,当年的地位不次于今天的曲云飞,现在这两个人在一起,母后更信谁呢?以曲云飞的高傲,他能容忍太后身边出现第二个近臣吗?
夏之紫从未如此同情过曲云飞,看着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多年来夏之紫首次有扳回一城的感觉。
陆司错看了曲云飞一眼,默默的向朱砂告辞跟着太医离去,本以为会化险为夷的事险些闹出战乱,陆司错皱着眉站在偏殿的院子里等着里面的消息,却有些不悦曲云飞的所作所为,帝寝殿出手还一副睁眼说瞎话的样子!简直目无遵法!
朱砂被陆司错的临走前的目光看得向发火,什么意思,以为她管不住臣子吗!
曲云飞拱手向前:“太后,微臣略通医术,可否容微臣为太后诊脉。”
夏之紫看向母后,觉的母后脸色很不好:“母后,不如让曲太督帮您看看。”
朱砂现在不想看见曲云飞,心里隐隐有些烦躁,不满意他当着陆司错的面动武,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陆司错会怎么想她!
朱砂想到这种可能,口气不善道:“不用,本宫好的很,劳烦不了曲大人,曲大人如果没事就退下吧,本宫累了。”
夏之紫瞬间看向曲云飞,狭长的双眼透露出诡异的兴趣,他要让曲云飞知道,臣子就是臣子,是可以有不同的臣子代替的,而皇上只有一个,母后会永远陪着他跟着他,一直到他们老死在这座皇城里。
曲云飞皱着眉,不明白她发什么脾气,飞虎的事必须要办,即便他不动手太后也会动手,有什么不对!
何况他何错之有!曲云飞不自觉的冷下脸拒不拱手!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就算错也是朱砂错在先!她刚才跟那个金国臣子依依呀呀的瞎说什么!
他就不退!
荣安见气氛不对,急忙带着奴才和侍卫们下去。
春江挥退了所有的侍女守在门外,心里七上八下的但心里面会发生什么。
万福走过来,见春江和荣安在外面守着,又佝偻着身躯向殿外走出,刚出门口的时候,清平突然跑进万福,含羞带怯的把一个荷包塞他手里,随即跑出很远。
春江瞬间瞥开头,眼里染上一层悲楚。
万福叹口气,无奈中有点了然,只能佝偻的身体尽量少出现在她面前。
朱砂见曲云飞态度傲慢火气瞬间从心里冒出来,就像看到十年前他不服管教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想搓搓他的脾性,朱砂恢复她的清明,尊贵的气势浑然天成:“曲爱卿,你对本宫和皇上有什么意见!”
曲云飞闻言身体颤了一下,她已经很久没对他用过上位者的口气,这几年他发脾气时,朱砂时不时的还会哄哄他,他见太后如此,心里不舒服的杠上:“太后以为呢?”
朱砂猛的一拍龙椅:“放肆!你身为臣子竟然如此说话!还有没有规矩!”
夏之紫眨巴着眼睛天真的看着曲云飞,没了侍卫的夏之紫表现的像个孩子,他像小时候一样抱着朱砂的腰,把头靠在她的肩上,看他们吵架。
曲云飞的全部注意里都在朱砂身上,见朱砂动怒突然觉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怎么想的她不清楚吗!她什么意思,脾气来的莫名其妙:“太后此话什么意思,微臣向来如此!为何今日开始问罪,是不是太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微臣抓住了把柄!”
朱砂瞬间站起:“大胆!你竟敢口出狂言!”
夏之紫险些没有摔倒地上,一溜烟的站起来顺势躺在龙榻上看着他们。
朱砂被说中要害,恼羞成怒:“曲云飞!谁给的你这么大的胆子敢指责本宫的不是!来人!”
曲云飞心里难受的撇开头,看她能把他怎么样!明明是她不对她还想不认错!
侍卫小心的走进来,跪在地上谁也不敢看。
朱砂气恼的下令:“把曲太督轰出去,让他好好反省反省!没有本宫的命令他以后不能私自踏入后宫一步!”朱砂宽袖一挥:“轰出去!”
曲云飞震怒的看着她,不等侍卫说话,转身离去!不来就不来!谁稀罕踏进这座皇城!大不了请辞!想爬上他曲云飞床的女人多的是!他何必要在这受这窝囊气!
朱砂气急的看着他:“滚!都给本宫滚!”
侍卫急忙跑出去把门合上。
朱砂颓然的坐在龙榻上,头疼的难受,曲云飞果然长本事了!说走就走!他帝寝殿动刀!他有脸吗!好大的胆子!
夏之紫从后面抱住母亲,小声的安抚道:“母后别气坏了身子,只是一个大臣,何必动气。”
朱砂甩开他的手,看着他更有气:“明年本宫要是抱不上皇孙,你也给本宫滚!”
夏之紫委屈的收回手,心想殃及池鱼了,夏之紫坐起来,抱住脾气不稳的母亲撒娇:“娘,别气了,明年儿臣一定让你抱孙子,娘是金贵之躯别为了某些人气坏了身体。”
朱砂看眼夏之紫,知道自己不该拿他撒气,可是看着他此刻的样子,朱砂更觉的无力,她不动声色的拿开夏之紫的手,希望他不要在不该执着的地方让等他的人荒废了年华:“紫儿,你是个好皇帝。”
“多谢母后赞誉。”
“你该知道一个好皇帝该做些什么。”
夏之紫闻言看着母后认真的表情,心里闪过微不可查的刺痛,随即心有怨念的恢复皇帝的架势,走下软榻,候在母后一边:“儿臣知道。”
朱砂感觉的他的不悦,也不知该劝什么,该说的她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他自己想不开她能有什么办法:“本宫先走了,你注意身体,金国的事自己当心。”
夏之紫恭敬地拱手:“多谢母后挂心,儿臣不会让人有机可趁。”夏之紫说完目送母后出了殿门,无趣的坐在龙椅上苦笑,他和曲云飞有什么区别,说不定他还不如曲云飞的立场的好,曲云飞至少不是她的儿子。
曲云飞回到曲府,摔上房门谁也不准进来,他自认没有做错,她吼叫什么!不就是一个破太督!谁稀罕!
曲云飞气哄哄的砸了桌上的烟台!恨不得现在就找几个女人气死那个自以为是的太后!
暗影突然出现,静静的站在主子身边,希望主子消气。
曲云飞见有人出现,闭上眼,努力压制心里翻江倒海的怨气!这些年他不服气的地方多了,他也怕自己冲动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所以命令暗影在必要的时候出现,提醒他对那个女人要理智!必须理智!
曲云飞静了一会,开始给她找台阶下,心想,朱砂不是第一次发脾气,如果是平时他一定先一步认错,今天是怎么了弄到这一步!
想到朱砂和那个臣子的对话,他突然有弄死对方的冲动!曲云飞躺在书房的软榻上,看着湖蓝色的窗顶,心想: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曲云飞翻个身,不经意的看到垂在玉枕间的白发,心里一阵苦涩,他们都不小了,还要为这种小事计较。
曲云飞努力让自己相信是他多心,这么多年他一直跟在朱砂身边,朱砂怎么可能有其它的想法。
曲云飞自嘲的一笑,可朱砂下令不准他去后宫事实,除了前两年她生气时有过这种命令外,这些年从来没有,甚至这也是五年来朱砂第一次对他发脾气,曲云飞想到这里又开始胡思乱想!想到朱砂不可一世的样子首次也想搓搓她的锐气!
他在这份爱上倾注了太多,难道不该得到相等的回报吗!
可想到这么多年,每次不愉快她都没有妥协的情况看,曲云飞坐起来,不得不觉的自己上辈子欠她的,看来还是他该先认错,可他脚刚落地又不甘心的缩回来!心想:凭什么!
过了一会,曲云飞任命的下踏,准备去太督院看看,皇上的情况还等他去报备,他没闲工夫跟那个女人置气!
徐君恩好不容易听说陆司错出了帝寝殿,在偏殿看顾飞虎将军,立即进宫来了,在所有臣子中他和陆司错年龄相近,曾经是不错的朋友的,彼此欣赏对方的才华也有相同的观念,他们两人是十年前先帝身边的一文一武两大贤臣。
徐君恩站在偏殿门口,看眼坐在树下的陆司错,他比之十年前的变化太大,但那份气度还是令人倾倒:“好久不见,我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陆司错看到他,哈哈一笑:“我要是死了你岂不是更加张扬,你现在怎么样,听说你两儿子十分优异,恭喜了。”
徐君恩苦笑,他的两个儿子别人不知道陆司错还不知道吗:“当时为什么离开。”徐君恩单刀直入,因为他最清楚,有些人或许永远不会在十年前的位置上等他。
陆司错闻言有丝伤感:“我和她的事什么时候说的清,也许是我清高,也许是她固执,也许我们两个当时都有错,不过,她赢了,她这些年看起来很不错。”